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洞里有不少古老的,已经用不了的器具。 还有尸骨,甚至还有大大小小的陶罐儿。 陶罐看着像是存放粮食的器具,其余器具都是打磨石头,雕刻一类的道具。 “这里有工匠曾住过,陶罐里没有存粮,想来最后这些工匠也都被殉葬了。”苏涣语落,鹧鸪哨这边儿就已经找到墓道了。 一堆杂乱无章的碎石块儿,搬开后,就是一道石门。 鹧鸪哨和老杨人合力就给推开了。 里面又是通道,墙壁上涂抹了吸光材料,墓道里还有毒烟、箭、黑僵等拦路虎,也难不住苏曼一行人。 穿过漫长的通道,把通道两侧小耳室的黑僵也全部处理干净了。 通道直达主墓室。 这绝对是在山腹里人工挖出来的墓室。 墓室地面方方正正,四周的石壁上都是壁画和古文,墓室穹顶是专门挖出来的圆形,上面雕刻了一幅星空图。 苏曼抬头看着穹顶,苏逸炙也在看,回头说:“这是紫薇星图?” 苏逸炙可是搬山的活百科,甲骨文都能破解,更别说周朝的文字了。 这座墓是伯邑考的! 伯邑考,又称姬邑,为救父姬昌脱离朝歌,带着西岐三宝(七香车、醒酒毡、白面猿猴)外加十名美女献给商纣王,却被苏妲己爱上,伯邑考誓死不从,于是被妲己陷害,最终惨遭商纣王下令处死,残忍将伯邑考剁尸烹杀,还被做成肉馅饼送给其父亲姬昌吃掉,死状十分凄惨;姬昌被营救出狱后,腹中剧痛,吐出了如小兔崽子的肉块。最终武王伐纣成功后,死去的伯邑考被敕封为地位极尊的“中天北极紫微大帝”之神。 所以石棺前的供桌上,牌位上写着的也是‘紫薇大帝’四个字。 苏逸炙哼笑出声:“如果真是伯邑考的墓,那可太有意思了。从周朝继承制度、上古时期的杀长宜弟、肢解葬等角度来看,伯邑考之死主要借鉴了上古时期杀长宜弟的风俗,巧妙回避了周武王继位与长子继承制的这一矛盾,而伯邑考死而化兔等一系列情节在一定程度上又具有“宜弟”的作用,结尾被封为“中天北极紫薇大帝”又暗示了他本来的身份,对其“宜弟”做了呼应。” 一个出生就注定了悲催的人物。 没想到还能进入这人的墓。 小哥和黑瞎子对视一眼,黑瞎子习惯性的推了推黑墨镜:“伯邑考墓的地理位置在河南省安阳市汤阴县北羑里城故址的西北角,距离周文王演易处不远。墓地前有一块墓碑,上面刻有“伯邑考之墓”几个大字?。其实我和哑巴都去过,不是这个样子。” 为了找记忆,小哥下墓重点关注周朝的墓,伯邑考的墓,他们俩的确去过,不是这样的。 而且那墓应该国家掌管着呢,他们也挨不着边了。 苏逸炙直觉,这里才是伯邑考真正的墓穴,只是被扔来雨林之前,属于哪座山头,就不清楚了。 “看看其他文字记载就知道了。”苏逸炙也没当场反驳,专心看起了其他文字记录。 鹧鸪哨和老杨人凑一起,琢磨着看官,张瑞雪不爱动脑子,所以凑过去,检查石棺上有没有机关。 花灵在站在一边儿四处打量,谁遇上危险,她也好搭把手。 苏涣被苏逸炙叫走,传授苏涣周朝的文字知识。 苏涣垂头丧气,不想学,还不得不学。 黑瞎子和小哥也按照自己的习惯检查墓室。 只有苏曼,此刻站在供桌前,开天眼,看着盘膝坐在石棺上那道魂影。 真的是灵魂,干净的,散发着银白色光晕的灵魂体,这种纯净的灵魂体,苏曼都不曾拥有过,也只在地府里见过枉死的未出生的小孩儿才会有这么干净纯粹的灵魂。 这魂影是伯邑考吗? 传闻,伯邑考是个翩翩公子,长相俊美,文武双全。 据悉,当妲己只一眼看见他时,便爱上了他。 眼前的魂影乌发披散身后,身上穿着不算白的麻布长衫,腰间竖着富贵的金腰带,五官精美,眉目如画,看着一点儿不女性,反而矜贵洒脱。 “你是,紫薇大帝伯邑考?”苏曼突然出声,把其他人吓了一跳。 苏曼看着围着棺材的俩干爹和亲娘,嘴角抽抽,人家正主还在呢,就这么急着扒拉人家的棺材,不礼貌了啊! 张瑞雪知道苏曼能看见怨魂,其实他们现在也都能看得见怨魂,可这会儿,她眼中,苏曼就是对着棺材在说话。 正想说点儿什么,被鹧鸪哨拦住了,鹧鸪哨拉着老洋人,冲着石棺鞠躬,这是为刚才摸索如何才能开棺的行为道歉。 伯邑考一直温和的看着苏曼一行人,闻言点头:“之前的琴是你弹奏的?可否再弹奏一曲?” 伯邑考的记忆停留在身死的那一刻,再睁眼就是听到苏曼净化十二鬼娃娃的琴音的时候。 琴音唤醒了他,醒来后就发现自己身处墓室,前尘犹记,后事不知,可他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为了救父而死,他死而无怨。 伯邑考之前的确一直躺在石棺里,而他的灵魂寄宿在一块儿兔子形状的肉块儿上。 不晓得今夕何年,听到墓室里的动静本也没打算出去吓人,可苏曼开天眼后,伯邑考瞬间明悟他的时间不多了。 死后还能在听人弹奏一曲,也是好的。 苏曼没继续询问别的,天眼下的伯邑考背后连着一道金光中泛着血红色的龙驱,也是透明状态,但是鳞片都看得以清楚,且看不出来这部分属于龙脉的哪一部分。 可苏曼却知道伯邑考的墓,的确囚禁了一部分的龙脉。 而伯邑考应该不知道,否则龙脉的反噬,哪怕伯邑考不死,也不会如此灵魂纯洁。 苏曼席地而坐,取出自己的琴,依旧弹奏的净化之音。 伯邑考的魂体越发凝实,至少之前看不见伯邑考的其他人,如今能看到一道透明的身形盘膝坐在石棺上的轮廓了。 “姑娘技法纯熟,却唯独没有乐心,可惜了。”伯邑考本就是喜爱音律之人,对苏曼这种学东西奔着务实走的人自然觉得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