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也是杜西川夺下了男孩的刀,抓起了男孩,又挡下了俞彪和大祭司的攻击,这中间虽然差之毫厘,可这个毫厘,或许会要了俞不凡的命。 他居然马上转变了态度,小声道:“对不起,我反应过度了,我只是没想到,居然敢有人来行刺我,你知道这是什么人吗?” 男孩被杜西川举到空中,手舞足蹈,挣脱不得,无奈之下,只能张嘴向杜西川的手臂奋力咬去,杜西川一个“烛照”使出,手臂顿时如同钢铁般坚硬,男孩不仅没能咬伤杜西川,反而震的自己满口牙齿生疼,齿根隐隐渗出血来。 “是谁让你来行刺的!”杜西川内力透入,控制了男孩的经脉,令男孩再不能动弹半分。、 他其实有一点后悔,如果知道男孩是来刺杀俞不凡的话,根本就不应该示警,最好男孩能给俞不凡来上一刀,那个时候,他就有了拿捏俞不凡的机会。 不过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了,这个时候,他需要拿到对事情的主导权,这样的话,才有希望保下男孩的性命! “狗贼,就是你,是你抢走了我姐姐,把她卖给了别人,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男孩无法行动,只能看着俞不凡目眦欲裂,破口大骂! 俞不凡的心情大为不爽,他斜眼瞪了一下大祭司,大祭司显然认识男孩,连忙上前,说道:“亚克西,你是疯了吗?这位俞大人是全体乃蛮人的救星,是他给了这里的凉州人活下去的粮食和希望,你怎么敢刺杀他?” “呸!”男孩一口唾沫吐到了大祭司的脸上:“粘葛.天怒,我们是乃蛮人,是草原的主人,是天上展翅飞翔的雄鹰,而不是跪在别人面前的狗,乃蛮人宁愿站着生,也绝不跪着生,粘葛.天怒,你曾经是我们的大祭司,现在却跪在我们的仇人面前,我不知道你有什么的苦衷和目的,但是我要告诉你,你这样的跪了一次,却让所有乃蛮人从此再也无法站起来!” 杜西川摇摇头,他很能理解男孩的心情,如果易地而处,云暮然被人卖掉,而他被关在瓮城之中无法自由行动的话,他能做的,大抵也只有想方设法刺杀敌方主帅进行报复了。 他随手把男孩扔给了大祭司,他总归只是一个医生,没有资格管理刺杀的事,而这帐篷之中的所有人中,只有大祭司才跟男孩是自己人,也只能大祭司,才可能保住男孩的命,今天的惨事实在已经太多,杜西川真的不想有血腥的事情发生。 大祭司抱着男孩,沉声劝道:“亚克西,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这瓮城之中还有几百名乃蛮人,如果你刺伤了俞大人,他们就会展开报复,他们将不再救治伤员、不再提供帐篷、食物、燃料和水,甚至他们会展开大屠杀,这就是你的愚蠢所带来的代价,你能承受得起吗?” 男孩丝毫没有退缩,他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惧色,他怒吼道:“如果我们的男人再也不能保护女人和孩子,那这些男人活着能有什么意义,如果我们的乃蛮族要依靠别人的施舍才能活下去,那么乃蛮族存在着又有什么意义,既然我们选择做一个天选者,就要与敌人同归于尽,就算死了,也是回归长生天,再做一条草原的孤狼,撕碎那些敌人的喉咙!” 大祭司还待说些什么,俞不凡突然道:“大祭司,原来你所谓诚心归附,全都是假的,其实就是想在我凉州城中潜伏,等待时机东山再起,再来这个致命一击,只不过这个小孩子沉不住气,现在把你的意图暴露出了,呵呵!” 俞不凡这呵呵两声笑得意味深长,每个人听了都不寒而栗,大祭司一愣,突然间双手内息吐出,他手中的男孩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声音,口中一道血箭已然狂喷而出。 杜西川大惊失色,想要上前救援,却发现男孩被大祭司的内力击中,全身骨骼和经脉瞬间全断,他连呼喊一下的机会都没有,就已经扭头死去。 杜西川一把抓住大祭司胸前的衣襟,大声质问道:“粘葛.天怒,你还是人吗?那可是你自己的族人,是你的子孩后代,他们不懂事,你为什么不能好好教他们,为什么一定要杀了他。” 大祭司脸色淡漠,声音平静:“他敢刺杀俞大人,是为不忠,置全体乃蛮人安危于不顾,是为不孝,不忠不孝之辈,根本没有资格活在这世上!” 俞不凡在一旁呵呵冷笑:“粘葛.天怒,我也只是让你小小惩戒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子,却没想到你竟然会杀了他,一个十岁的孩子啊,你竟然也下得去手!” 大祭司拜到地上,抬手把匕首捧到手中,递到俞不凡面前,大声道:“俞大人,我乃蛮族对你的忠心日月可鉴,若您不信,随时可以用这种匕首在我身上捅个几十个窟窿,如果我会喊一句疼,就证明我对你还不够忠心。” 俞不凡接过匕首,一边围着大祭司打圈,一边却慢条斯理地道:“你们乃蛮人还有没有反叛之心,对我包括整个凉州而言,其实意义不大,反正这个大漠迟早是我大渊的,到那个时候,你们乃蛮人就会明白,早早归降我凉州,是何等正确的决定。” 他的话音刚落,突然手上一空,跟着大祭司一声惨叫,手中的男孩尸体掉落下去,可还没等到落地,便已经被杜西川接了过去,抱在怀中。 大祭司的双肩鲜血直流,浑身瘫软,斜倒在地上,看着杜西川,恨恨地道:“杜西川,你敢断我琵琶骨,毁我武道?” 原来杜西川竟然在转瞬之间夺去了俞不凡手上的刀,挑断了大祭司的两根琵琶骨,彻底废去了他的武功。 只是他动手的速度实在太快,现场所有人根本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大祭司更是连半点都抵挡不住。 连俞不凡也目瞪口呆,他也见过杜西川动过好几次手,可是这样干脆利落的毁去别人的武道,致人重伤的,还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