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烨一被认出来,顿时如同捅了马蜂窝,不少工部官员开始骂了。 齐大世子在京中浪了这么多年,大大小小的纨绔子弟不知招惹了不少。 这些纨绔子弟虽然讲江湖规矩没有回家告状,可一个个鼻青脸肿的惨样,家里长辈哪能不会去问。 不过齐烨招惹的也不是真正的“高官之子”,正儿八经出自世家名门的人和他也不是一个圈子,鲜少有天天去赌档、青楼、花船嘚瑟的。 此时的一众工部官员那就和开批判大会似的,甭管和自己有没有关系,反正有关的,无关的,听说过的,没听说过的,统统添油加醋说了一通,然后就是开喷。 齐烨抱着膀子波澜不惊,颇有几分横眉冷对千夫指的气势。 “都住口!” 汪贤逸低吼了一声,身后属官这才安静了下来,各个对着齐烨怒目而视。 齐烨不怒反笑,乐呵呵的说道:“我敢打赌,如果是私下碰见了我,就你们这些人,有一只算一只,屁都不敢放一个,也就是觉着你们人多罢了,你一嘴我一嘴的,反正骂了之后我也记不住,过过嘴硬呗。” 工部官员们大怒,恼羞成怒,刚要再骂,齐烨满面戏谑之色:“人多了我记不住,不过呢,谁他妈再第一个开口叫唤,我一定会记住,抽空就弄死你!” 人群安静了,工部官员们各个老脸通红。 可越是安静,这群人越是尴尬,越是觉得被赤裸裸的羞辱了。 齐烨说的是实话,他就是名声再不好,好歹也是王爷之子,是世子殿下。 季元思敢带着一群纨绔子弟围堵王府,纯粹是一群愣头青被忽悠了。 这群官员可不傻,齐怀武是在西关执掌兵马大权,不是死西关了,真要是被齐烨记恨上了,等齐怀武这位幽王爷回京之后弄死几个工部官员,死了也白死。 见到一群工部官员又羞又怒,又怒又不敢言,齐烨哈哈大笑。 “装什么正义之士,本世子就站在这里,不服来咬我啊,来,刚才谁叫的最大声,谁一副要和我拼命的模样,出来,有本事就站在我面前,让我看看你长什么鸟样。” 还是没人吭声,这次不但一群工部官员的脸面挂不住了,连右侍郎汪贤逸也是如此。 阿卓也乐了,就齐烨这套,也就在工部外面好使吧,换了其他衙署人家巴不得你嘚瑟然后站出来给你一顿臭骂呢,正好赚名声了。 这也是阿卓瞧不起工部的缘故,一个个只知道贪钱,要本事没本事,还文臣呢,都被指着鼻子骂了,连个屁都不敢放。 “齐世子你闹够了没有。” 一直默不作声的汪贤逸终于开口了,脸上闪过一丝莫名之色后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 “在我工部衙署之外,如此羞辱我工部官员,想你堂堂幽王府世子,想你堂堂幽王之子,莫非…” 汪贤逸一咬牙:“莫非有了爹娘生,却无爹娘管教吗…” 说到这,汪贤逸向前探了探身子,以只有齐烨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幽王爷,呵,果然是个武夫,上梁不正下梁歪。” “你说什么!” 齐烨勃然大怒,连身旁的刘旺也是如此。 汪贤逸哼了一声:“难怪坊称你为畜生…” 话没说完,硕大的拳头砸在了汪贤逸的脸上。 一切发生的太快,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包括阿卓也是如此。 大家没想到汪贤逸竟然出口辱骂齐烨,甚至敢带上“幽王”。 大家也没想到齐烨敢在工部衙署外,敢当着一群工部官员的面揍一位右侍郎。 这一拳还真不是齐烨打的,而是旺仔出的手。 刘旺这一拳可谓势大力沉,汪贤逸仰面而倒,鼻孔窜出了两行鼻血。 “完了!” 望着倒在地上的汪贤逸,齐烨一把拉住了刘旺:“旺仔,你中计了。” 刘旺哪里听到齐烨说了什么,目眦欲裂:“吃了熊心豹子胆,胆敢辱骂老爷,小的杀他全家!” 能看出来,旺仔是真心敬重齐怀武,当做再生父母一样,哪能忍得了。 事实上齐烨在京中嘚瑟了这么多年,人们只是骂他,从来没提过齐怀武,这还是第一次。 汪贤逸奸诈也就奸诈在这里,刚刚提齐怀武的时候故意将音量压的很低,就是为了激怒齐烨,挨打了肯定会占理,到时候就矢口否认没骂过齐怀武就好了。 不过也由此可以看出来,汪贤逸的确是心里发虚,虚到了想要将水搅浑再说,至少不能让抱刀司的人将他的属官带走,至少在带走前他要知道抱刀司为什么要查工部,又和他有没有关系。 被搀扶起来的汪贤逸头晕目眩,大叫道:“工部衙署外敢对本官行凶,齐烨你好大的胆子!” 汪贤逸是真的生气了,他以为齐烨会揍他,没想到出手的就是个护院。 一指刘旺,汪贤逸骂道:“本官不叫你生死两难,汪字倒过来写!” 齐烨放手了,不但放开了拉住刘旺的手,还挽起了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