君臣都懵了,望着跪倒在地的张瑞山,一脑袋问号。 唠科考的事,怎么还扯出大不敬和欺君了呢。 要么说张瑞山是真的狠,又补了一句:“臣,死谏熊思贤!” 一声“死谏”,朝堂满是倒吸凉气之声。 科考这事,看似事很大,实际上内部就处理了,无非是熊思贤和周介与齐烨“争辩”罢了,没有什么谁对谁错,更没有什么谁过谁罪。 现在事情已经明朗了,熊思贤壮士断腕,宁愿不要名声了,受无数人唾骂了,得罪无数人,连带着礼部都无法当人了也要弃考,也绝不允许齐烨开了先河一发不可收拾。 从这个结果上来看,不能说齐烨赢了吧,反正熊思贤和礼部那边是输了,输的很惨,惨不忍睹的惨。 张瑞山能给熊思贤和周介搞成这般惨样,属实牛B。 可让大家想不到的是,张瑞山竟然要死谏熊思贤。 老六都皱起眉头了,他对熊思贤本人没意见,对这老家伙的做派有意见,而且只是因为这老登针对齐烨,平心而论,他知道熊思贤也是为了朝廷好。 可张瑞山一旦死谏的话,性质就变了,等于是说朝堂上,张瑞山和熊思贤只能留一个。 作为被害…作为当事人的熊思贤都乐了。 他是真没想过,这辈子还能被人给死谏一次。 手一背,熊思贤居高临下的望着张瑞山,怒极反笑。 “本官欺君,本官大不敬?” “哼!”张瑞山重重哼了一声,一副本官不屑与奸臣BB的模样。 “你大胆!” 熊思贤还没怎么地呢,周介叫上了:“科考一事,熊侍中一心为公,何来的大不敬,何来的欺君,你莫要含血喷人!” 张瑞山眼睛一横,一指周介:“你是党羽!” 周介:“…” “张瑞山。”老六都看不过去了,也不爱卿了,沉声道:“熊卿谈论科考一事,本是为朝廷思虑,莫要胡说八道。” “哎呀陛下。”张瑞山一副很急的模样:“陛下,都到了这时候,您怎么还如此让老臣…让老臣…哎呀哎呀。” 群臣面面相觑,不知道张瑞山到底是几个意思。 生了一肚子气的熊思贤开口了,右手轻轻拍了拍玉带:“好,张府尹,若是本官当真有大不敬之举,当真有欺君之罪,莫要你来死谏,老夫自会罢官入狱! ” “好,熊贼你说的。” 张瑞山这死谏都不走心,竟然拍了拍双膝自己站起来了,挑着眉问道:“书楼,所建何处。” 熊思贤皱着眉:“明知故问,南庄。” “南庄,本是何处。” 熊思贤愣了一下:“皇庄?” “不错!”张瑞山开始冷笑了:“这书楼最初,为何招收百姓之子入学读书。” 熊思贤又想骂人了。 提起这事他就来气,好多官员都来气。 如果齐烨一开始就说这书楼是为了培养百姓之子读书科考并且当官的,书楼根本建不起来,谁知这小王八蛋说让百姓之子读书是为了更好的在庄子里“服务”达官贵人,来了个障眼法。 直到后来大家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时候,已经晚了,没办法阻止了,幽王府,或者说是齐烨,成长为了一个庞然大物,有资格上桌制定规矩了。 “熊贼你为何不言不语,可是心虚了!” “哼!”熊思贤一甩袖子,直接揭了齐烨老底:“这书楼创办时,南庄对世人所说是让出自南庄的学子们在南庄上工。” “不错,难道熊贼你就不曾想过,这偌大的皇庄,如此之大的皇庄,为何会救济灾民。” 熊思贤更懵了,一会问书楼,一会说灾民的,到底几个意思。 周介开口说道:“你到底说要什么!” “当初齐大统领救济灾民,是奉太子之命,是奉陛下之命,若不然,他一王府世子,为何会经营宫中皇庄,当初陛下传召了齐大统领,要他救济灾民,因此这南庄才由齐大统领接手!” 龙椅上的老六楞了一下,望向身旁的文德,眼神询问,是有这事嘛? 文德摇了摇头,眼神回答,没这事,是你那傻缺儿子卖了三万贯。 “陛下高瞻远瞩,老臣佩服。” 张瑞山敷衍的朝着龙椅拱了拱手,继续说道:“这便是南庄为何交予齐大统领经营的缘故,叫南庄,实则依旧是皇庄,皇庄创办了书楼,起初,齐大统领是要叫百姓之子识文断字上工的,可陛下得知了却说不可,万万不可,百姓读书不易,岂能大材小用,自要与其他读书人一般报效国朝。” 熊思贤面色剧变,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眼眶不断地抖动着。 周介反应慢了半拍,也没过脑子,下意识说道:“你是说书楼创办后,陛下曾有过问,可为何朝廷不知?” “过问,岂止是过问。” 张瑞山猛然抬高音量:“宫中不声张,是怕书楼学子们自以为是天子门生便过于自负,因此秘而不宣,南庄,建于皇庄,书楼,建于南庄,书楼也好南庄也罢,皆是皇庄,既是皇庄,自是宫中之名,书楼更是如此,出自书楼学子,不是天子门生又是什么,不然你以为声名如徐功者为何屈尊将就教授学子,书楼学子统统是天子门生,昨日如此,今日如此,明日,也是如此,出自书楼学子,皆是天子门生!”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