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智能是调查局的命脉，一旦我接手那里的人工智能，调查局就是透明的。”素枔的机械女声平稳而冷静，仿佛这个政府组织在它眼中不值一提。 方见月顿了一下，平静的问道：“要怎么做？” “连上主机。”素枔回答道。 “我争取吧，但也不要对我有太多期待。”方见月点点头，现在说这个还太早，若真有一天她有实力去入侵联邦的机房，她也不会这么做，一个强大过头的人工智能显然弊大于利。 “对了，你对你那个敌人有多少了解？”方见月转移了话题。 “我不了解ta，我对ta几乎一无所知，甚至不知道ta为什么会视我为敌，而那个药丸是我唯一能找到与ta有联系的东西。”素枔的答案再次出乎意料。 “什么？”方见月眯了眯眼。 “我只知道你、我、ta都和创生科技公司有关，我想让你去找到这个答案。”素枔道。 看来素枔在创生科技公司的权限并没有那么高，也许它暂时只是一个借由虚拟偶像身份收集情报的人工智能。方见月暗自思忖。 但这个人工智能的能力是不是太强了点？方见月回想起在下层区的种种皱了皱眉。 她作为穿越者不太了解这个世界的科技，更不太清楚一个人工智能能做到何种地步，但说白了素枔只是个虚拟偶像，她的手居然能伸到下层区？ “我会的。”方见月没有想出个所以然，只言简意赅地回应素枔。 这不是敷衍，她确实想知道这些事情，不然一无所知的她是无法存活的。 交流的这一会儿，方见月已经来到了靶场。 这个靶场在酒吧里面，酒吧后面还有一个拳击场。音乐与灯光，枪与血，暴力与欲望纠缠，构成了这个放纵之地。 靶场费用适中，方见月付了钱，拿着凭证就走进了一个昏暗的大房间，房间里没人，还挺幸运。 她没钱请教练，只能先看看素枔提供的说明。靶场里的枪械比较老旧，只有手枪和狙击步枪两种，看款式也不是最新的，估计就是给人玩玩的。 方见月戴上耳机阻隔噪声，然后举起枪。 在摸上手枪的一瞬间，一股熟悉感油然而生。几乎是下意识的，方见月举枪，瞄准，扣动扳机，子弹出膛，又稳又准。 在枪械使用上，老手和新手的差距还是很大的，最典型的就是子弹出膛后对枪的把控，新手很难控制枪的抖动幅度，因为缺乏技巧，当然也有心理因素。 而老手就很少有这样的状况，连续发射下老手的流畅度显然会更高，也会更稳。 方见月就属于后者。她自己都惊讶于自己对枪械的熟悉程度，仿佛这已经成为了她的习惯，就像吃饭喝水一样。 方见月看了看靶子，除了第一枪，其余皆是十环，说她是新手没人会信吧。 方见月看了看手中的枪，那个问题再次冒出来—— 这究竟是原主的肌肉记忆，还是自己的问题？ 方见月难得有些慌乱，如果是前者其实并不糟糕，毕竟她早就知道原主身份特殊，但如果是后者呢？ 方见月只是一个大学生，虽然上的是警校，但她自认对枪没有那么熟悉，不可能有现在这样的实力，那为何自己有了这样的技巧？ 之前方见月一直没有也没敢细想过，为什么自己穿越后可以这么冷静？为什么面对下层区的危险人物可以冷静的放倒他们？为什么在杀死冒牌货时她能毫不犹豫，之后也几乎毫无波澜？ 她自认不是什么变态，可这一切的异常都让她不得不在意。方见月有种预感，自己的潜意识里有另一个“她”，一个完整的“她”，而“她”，帮助着自己，也指引着自己。 万般思绪结于心，方见月觉得有点堵的慌，但显然她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顾虑，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提升自己。 方见月又试了试狙击步枪，依旧是熟悉而又顺畅，打完所有的子弹，方见月坐到一旁休息片刻。 趁着休息的时间，方见月又将资料复习了一遍，保证烂熟于心。 时间过得很快，靶场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方见月不愿和别人打交道，她关闭手环，起身离开。 靶场房间外就是拳击场，那里正在进行比赛，气氛很热烈。 聚光灯打在八角笼里，昏暗的观众席呼声震天，飞扬的彩色纸片，喷洒的酒水，四溅的汗水与血水，点燃着整个拳击场，调动着人们的热血，刺激着人们的神经。 方见月也忍不住朝拳击场的八角笼里看了一眼，很奇怪，那里面是一个壮汉和一个女子。 那壮汉看起来得有两米高，肌肉紧绷，满脸横肉，如移动的小山，自带压迫感。 而那女子就显得娇小多了，她身材高而纤细，线条流畅，但方见月有种直觉，这具身体里隐藏着巨大的力量。 由于那女子背对着方见月，所以她没有看到那个女子的脸。方见月也没有继续看，她收回目光，拉开玻璃门，隐入昏暗的酒吧。 酒吧里四射的灯光照射过来，将方见月的影子拉长投射到身后的地面，影子随着灯光的闪烁而闪烁，而方见月的身后，聚光灯聚焦的地方，比赛正式开始。 而随着玻璃门的关闭，门上的风铃声响起又归于寂静，拳台上的女子已经把壮汉放倒，观众席静默片刻，随即就是滔天的呐喊。 而这一切方见月都没有看到，她离开了酒吧，外面天已经擦黑，她该回家了。 方见月独自行走在下层区，微弱的灯光拉长她的影子，浓郁的黑暗却又吞没了她的身形。 等从下一个街道走出来时，方见月又换了一张面孔，衣服也做出了改变。 回到单身公寓，方见月整理好物品，顺便给自己的代步车充好电，然后洗漱一番，就早早的躺上床。 她需要养精蓄锐，去迎接新的未知。 等待她的会是什么？带着这个问题，方见月沉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