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脸色有一丝丝的不自然,这件事她从未听眉姐姐提起过,甄嬛还是扬起笑脸应对。 “臣妾多谢娘娘夸奖,娘娘常年处理着六宫事务,才真真的叫辛苦呢。” 宜修心中冷笑,到底是年轻:“自从你二人入宫以来,感情甚好!叫本宫很是羡慕,不禁想起了本宫的姐姐,当年也如你们一般,只是事过境迁。” 说完,脸色变的惆怅起来,接着自说自话道:“如今你二人的情形,同本宫与姐姐何其相似。” 当年两人定亲,姐姐订了一位将军,而她订的是不受宠的皇子,可谁能想到,不受宠的皇子渐渐崭露头角,成为夺嫡的热门人选。 她当时虽然只是侧福晋,但身份也跟着水涨船高,远不是将军可比,一向心高气傲的姐姐又如何能够忍受。 在姐姐的心中,她只能不如姐姐,就如同现在的菀贵人一样,这不就心理不平衡了吗? 宜修轻轻闭了闭眼,调整了心神,对甄嬛道:“说来本宫倒是好奇,这宁嫔用了什么方法?竟然让多年不孕的敬妃有了身孕?” 是因为眉姐姐,敬妃才有孕的!甄嬛瞬间失神,一张俏脸上尽是惊讶。 宜修用帕子掩嘴轻咳,后惊讶道:“怎么,你们关系如此亲密?她没有告诉你吗?” 甄嬛反应过来有些失态,便将头微微低下,不让人看出她的表情,声音低低的道:“眉姐姐并未服用任何药方,臣妾也没有见她吃过任何汤药。” “敬妃娘娘受天庇佑,时间到了,自然便会孕育龙胎,怕是娘娘想多了。” 虽然如此说,余光还是下意识的瞟了眼自己的肚子,同样都是神失不倦,敬妃展出的是有身孕,而她却是疲劳所致。 皇后的话语中尽是挑拨之意,她又如何听不出来,可不得不说,这些都是事实。 眉姐姐确实不如儿时般与她亲密,许多话都不对她说,就算两人同住宫中,眉姐姐也是很少去她的碎玉轩。 这时,一名小太监进来禀告道:“启禀皇后娘娘,刚刚宁嫔娘娘在长街上,罚了余答应行礼,如今还跪着呢!可要叫起?” 宜修好奇,小太监就将事情经过讲了一遍,长街上那么多人盯着,也不敢夸大其词。 宜修眼神冷了下来:“她倒是知道分寸!” 宁嫔比她想的要难对付,如此挑衅都没叫她越举,想拿捏都无处下手。 这个余答应不是很厉害吗?不将别人放在眼中,还愿意指使人动手,怎么就没将宁嫔的龙胎弄掉呢!可惜了! “既然宁嫔没有叫起,就让她在跪上一个时辰。” 小太监犹豫的道:“娘娘,现在外面还在下雪。” 到底还是皇上正得意的人,一下将人废了,有些说不过:“那就叫她回屋去跪着吧!” 宜修抬眼看看,正在理账本的甄嬛,不再言语··· 天色渐暗,甄嬛揉了揉发疼的脖子,往窗外望了望。 也不知今日御前的传旨太监,是否还会来景仁宫找她?刚想到这里,外面就响起了通报声。 传旨太监:“启禀皇后娘娘。皇上今日翻了菀贵人的牌子。” 宜修的脸色有些不愉道:“既然如此,菀贵人便快去准备吧。” 甄嬛随着传旨太监起身离开,宜修脸色彻底冷了下来,每日将甄嬛招到景仁宫中,为难着甄嬛。 岂知,为难的何止是甄嬛,更是她自己。 皇上早已不再叫她侍寝,只是每月的初一、十五,为着她的体面,会留宿景仁宫中。 宜修摸摸脸颊,摸了摸发际,自言自语道:“也是了,都已经有白发了,又如何能与这些二八年华的嫔妃相比。” 只是每到翻牌子,便将甄嬛从景仁宫叫走,又如何不是另一种打脸呢! 甄嬛啊!原本捧起她,是为了制衡华妃,可如今看来,有要灼眼的趋势。 宜修冷笑,抬抬手,指了一下香炉。 绘春立刻上前,将桌案上燃的香灭掉。 这甄嬛还盼着有自己的子嗣,她怎么能不防? 甄嬛从景仁宫出来,回到碎玉轩换了身衣服,便又前往了养心殿,走到大殿门前时,与余莺儿擦身而过。 余莺儿狠狠的瞪了她几眼,哼!一甩帕子扭头一瘸一拐的走了。 甄嬛被瞪得莫名其妙,不再管她,小太监通报后便走了进去。 余莺儿当真是气狠了,刚罚完跪,就跑到皇上面前告了宁嫔一状。 哪曾想,皇上不仅不为她做主,还责怪她失了规矩。还当着她的面,叫苏培胜给宁嫔送了补偿,说是受了委屈。 宁嫔罚了她,皇后又罚了她,如今就连皇上也不为她做主,看来宁嫔在宫中的地位,不可小觑,以后要躲着些了,免得再次吃亏。 只是这个菀贵人,又是怎么回事,她在养心殿中辛辛苦苦唱着小曲,每日到了晚上,皇上又不翻她的牌子。 而是宣了菀贵人前去侍寝,日日截她的宠,太可恶了,若是没有她,皇上是不是就会只宠她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