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芸奕根本没反应过来,属于是懵逼中被彻底懵逼了。 阿卓冲过去就是一个大耳帖子,薅头发来了几手刀,周芸奕晕死了过去。 喻斌手脚麻利,迅速将周芸奕扛进马车之中,柳源也被踹了进去。 让小舅子接过斗笠,准备驾车。 阿卓前将马车上右侧车马行标记扯了下来,随即抽出小腿绑着的短刀,将拉车的健马杂色割下一些,掏出准备好的药粉包,再用水囊清水掺杂后挡在杂色毛发之间,眨眼之间就做完了。 “你们先走,前往官道下方,在那等我。” 说完后,阿卓跑到轿子侧面,不断的晃动着轿子。 什么叫专业,这就是。 从下车,到绑人,再到离开,片刻之间,走出不到百丈的轿夫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马车影子都没了,轿夫还回头乐呢,望着那不断略微晃动的轿子,心想柳源这腰子还挺好使。 藏在轿子侧后的阿卓确定了马车彻底离开后,压低身姿跑走了,直到这时,四个轿夫还没察觉到任何异常。 阿卓特意交代过,马车速度不能太快,不要引起别人注意。 马车速度不快,阿卓两条腿倒腾的飞快,奔跑在官道旁崎岖不平的地面上,片刻就追上了马车。 喻斌坐在车厢外的前侧,和小舅子一起驾车,熊琪看着柳源与晕死过去的周芸奕。 进了车厢,阿卓言简意赅:“入夜后你去寻柳锦芬,告知他,因在赌档耍诈被打至重伤,加之欠了不少赌债,走投无路,几个无赖子找上了你,皆是官府通缉的亡命之徒,要你将府中夫人诓骗出来,本想夺了她的金银首饰,谁知这些人极为贪心,得知了柳锦芬的身份,便以周芸奕为要挟,索要…” 阿卓犹豫了一下:“你柳府如今有多少钱财,现钱银票。” “小的…”柳源早已吓的六神无主,思绪如麻。 “啪”的一声,阿卓一个嘴巴子呼了过去:“此事成了,本统领放你一马,远离京中,此事出了岔子,要你命!” 柳源吞咽了一口口水:“堂兄会…会信吗?” “啪”又是一个大嘴巴子,柳源后槽牙都松动了。 阿卓冷声道:“信与不信,本统领不知,他是你堂兄,他如何才会信,你便如何说。” “是,是是,小的…小的不敢不从,府中应是没有多少钱财了,最近也不知怎地了,那些狗日的商贾们也非但拖欠了租子,还有不少翻了脸耍了性子。” “好,那便让他筹集万贯银票。” 一语落毕,阿卓突然暴起,一拳挥了过去,登时将柳源鼻梁骨打断了。 没等柳源惨嚎出声,阿卓抓住了这家伙的手指,嘎嘣几声,三根手指齐齐折断。 柳源疼的险些晕死过去,也没嚎出来,嘴巴被阿卓堵上了。 “记得本统领刚刚说什么了吗,你遇了贼人,被打至重伤。” 剧痛的柳源还愣了一下,你要这么说,那是挺合理的。 阿卓拍了拍车厢,马车停下了。 “半个时辰后,本统领与你去,入夜前入京。” 说到这,阿卓警告道:“莫要想着通风报信,国子监只可监生等人入,便是你通风报信了,那柳锦芬也无法将你领入国子监护你周全,哪怕你进去了,躲的了一时,躲不了一时,司卫想抓你,天涯海角也抓得到,至于指认我等,你觉得世人、觉得朝廷、觉得宫中,是会相信战功赫赫的世子殿下、亲军统领、喻家大公子、太子少师府大少爷、侍中府小小姐,还是会信你一个出入赌档暗娼劣迹斑斑的无赖子,跑,你跑不掉,司卫追杀你至天涯海角,通风报信便是诬告,你同样要死!” 柳源张大了嘴巴,他光知道阿卓和熊琪的身份,着实没想到太子少师府大少爷和喻家大公子也参与进来了。 望着阿卓,柳源真心想问一嘴,就威胁我一个瘪三罢了,至于吗,这阵容你们去威胁尚书好不好? 夕阳即将西下,阿卓下了马车。 “那柳府轿夫应是已入了城告知柳锦芬,柳锦芬逼问轿夫,轿夫是知晓柳源与周芸奕私情的,和盘托出后,柳锦芬会认为周芸奕与柳源私奔,因那些铺子都在周芸奕名下,他定会回府中盘算。” 喻斌点了点头:“下一步如何。” “我与柳源先行驾着马车入城,我命人在寻一架马车出城,你们在此处等着,见了马车入城,若遇盘查无需隐藏,亮出腰牌就好,躲远些,入了城前往柳府,柳锦芬胆小如鼠,定不会出城,怕是连柳府都不会远离。” 季元思:“他不会报官吧?” “不会,家丑不可外扬。” 喻斌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计划,问道:“若银票上没有线索该如何,他又不敢出城,该怎么抓他?” 阿卓没吭声,这也是他现在最头疼的问题。 如果柳锦芬相信了柳源所说,应该是会给赎金的,根据熊琪所说,柳锦芬这个所谓的名士做过很多见不得光的事,倒不是大罪,都是与道德有关的事,这种爱惜羽毛的人,最怕这种有辱名声之事被外人知晓,作为他的大夫人,周芸奕知道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