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功夫,婢女就将画作取来。 采萱接过后,亲自将其展开,铺展在案几之上。 姜逸上前观看,发现这确实是墨梅,全水墨画风格,不着一丝其它色彩。 上一次见到采萱作画时,就发现其画作独具风格。 寥寥数支枯瘦嶙峋的枝干,上面三两朵梅花绽放,倔强傲然,当风而立。 要说素描,姜逸还能说上一二,毕竟当初学素描最流行,可是这国画姜逸倒是真的不太精通。 不过从这画作,姜逸还是能够看出采萱内心的孤傲。 似乎她并不像自己看到的那样开心啊! 虽心有所感,但姜逸还是称赞道:“观王姬画作,点点数笔,却气质凛然,深得梅花之精髓,如女子亦能修行,只怕王姬至少也是大学士了啊!” 采萱抿嘴一笑,略带羞赧的说道:“我只是胡乱作画,哪有你说的那般好!你看这梅花,可有合适的诗词?” 姜逸与采萱并肩站在案几旁,一个白发白眉,有种妖异的俊美。一个娇柔美貌,却又眉眼含春。 两人言笑和谐,宛如一对神仙眷侣,碧偶佳人。 姒苟看到心中妒火丛生,恼恨不已。 想当年这姜逸垃圾一般的人物,自己可以随意揉捏,没有想到现在居然敢抢本世子的风采了! 姒苟心中恼恨,反应确实不慢,连忙上前说道:“表妹,吾观这墨梅,一时心有所感,不如让我也试一试如何?” “这~” 采萱不禁有些为难。 自己这位表兄,小时候经常一起玩耍,也算是熟悉。 只是长大后,基本就没有再见过。 他要主动题诗,自己倒不好拒绝,只是自己邀请姜逸题字,如果让姒苟先提,会让姜逸难堪不说,自己也不开心。 自己想要的是姜逸的诗词,而不是姒苟啊! 姒权一直在关注这边,见到姜逸与采萱相谈甚欢,也是心中恼怒。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王姬自小与姒苟相识,为什么却与姜逸那么熟悉,又是如何与姜逸认识的。 姒家主要是出皇后、嫔妃的家族,而姜家已经有两位王姬曾将嫁入,如果这姜逸要是与王姬相交,自己想要为姒苟求娶王姬的计划就要受到影响了啊! 如今天子无后,姒家无女,再想要联姻,提升姒家的地位,就只有靠求娶王姬了,此事绝不容有失! “王姬何须为难,既然姒苟已有灵感可以先行题写嘛。凤南伯莫不是还在构思吧,一时半会也不一定有佳句,可以回头再说!” 姒权看似是在劝说王姬,但是目光却是看向姜逸,威胁与警告之意,瞎子都能看得出来。 还回头再说,再说个毛线啊! 真要是这样,哪里还有自己题诗的机会啊! 况且采萱这画作,岂能让那死狗给糟蹋了。 至于姒权的威胁和警告,姜逸更是没有放在心上,双方之前都已经你死我活了,又岂会在意这点威胁啊! 姜逸当即呵呵一笑,说道:“有劳青阳侯挂怀,本圣其它方面的优点没有,就是写诗从来不需要构思,向来是提笔就来。” 虽然与太后在叙话,但老太师也在暗中关注这边,一听姜逸这话,嘴角不由的抽了抽。 就说这混账没有一句老实话吧,刚才怎么说的来着? 最大的优点是忠厚老实,现在又变了是吧? 见姜逸根本不理会自己的警告,又如此嚣张,姒权也是暗自恼恨,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凤南伯小心莫要说了大话,这里是皇宫,言行还是要小心谨慎一些为好!” 呵呵~ 姜逸懒得与他废话,说多了估计自己又会忍不住怼他,遂转而看向采萱,微笑说道:“两人同时在一幅画上题诗,如果有人诗作不佳,反而是玷污了王姬的画作。吾观王姬这幅画,心中甚是喜欢,既然死狗世子对自己有信心,不如就让我们分别在其它纸张题诗,谁的诗作好,这幅画就作为奖励送给谁,王姬意下如何?” 此时的姒苟是又气又恼。 气是因为这姜逸实在是太狂妄了,恼则是因为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去要采萱的画作呢? 不过好在姜逸这提法还算公平,自己未尝没有得到画作的机会。 所以姜逸话音刚落,姒苟就哼了一声,说道:“好,就这么办了!” 姜逸根本就没有理会他,而是看向了采萱。 采萱也没有想到姜逸居然会想要自己的画作,也是心生欢喜,更是对姜逸充满信心,刚要点头,就听寺人宣称天子驾到。 未等众人迎接,天子已经大步走了进来。 众人刚要上前行礼,天子却是一挥手,说道:“今日乃家宴,大家不必拘礼!” 待看到姜逸三人,站在摊开的画作旁边,不禁咦了一声,走过来问道:“你们这是干嘛?咦,这是你的新作吗?” “回君父,这是我近日画作,今日难得见到表兄和凤南伯,所以想请他们帮忙题诗一首!” 采萱连忙解释一番,不过还算顾及姒苟的面子,也说是要请他题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