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都是勋贵之后,你不该与他们动手的!” 从伏龙桥返回凤南伯爵府时,苏定烈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手按宝剑,走在姜逸的身边。 知道他负责保护自己,所以对他的出现,以及知道发生了什么姜逸并不意外。 姜逸只是怀抱着小狐狸,淡然的说道:“他们是勋贵之后,难道我就不是吗?别人打到你脸上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打回去!人不犯我,我不烦人,人若犯我,我比十倍的打回去。” 这话说的~~ 苏定烈不由的呆了一下,但是又觉的他说的好像有道理,叹息说道:“只怕明天司寇府,要变的热闹了!” 虽是叹息,但苏定烈的心中也是有些庆幸,庆幸自己不用去管这摊子烂事了。 在这洛邑城中,公卿勋贵子弟多如狗,每天发生的打架斗殴,调戏民女,欺压庶民之事不知凡几,可以说是人憎狗厌。 为什么洛邑的庶民百姓,那么痛恨勋贵,可想而知。 司隶校尉最怕遇到这种事情。 你不秉公处理吧,无数的儒生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指责你,甚至写诗、写书辱骂你。 上面也会让你背锅,斥责、罚俸、降职,屡见不鲜。 你秉公处理吧,那些勋贵又不依不饶,通过各种关系给你施压,最终还是要各种背锅。 反正就是,里外不是人。 但凡是遇到这种事情,司隶校尉是能躲就躲,只要不死人,就当没看见。 然而这次,苏定烈还是保守了。 当天下午,司寇府就变得极其热闹了。 被姜逸打的两个,都是勋贵之后。 尤其是另外一人,被打的跟猪头一样,家里又如何肯罢休啊,当即就告上了司寇府,要求捉拿凤南伯归案。 大司寇冉雍一看,吆,被打的这么严重啊。 这谁啊,下手这么黑! 这也是大人物之后啊,要查,一定要严查。 可是一听是姜逸后,冉雍的脸色当即就黑了。 我说今天眼皮怎么老是跳呢,就知道今天没好事。 开玩笑的吗? 这姜逸是天子亲自下旨要保护的人,去招惹他,那不是找死吗? 冉雍当场“头疾”发作,被抬了出去。 这大司寇不在,自然案子也就审不了,至于司寇的病什么时候好,那就看情况了。 …… 第二天一早,姜逸这边就已经收拾好行囊,启程前往凤栖谷。 采购的粮食,另外有车队送货上门,而姜逸一行五人则是轻车简行。 姜逸怀抱小狐狸,坐在马车里,念奴负责揉肩,柔奴负责翘腿,倒也是逍遥自在。 乐衎和奚虏两人,则是负责架牛车,一路探讨驾车技术的问题。 姜逸发现,这乐衎虽然主修乐道,但是对任何方面都感兴趣,而且因为出身的原因,他做任何事情,丝毫不顾忌身份。 与刘衡这样的勋贵上卿能聊,与奚虏这样的家生奴也能聊。 老黄牛晃晃悠悠,拉着一辆奢华的马车,怎么看都不那么匹配,可是却又有种怪异的和谐。 出了洛邑城,积雪融化后的道路就开始变的泥泞不堪,但是老黄牛走的却甚是稳当。 白狐难得出城,在城外似乎是解放了天性,一开始还在车里待着,可出城后没有多久,就像是撒欢了一样,在丛林中穿梭跳跃。 姜逸知道它是妖物,也不担心它走失,但还是掀开车窗的帘幕,看着它在丛林中欢欣跳跃。 婴宁觉察到姜逸在看它,就在一座小山岗上,回首看向马车。 姜逸看到这幅画面,心中不由一动,拿出老太师送的那支紫玉笛,对乐衎说道:“我这也有一首曲子,你听听如何?” “恩师的曲子,自然是天之妙音,弟子洗耳恭听!” 与姜逸相处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听说姜逸懂乐理。 不过儒家六艺,儒生士子多少都是会一点,所以乐衎并未有多少期待,只是习惯性的拍了一把马屁。 姜逸也不解释,透过窗户,看到在丛林中闪现的白狐身影,笛声也悠扬的响了起来。 “这曲子~” 笛声一响,乐衎瞬间惊呆起来。 就是两个小女奴,也是一脸惊喜的看着姜逸。 “嘤嘤~” 林中穿行的白狐也听到了笛声,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嘤嘤叫了两声,从丛林之中蹿了回来,跳到了马车上。 “看你这一身的泥水!” 见到小狐狸回来,曲子只吹了一半,姜逸就放下笛子,拿起麻布帮小狐狸擦拭起来。 可是小狐狸却挣扎跳动,嘤嘤的叫个不停。 乐衎也是急不可耐的问道:“恩师,这是什么曲子,为何我从未听说过?还有这演奏的技法,似乎也不同寻常。” “这首曲子,叫做白狐!” 姜逸按住小狐狸,一边擦拭一边说道,但是关于音乐本身,姜逸却闭口不言。 他不是修行乐道,亦未曾使用浩然正气,只是简单的吹吹乐曲还可以,可一旦阐述后世的音乐理论,只怕立马就会引动圣道长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