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坐正身体,很是豪迈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胸脯:“久宁是吧?我叫柳絮,看你这柔柔弱弱的,将来若是有人欺负,你就报我名号,我定当给你出头。” 久宁笑笑:“好,以后就有劳柳絮姑娘了。” 三人将自己的书籍装好,便提着箱笼向外走去。 “姜梨···” 离着老远,身后便传来一道男声,几人回头间,看到一个蹦蹦跳跳的男子正向这边跑来。 “你怎么也不等等···” 只是距离几人还几步之遥时,男子的目光便定格在了久宁的脸上,话也戛然而止。 姜景睿看着姜离身旁的人,越看越觉得熟悉,可是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但又忍不住一直打量对方。 “姜景睿,你找死是不是,干嘛老盯着人家姑娘瞧?” 柳絮一个大嗓门,便打断了姜景睿的思绪,他很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抱歉啊,就是看着她很是眼熟,不知这位娘子怎么称呼?曾经可否见过?” 久宁端庄一笑,两个深深的酒窝,映入姜景睿的眸中:“小女子名姜久宁,应当不曾与公子见过。” 这个傻小子,还真是好骗,与小时候一般无二。 “姜久宁吗?这个名字我确实没有听过。” 姜景睿压下心中的疑惑,柳絮看不惯他的这番做派:“我看你就是想跟人家姑娘搭讪,少找这些没用的借口。” 姜景睿很是委屈,她真的就觉得,很是熟悉又很亲切,才上前搭话的。 几人哈哈笑了起来,气氛很是欢愉,薛芳菲终于知道为何久宁每次出现在姜家,都会戴上面纱了。 原来还觉得有些小题大做,十年了,不那么容易认得出来,可姜景睿的愣神让她知道,姜家人是一定会认出久宁的。 “好了,咱们走吧!” 几人便都提着箱笼向外走去,刚出明义堂的大门,前面广场便传来吵嚷之声。 “渌阳叶家不是很有钱吗?我这画可是前朝李大师的松阴图,有市无价,如今被你撞坏了,若是拿出三千两黄金,此事我便当做没有发生。” 几人快速跑上前,看着场中央的热闹,几个女子将一名男子围在了中间,有点像是恶霸女调戏良家妇男。 姜景睿突然开口,在薛芳菲耳边小声嘀咕道:“这不是你表哥吗?” “表哥?”薛芳菲发出疑问,转头看了看久宁。 “对呀,渌阳叶家叶世杰,你的表哥。” 听到里面那人是叶世杰,最近可真是没少念叨他,不想,就这么突兀的见到了。 真是好多年没见,不过仔细瞧着,变化也不大,还是那么一本正经,小时候像个小大人,长大了反倒是迂腐起来了,不知变通。 “你这是讹诈,”叶世杰满脸不愤,却又不想与女子计较。 久宁心中不由鄙夷起来,还真当公道自在人心啊,这是相信正义,还是等着别人前来英雄救美。 目光不经意扫向对面街角的二楼,肃国公正抱着手臂,朝这边看来。 久宁抬起手,动了动手指,向对面打个招呼,萧蘅立刻咧开嘴角,笑得灿烂,她离着老远都看的清晰,又是一个傻的。 只是场中央的闹剧到底吸引了她的目光,几名学堂的姑娘,竟然主动上前去押解。 叶世杰也就是遵从君子礼教,否则,一个男子力气再小,又怎么会轻易的被姑娘拿捏。 久宁看着不爽,她的亲人岂能让人如此欺负,直接大步向前走去。 “住手!”身边响起了薛芳菲大喝的声音。 久宁接着大喝说道:“世风日下,当真是世风日下,几名女子竟当众与男子拉拉扯扯,想来,名声也是不想要了。” 拽着叶世杰胳膊的几人,立刻脸色一红,将手松开,不好意思继续,但没有得到命令,又不敢离开,便立在当场。 “你是何人?我的闲事你也敢管?”孟宏锦见到个不认识的,态度极其嚣张。 久宁看都没看孟宏锦,直接走到了叶世杰身旁:“读书读傻了吗?这么点小事都不知为自己辩驳。” 叶世杰挺直腰板,上下打量着来人,很熟悉,很亲切,也很漂亮,尤其是面颊上的酒窝,说话是若隐若现的。 久宁先是鄙视了一下叶世杰,随后看着孟宏锦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姜久宁,幸会!” “我不认识你,想来也是上不得台面的人,怎么?我将军府的事你也要管?” 久宁啧啧两声:“三千两黄金,众位都听到了,一个将军府能拿出三千两黄金,想来不是贪污,便是欺行霸市,得来的不正之财,应当好好查一查才是。” 孟宏锦立刻脸色大变:“你瞎说,我家没有。” “刚刚是你自己说的,画,要赔偿三千两黄金,众人可是都听到了,你要做何解释?” 孟宏锦越发着急,久宁又向她走近几步,继续咄咄逼人:“今日可不能放你离开,带走这赃物,有好心人前去报官吗?” 久宁话落,便有人窃窃私语起来,孟红锦脸色煞白,额头的冷汗都冒了下来。 “你瞎说,这画是假的,没有三千两。”着急之下,不加思索便说了出来。 “你这是为了开脱罪名,开始编瞎话了,一个堂堂的将军府,会拿出假画吗?” 久宁一点也不想放过对方,不给个教训,还真是当她的人好欺负呢! 周围指指点点的声音更大,孟宏锦羞的无地自容,伸手指向久宁:“你--你,我记住你了,咱们走着瞧。” 说完,拿起画,狼狈不堪的跑了出去。 久宁与薛芳菲、姜景睿、柳絮三人打了招呼,便向着茶馆二楼走去。 在路过叶世杰身边时,对方躬身道谢,久宁嘿嘿一笑:“书呆子。” 转身就走了,只留下叶世杰错愕不已,为什么要骂人呢! 上到二楼,便见到萧蘅那宠溺的笑容,先是亲手为她斟了杯茶水,送到久宁手边。 “今日入学堂上课,感觉如何?” 久宁小口喝着茶水,然后摇了摇头:“先生太过刻板,教的也很是无趣。” “你可知,就在刚才你破坏了李家兄弟俩的计划?” 萧蘅不由觉得好笑,此时那两个兄弟,还不知在那个角落里跳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