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礼部尚书回到衙署中的时候,那心情就别提了。 就如同看了一遍749局后憋着尿再刷了一遍上海堡垒,正当以为可以含笑九泉的时候,又得强忍着补了一遍逐梦演艺圈。 坐在正堂之中,礼部尚书的面容更显苍老。 “科考章程修改一番吧,至于这…问策也好,策问也罢,由宫中定夺,与布局南关…” 半句话没说完,停顿了三次,老尚书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就一大无语。 上朝的时候,东宫属官蹦出来了,叽哩哇啦说了一大堆,彻底打乱了礼部主持科考一事的规划。 本来吧,这事不应该是东宫跳出来,按照齐烨的计划,让礼部仇润丰先说服衙内同僚,最终礼部上书。 只是因国子监的缘故,齐烨这才让阿卓在开朝前回宫找小二说了一下这事。 对于给朝廷官员添堵这件事,小二历来是兴趣满满乐于付诸于行动的。 果然,如月泉所说的那般,老六极为看重,朝堂诸位大佬也认为是应如此,南关那边需要大量的年轻官员前往累积实践经验。 老六和朝廷诸位大佬没联想到齐烨这一茬,可国子监联想到了。 此时的国子监牌坊下,二把手司业程婴,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他现在都不知道该先骂哪件事了,直接被三连了。 第一连,监内投资最下本的监生郭子华,被抓了,罪名都被贴公告了,罪名内容字写的很小,国子监监生这五个大字写的很大很大,加粗加大带红色下划线的! 第二连,科考问策一事,加上书楼学子参加,明显占了优势。 第三连,面前站着一个捕快俩文吏外加八个衙役,都是京兆府的,来抓人的,七名学子,都是参加科考的,犯的都是那种看似无关痛痒,但是千万别计较,一旦计较上纲上线就应该统统抓进牢里的罪名。 “你…” 程婴凝望着面前的捕快,冷笑道:“若老夫猜的不错,汝定是幽王府世子之鹰犬。” 那捕快哑然失笑:“某只是捕快罢了,一位司业大人一句话便可令某生死两难的捕快罢了。” 程婴瞳孔猛地一缩。 司业,的确可以让一位寻常捕快生死两难,但是他无法让齐烨的人生死两难。 可既是寻常捕快,而非齐烨的人,又为何不惧怕他这位司业? “司业大人若不交人,我等自是不敢入监,可上官之命又不可不从,只好于此处等待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何时见了人,捉了人,方可回衙交差。” 程婴凝望着眼前这位捕快,沉沉的叹了口气:“既来此处喧闹,想来是有实证。” “司业,应比某更了解监内监生。” “先行离去,那七人,半个时辰后前往京兆府。” “司业大人知晓上官为何让某在这个时辰拿人。” “是啊,知晓,好手段。” 程婴不再多说什么,转过身,回去了。 捕快面无表情:“贴!” 一声“帖”字,早已准备多时的衙役们从怀里掏出告示,就在国子监外,但凡有墙的地方,统统贴上那公告,官员国子监培养出一群什么魍魉鬼魅的公告。 程婴以为自己面对了“三连”,实际上是近乎无限连。 鸿胪寺外,即便是不走寻常路的寺卿吴尚峰,此时都有点犹豫了。 一身黑袍的齐烨,身后站着十二名司卫。 “要说捉这瀛狗使节,只要让本官砍杀几人过过手瘾,便是担着天大的关系也不无不可,可这疏勒国使节…” 吴尚峰一头雾水:“殿下不是要反制这国子监嘛,怎地又牵连到疏勒国使节了。” “家事。” 齐烨只解释了两个字,简短“家事”二字,吴尚峰瞳孔猛地一缩,再无犹豫之色,转身让属官将番馆布局送来。 吴尚峰可不傻,家事,家,家既是幽王府,那么除了齐烨,这个“家”里也只有坐镇北关的幽王爷齐怀武了,而疏勒国,正是西域诸国之一。 得了布局与名录,齐烨看都没看一眼,丢给了一旁的阿卓。 阿卓吹了声口哨,从四面八方跑来更多的司卫,大手一挥,众人前往了番馆。 “抱歉,吴大人算是我齐烨的朋友,只是有些事无法解释。” “这便是本官愿与殿下交朋友的缘故,知道的少,麻烦少,活的也久。” 吴尚峰拱了拱手:“懂,本官哪会不懂,殿下去处理家事去吧。” “多谢。” 齐烨翻身上马,带着司卫奔向了西市番馆。 值得一提的是,众多司卫中还有一个身材异常高达的人影,黑袍都是订制的,光是这黑袍,改一改给两口子当被子都够用,还能余出三条毛巾一双袜子。 等齐烨带着人赶到西市番馆供疏勒国使团起居的小院时,此处已经被控制了,门口站着一群敢怒不敢言的疏勒国使节。 阿卓接过马鞭,轻声道:“伊暮什,正使,院内。” “其他人守在外面,我们三人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