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新郎这边。 “这到底是个啥啊……”马斯遥望着这些漆黑雷霆和烟花,又是拖拽又是撕扯,这边出现一道空隙,那边冒出一朵白云,刚回过神来,又一道蓝光斩击直轰天际,切割阴云,真的叫人眼花缭乱。 伸手一摸,有毛毛雨,真的太细了,不用心感受是不会发现这些细雨的。 远处倒是下起了滂沱大雨…… “所以果然还是要去帮忙吧?”想象中,他的左肩膀上,也跳上来一个黑袍卡通大头小粘土人,挥舞着漆黑球棍,敲敲打打,“我们也是微笑教的一份子的说。” “说得对啊小子。”虽然不知道这是个啥,但抄起球棍冲过去总是好的。 “不可以擅离职守的说!”右肩膀上,爬上来一个穿西服的同款小人,手上拿着的是充气球棍,刚举起来就泄气软掉了,“你找到戒指了吗?” “好像……还没……”刚要挪出去的腿又抽回来了。 “这才是我们的任务呀……” “别听他的,婆婆妈妈!”黑袍小人直接开骂,又蹦又跳,“之前那么多次的经验告诉咱,一看到雷霆噼里啪啦,马上冲过去准没错的!晚一步可能就他妈来不及了!” “嘶……好像是这个道理。” “对嘛!所以给老子跑步前进,现在,马上,立刻!” “遵命——等等你谁啊?” “可是我们去了能干什么呢?我们只会挥球棍,根本帮不上忙呀……”西服小人干脆扔掉了泄气的球棍,扯着他的西服。 “嘶……你说的也没错啊。”马斯搓搓头盔的下巴,连连点头。 “就……就算这样,过去看一眼总没错吧!” “可是这样浪费时间……” “你怎么那么小家子气呢!我他妈就看不惯你这种窝囊废!”黑袍小人纵身一跃,跳上了头顶,又跳到另一只肩膀上,挥舞着球棍,“拿命来,草包,菜逼!” “不,不可以打架!”西服小人只顾着跑。 就这样,两个粘土小人绕着身体转来转去,一个喊去死,一个喊救命,疯跑个不停。 “欸,不是,别打……”马斯想抓住他们,但手太笨了,抓不着。 “球棍大哥没事吧?” 一旁,两位搬柴火的信徒已经驻足观望许久了,悉悉索索议论着。 “他已经自言自语很久了的说……” “也许是要结婚了,压力太大了的说。” “那我们要去安慰一下吗?” 可就在两人一左一右商量时,真正的危险悄然而至。 它无声无息,如从阴影中来。 空气逐渐变得燥热,一下子从凉飕飕还漏风的寒冷变成了暖春还穿着羽绒服的闷热,再后来就是大夏天还挤在满载公交车上的沸腾般的炎热。 然而,两位信徒聊得太投入了,全然没有发现气温逐渐升高。 “不用了吧……他看起来在头脑风暴,不应该打扰的说。” 一步踏出,将湿润的土壤烫出白雾。这是一只纯粹由火构成的腿。 “你说得对,那我们去找主教泡杯糖水给他吧?” 一步抬起,留下的脚印仍冒着烟,结块的土壤一片焦黑。这是一只凶残的狼脚印。 “可是主教不在的说……” “那去找小弥撒的说?” “他也在忙的说……嗅嗅,好烫哦,谁开空调了吗?” “应该是有人在生火……”两人同步转过头来,湿润的黑袍倒映火光,手一僵,手上的柴火也掉了一地,“的说?” 他们不得不抬头仰视这宏伟的生灵。 这是纯火构成的一头大狼,两米多高,昂首俯视这两个不堪一击的小小生灵。 它并非纯粹的某种色彩,而是以橙红大致勾勒肉体的轮廓,以金黄填充伟岸的身形。 但它也并非一副静止不动的涂鸦,全身上下每一处都是烈火,就像此时此刻篝火堆里燃着的那些烈火,活灵活现。 赤焰就是它的鬃毛,随风剧烈飘摇,火苗在脊背上狂舞。 “告诉我,拉普拉斯在哪里?”它的声音如同一位老猎人,背着猎枪,眼罩遮住右眼,腰间别着油腻腻的烟斗和一大袋烟草的那种,沧桑,深沉,但是沉稳到吓人。 “拉……拉普拉斯?”“就是主教……” “看样子你们知道!”它瞬间把头压了下来,吃人都是热浪扑面而来,露出如同妙脆角般的牙齿。 “咦!”两个信徒抱在了一起,往后压低身体,全身颤抖。 “告诉我,她在哪里,我要见——” “轰隆!”该死的雷击!又吵到我们聊天了! 它冲天龇牙,右爪嵌入地里,注入罪孽力,展开它的领域。 周围百米,湿润的泥巴逐渐被浪潮般扩散开来的枯草覆盖,仿佛一下子回到了秋天,小草们全都累趴下的时候。 相应地,空气也热了起来,胜似夏天。 最重要的是,声音隔绝开来了。因热量差异而扭曲的空气能让声波打水漂般弹开,抬头可以望见漆黑雷霆,但已经是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