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玄死了很多次。 每次死亡之时,他都会想到过去的经历。 这些死亡仿佛就像是一场噩梦,他如被操控的傀儡“爱”上了常羽书,最后会伴随着巫术成功而一起死亡。 可他怎么也逃脱不掉这些路线,仿佛一切是命中注定一样。 在一个时间节点,明玄无意中进入了青莲秘境之中,得到了巫族秘宝。 在这对时空有奇怪作用下,时空对这个未来明玄失去了作用,他可以一次又一次回到过去,甚至去往别的世界。 他可以作为旁观者再次改变一切。 他不断尝试都无法逃离死亡,拯救过去的明玄,都无法改变结局。 在千万次目睹自己的失败之后,明玄多多少少有点癫了。 明玄从不畏惧死亡,他厌恶的是,明明是已经步入修仙,逆天而为,却无论怎么挣扎,都逃不过注定的命数。 未飞升之前,修士与凡人在天道之前都不过是蝼蚁。 明玄想打破这一切注定的结局。 他不死心的继续时间重置,每一次的结局都一样。 直到有一次,在明玄再一次使用巫族秘宝的时候,他出现在天衍宗附近桑林之中,天色渐晚,灰蒙蒙的天看起来不太好,正如他灰暗无光的人生一样。 明玄看着天边一动不动,正思考这次他该如何做的时候,他听到了身后传来了自己的声音。 “你也是来报名天衍宗弟子的?怎么站在那里不说话?你叫什么名字?” 过去明玄试图拯救自己逃脱命运之时,都是在暗中从不在对方的视线中出现,如他的影子一样。 身体一回到过去,明玄就听到了过去自己的声音,好似从这一次开始就有什么在改变,如冰山的裂痕里长出了嫩芽,死气沉沉的冰山雪原里看到了生机。 背对着众人的明玄笑了下熟练换了个样貌,转头看到了自己。 过去的自己仍没走到注定的命运线,无论看到谁目光还是温柔如有春风拂面,两人对视的一瞬间,他们的灵魂都在颤栗,仿佛他们之间的灵魂过分熟悉,让他们的灵魂都在互相吸引。 两个自己此刻在时空交错之中相遇。 这一刻,明玄如在沙漠中见到了绿洲,在冰天雪地里感受到了春风的来意,他们的灵魂互相吸引,他们本来就该是一体! 他们本就是这世间最该互相信任的人。 谁也不能比得过他们之间的羁绊。 未来的明玄看了一眼四周,以自己相遇的地方为自己取了个名字:“在下桑林晚,前来拜师。迷路此地,好心的仙师还请带带我。” 与过去的自己相遇时,用了新名字代表着他的新生,也是他们之间羁绊的开始。 过去的明玄心软,他不会拒绝帮助别人。 明玄:“随我来。” 桑林晚在见到过去的自己时,心里就有了一个新的计划。 世间人心怀鬼胎,谁都信不得,世上能救你的人只有你自己。 他要为自己斩断一切危机,他要当自己的避风港。 明玄听着这怪名字心有余虑,但是在看到此人奇怪的目光下意识的信任他时,还是带他回去了天衍宗:“奇怪的名字,听起来就像是假名字。我带你一程,进来吧。” 这次相遇对明玄而言不过是偶遇,桑林晚混入宗门之后,他们就不过是点头之交。 他们平日里没有交集,在众人眼中他们甚至压根不熟。 看着他人都比他还要亲近自己,就连他的亲收的徒弟都要亲近不少。 桑林晚的心境发生了变化,明明他们是同一人近在咫尺,却如照镜子可见对方,却始终无法触碰到对方。 这对他难道不是一种残忍与折磨吗? 桑林晚心想,反正都是同一人,为什么都要自己一个人在暗中观察。 他信任自己,那自己也该早点知道一切真相。 不如把明玄一同拉进来,他们要么一起勇坠地狱,要么一起救赎对方,他们两人生死相随,直到死亡之前他们还在纠缠。 眼看着危机逼近,桑林晚开始了他的计划。 桑林晚切出了无数自己,一个仿照着自己如今的假模样留在宗门带徒弟桑林晚执行计划,本体藏在暗中操控一切,又切出了无数自己的分身接近明玄。 他的计划成功了。 明玄果真把他的分身带回了天衍宗收为了弟子。 他透过徒弟切片看到自己对切片特别温柔,至始至终却没他的事,心中越发嫉妒不爽。 明明他们是同一人,他们本该才是最亲密的人,就连切片都比还要亲密。 他不甘心啊。 你怎么可以忽略我? 分身的术法并不持久,久了会突然病危死亡,不过刚好可以撑到计划开始的时候。 明玄看着徒弟们突然病入膏肓,怎么救都难以拯救他们的性命,看着他们如病歪歪的小树苗正在枯萎。 明玄开始经常外出求医,葛剑屏担当起大师兄的责任任劳任怨照顾自己的师弟师妹们。 也是这个时候,计划开始了。 桑林晚眼看着时间快到了自己遇到常羽书的时间,是时候让抢了自己注意力的切片彻底消失了,顺便开始了他的幕后黑手的计划。 于是,桑林晚现身于昭阳峰,杀掉了所有分身,放走了葛剑屏让他求救,引来了明玄。 两人在宗门擦肩而过这么多年,是彻头彻尾的陌生人。 第一回距离如此近,不是师兄弟之间叙旧,而是寻仇。 明玄看着满地尸体气炸了,一夜白头:“桑林晚!你竟然杀我徒儿。” 他带回天衍宗的人杀了他的徒弟! 他四处求医问药只求徒弟们不要离他而去,为何他要杀了他们,让他看到这血淋淋的一幕。 狠狠地扎了他的心。 杀徒之仇不共戴天。 “那又如何?我们本就是一体,我杀了他们,也是你亲手所杀。” 只有他们两人的时候,桑林晚暴露出了自己原本的真面目,如照镜子的两人在尸山血海之中遥遥相望,他露出了戏谑一笑。 “我即是你,谈个关乎你我的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