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楼的事算是彻底提上了日程,没有特意对外界隐瞒,但也是内部小范围招生,不会大张旗鼓。 原本在齐烨的设想中,手中需要获得一定的权力,最重要的说的宫中的支持,这才能好好搞一搞,将书楼变成书社,在将书社过渡到书院。 现在妥了,老徐来了,目前阶段可以镇镇场子。 过了没几日,果然有一群读书人跑来南庄“讨教”,和齐烨讨教诗词。 然后老徐露面了,说他现在在书楼当先生,为什么,因为和齐烨打赌又打赌了。 这一听,读书人炸窝了,恨不得和齐烨拼命,结果老徐说读书人要是找齐烨的麻烦,就等于陷他于不仁不义,谁让他不仁不义,他就和谁拼命。 读书人只好悻悻离去,一边走一边问候齐烨全家,骂齐烨将徐功往死里逼。 齐烨知道这事后,差点没吐出一口老血,这老登太不是个玩意了。 可从本心上来讲,齐烨也知道这是最好也是最为妥善的办法了,没法说,这老头不但坑别人,他也坑他自己,为了教百姓之子读书,老头可以放弃一切,他自己的名声,以及齐烨的名声。 南庄开始照常营业了,生意一天比一天火爆,转眼间,初冬的第一场大雪降临了。 初雪飘落,大地算不上银装素裹,浅浅一层。 庄子里还好,打扫的及时,齐烨骑着马去官道上溜达了一圈,官道上泥泞不堪,行路难,之后又去了旁边的马照培训中心,那叫一个荒凉,破败,余大贵守着二十多匹马,可怜巴巴的。 齐烨不断的叹着气,朝廷果然啥也不是,好好的一个良政府,缺乏有效监管和官方推广,彻底成了笑话。 无奈之下的齐烨,让余大贵来到南庄当个管事,负责对外采买的事,余大贵很开心,赚不赚钱无所谓,他就喜欢跟着齐烨混。 蹲在小院外,齐烨哆嗦了一下。 屋里并不冷,烧的是无烟碳,并不对外售卖,外界想要买的话,只能通过南庄“消费券”来兑换。 “京中还是没信?” “没有。” 老段摇了摇头,知道齐烨问的是什么,关于丘神威的事。 前段时间天子召回的那些军中将领,该上辞呈的都上了,唯独两个人没有这么做,一个是丘神威,另一个是北地的屯兵卫守备,叫郭宏。 这位郭宏是北地屯兵守备之一,也是天子要夺走兵权的将领之一,结果待了没几天,突然说家中老母病逝,要回北地。 这位郭将军还是夜晚走的,没和宫中打招呼,踩着点赶着宫门落下的时候和兵部那边打了个招呼,然后骑着马就带着八个随从连夜出了城。 当夜快到子时的时候,司空野来到了南庄,找到了阿卓,一刻钟后,阿卓带着十二名亲军新卒离开了南庄。 三天后,阿卓等人回来了,一大早回来的,马后面还拴着八个麻袋,不断蛄蛹的大麻袋。 在阿卓回来的第二天晚上,南平县驿马入京去了兵部衙署,说是在南平县官道外见到了一具尸体,当地的仵作验了尸,怀疑是军中出身,初步断定被山匪所杀。 这就很扯,南平县距离京中两日路程不到,哪来的山匪。 兵部派人去看了尸体,最终确定正是郭宏,天子得知后龙颜大怒,连夜召见抱刀司统领入宫,要其彻查此案。 然后阿卓回到南庄,继续该吃吃,该喝喝,两天后,带着那八个大麻袋入了京,交差。 当日朝廷对外公布,谋财害命,一共八个山匪全部被捉拿归案,对谋害郭宏一事供认不讳,押入大理寺大牢。 又过了四天,八个胆大包天的山匪被全部处死,朝廷经过商议后,由翊麾校尉陈守义前往北地接替郭宏职位。 “奇怪,丘神威既不尚书请辞,也不想办法离开京中,在这等什么呢,等死?” “此人少谋。” 段平已经知道了宫中的打算,摇头笑道:“这些时日在京中嘴不安生,逢人便说当年在军中救过天子一命。” “傻比吧。” 齐烨都服了,他知道丘神威的智商不怎么高,只是没想到能低到这种程度。 “在南地那边吹吹牛B也就算了,在京中还敢逢人就说。” 齐烨都乐了,呵呵笑道:“估计过两天文德或者司空野又得过来找阿卓了。” “应是不会。” 段平摇了摇头,分析道:“郭宏一事,是因过了冬季后,也就是初春,北关为防草原诸部进犯枕戈待旦,而郭宏投靠的北地世家多与关外草原部族通商,郭宏死不放手兵权可谓不知好歹,宫中这才出此下策,这下策只能用一次,用的多了,岂会不引人猜疑。” 齐烨点了点头,季渃嫣以前也和他分析过这件事。 郭宏掌的并不是边关兵权,而是在边关后方负责辅兵的,也就是民兵、民夫等,专门负责调度、运送粮草和军器。 草原已经安静了很久了,虽然可能性不高,却也不能不防。 要知道草原上过冬很难,每年过冬都会死很多很多草原人,就说前朝那时候吧,草原诸部一般会在春末、初夏叩关,打是很难打进来,主要是为了逼迫朝廷议和,一议和就要送钱送物资,那些草原人的目的其实就是为了搞倒物资过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