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三日,齐烨都窝在帐中,写写画画。 关于设想,关于如何实施等等。 接连三日,季元思定时定点的进入帐中挨骂。 喻斌还是比较了解齐烨的,在季元思身上连续发了三日的邪火,世子殿下的“病情”的确缓解了不少。 至于季元思,挨骂的也不冤枉。 原本木鹿一族是还要回到山林中的,结果得知朵部可以进入南野并且管吃管住后,木鹿族人觉得他们比朵部更有资格留在关内。 不说其他人,季元思肯定是乐意的,因此每日都找齐烨说这事。 朵部三千多人,齐烨能勉强做主。 木鹿一族六千多人,别看全是胖老娘们,个体战力极为强悍,这要是入了南野,哪天心情不爽了跑出南野进入关内,后果不堪设想。 挨了三天骂的季元思还没急呢,有人急了,南军大帅白修竹,彻底急了,亲自来到了南野,进入营帐中就骂。 “姓齐的,你他娘的故意令本帅难堪是也不是!” 一身甲胄的白修竹气的鼻子都歪了:“木鹿族人明明是投奔你的,为何不在南野城外驻扎,为何偏偏要在越州城外驻扎,入了夜便是载歌载舞,你竟还叫人送去酒水肉食,你究竟是居心!” 齐烨头都不抬:“和我有鸡毛关系。” “你…” 白修竹气的胡子一抖一抖的:“六千余人,皆是战卒,番蛮异族,整日在我南关城下载歌载舞成何体统。” “少爷!” 角落里站的旺仔突然来到齐烨面前,厉声道:“小的愿领南野精锐出关,屠尽木鹿一族。” 齐烨:“???” 旁边的喻斌倒是反应过来了,表情浮夸的叫道:“哎呀呀,想那木鹿一族一片拳拳之心助我大康把守关墙,岂能如此忘恩负义。” 旺仔表情更加浮夸,哈哈一笑:“助我大康南军把守城关如何,一举斩落帅旗令敌军四散而逃又如何,胆敢在越州城下喧闹,吵了我大康南关大帅的耳,自是要将其屠戮殆尽!” “哇呀呀呀呀。”喻斌指着旺仔,满面惊容:“你可真是个忘恩负义的老畜生哇。” “不错。”旺仔面不改色:“本老畜生就是如此猪狗不如,你能奈我何!” 李蛮虎看向白修竹,善意的提醒道:“大帅,他们好像是在指桑骂槐。” 白修竹差点吐出一口老血。 气的够呛的老白都不搭理旺仔和斌斌,指着齐烨就骂:“袖手旁观是也不是,好,那就别怪本帅翻脸无情了。” “去呗。”齐烨抬起头,耸了耸肩:“您老多厉害啊,全赶跑呗,老话不是说了吗,老帅出马,一个顶俩。” 旺仔低声接口道:“老话还说了,人老腚眼子松,越老越不中。” 李蛮虎大怒:“你他娘的说什么!” 旺仔转过头,面无表情的望着李蛮虎。 李蛮虎:“你说谁腚眼儿松。” 旺仔:“你管老子说谁。” 李蛮虎:“你说我家大帅腚眼儿松!” 旺仔:“老子可没说。” “你就是说我家大帅腚眼儿松!” 李蛮虎气呼呼的望着白修竹:“大帅,请允许卑下与他捉对厮杀。” 旺仔摩拳擦掌:“来,出来试试!” “谁他娘的怕你!” 二人和斗鸡似的,气呼呼的冲出了营帐,一副要拼个你死我活的模样。 刚走出营帐,李蛮虎满面讨好的笑容:“旺爷,那寡妇鸡精的事你和世子爷谈过了吗?” 旺仔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你家大帅都知晓轻重未敢提及,你操心这事作甚。” “哎呀,今早太子殿下回来了,殿下和大帅说的,说是宫中断然不会猜忌咱世子爷。” “我家少爷忌惮的又不是宫中。” “知晓知晓,朝廷,是怕朝廷。” “也不是朝廷。” 旺仔压低了声音:“少爷说还需一个契机。” “有何说道?” “不知。” 旺仔蹲在了营帐的旁边,擦了擦靴子的泥土:“木鹿一族的事呢,大帅何时能松口?” “难。” 李蛮虎蹲在了旁边,摇了摇头:“六大营死上过半本就人手不够,云部入了三千余人,这节骨眼若是再叫木鹿部入了关,出了岔子,我家大帅不死也得脱层皮。” “也是,兄弟们如何说的。” “兄弟们能如何说,长眼睛的都瞧见了,若不是木鹿一族,这仗可有的打了,大家伙心里和明镜似的,可兄弟们说了又不算。” 说到这,李蛮虎叹了口气:“我家大帅说了也不算,太子殿下都不敢轻易拿主意。” 俩人在外面低声聊着,帅帐内也在聊着。 “你那跟班护院,换了别的府邸,早他娘的死成百上千次了。” 白修竹骂骂咧咧的:“你这世子平日里是如何管教下人的。” “诶,话不可别乱说啊,我幽王府中可没下人这说道,都是当年跟着我爹出生入死的兄弟姐妹,就算有下人,那也绝对不是旺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