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星和席野进来后,看到我身旁的齐樾,皆是露出意外的眼神。 “阮哥,这位是?” “是我朋友。”赶在齐樾自我介绍之前,我说,“你们先坐,我下面条。”我推了推齐樾,让他先坐我床上去,然后我开始下面条。 我房间有一张红木色的折叠桌,这折叠桌是侯主任送过来的,听说是在镇上某家不干的烧烤店淘来的,放在他家也没什么用就给我拿来了。 张星把折叠桌打开,又去他的房间拿了两个小凳子过来。 我们三个每个房间只有两张小凳子,而且还是从二楼会议室拿过来的,凳子是那种铁凳子,坐起来还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我很快下好了面条,摆出来四个碗,分面条,然后舀酱。 “自己端饭吧。”我说,然后走向已经躺在我床上看手机的齐樾,“齐樾,别玩了,来吃饭。” “这么快就做好了。”齐樾坐了起来,看我过来,眉梢微微一扬,在外人看不到的角度,他暗示十足的伸舌头舔了一下上唇。 我给他一记警告的眼神,不老实晚上就收拾他。 . “阮哥,垃圾桶已经买好了,我们是每条街都放,还是只选择特定路段。” 吃饭席间,张星以聊天的口吻跟我说。 小脏村有很多条路,而且小过道尤其的多,如果每条路都放置的话,垃圾桶满了,垃圾车过去清理估计也很难进去,所以我说:“不用每条街都放,放在大路两侧,每隔一百米放两个,这样村民出来倒垃圾也不会走太远。” “行,那我下午就先两个党员干部,我们一起把垃圾桶摆放一下。”说到这,他沉思了一番,又道,“阮哥,我听侯主任说,过两天有大领导下来,好像是刚上任那位,你说,我们怎么这么倒霉,才刚到小脏村,就有领导来视察,这不是摆明了要来找我们的错吗。” 陆京舟要来? 不可能吧,市里工作那么多,他哪里会看得上小脏村这种或许对他来说没有发展前景的村庄。 “来不来还不一定呢,就算来了,我们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发现问题,也不是我们造成的,毕竟我也刚下来,就算领导要找我的错,那也得有理有据。”我说,又想到了什么,看向席野,“对了席野,钱要的怎么样了?” 比起给张星安排的购买工作,席野去做的事才是重中之重。 “当然是已经要到手了,哥你安排我的事,我肯定做的好,就是,这钱明天才能到账,因为镇里的财务明天上午还要往区里汇报,说是明天就把钱打过来。” 听见这话,我并没有放下多少心,说:“那你就明天和侯主任再去一趟,亲眼看着他把钱入账到小脏村的资金系统里。” “哥,你不相信他们会把钱打过来?” “不信。”我直白的说道,“明天一大早你和侯主任就先去镇上,如果镇上的人真的要去区里,你也跟着去,记着,不管他们打什么哈哈,你就一个态度,打钱,如果不打,你就放话,不给钱你就告到市政府那里。”席野还是没遇到过为难他的事情,所以很单纯的相信,对方答应给钱,就一定会给。 可是坐在财政这个位置的人,大多都是老狐狸,哪怕大领导开口了,到财政这里也会拖个几天,尤其对不怎么看重的单位,更是会一推再推。 席野一脸震惊,“哥,我真要告?不是吧。” “当然不是,估计你这话还没说完,他们就把你拦住了。”毕竟如果席野真的到区里了,曾经的领导看到他,怎么着也会给点面子。 席野恍然大悟,似懂非懂的点头。 看他这副模样,我总觉得,他还是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席野经历的真的太少了。 吃过饭,张星帮忙刷锅洗碗,我把地上的垃圾收拾了一下装进袋子,打算等会儿下去办公时带下去。 “哥,我想请个假,我下午能睡觉吗?”来到这里后,席野在这方面倒是挺认真的,不过,我没同意。 “为什么啊,下午应该没什么工作了。”他一脸哀怨,看起来真的很想睡。 我说:“等会儿张星要找几个党员干部给村里摆放垃圾桶,你也去,别闲着。” 如果席野不是党员也就算了,可他是党员,该他干的活,我不能让他躲着。 张星和席野都走了之后,我也准备出门,这时候齐樾抓住了我的胳膊,一脸我走了他怎么办的表情。 我看了一眼门口,确定刚才出去的两人不会返回来,连忙捧住齐樾的脸,在他嘴上用力亲了一下,“你在我房间等我,或者睡会儿也行,我晚上下班了,带去你镇上的商业区吃好吃的。” 齐樾面露不悦,我又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我就在楼下办公,只是那是工作的地方你过去不太合适,你就在这儿睡会儿,我走了。” 说完,我便在齐樾幽怨的眼神中出门了,顺便给他关上门。 . 回到办公室后,我先是写了这周的工作记录,事无巨细的那种,因为镇上有时还会抽查核查,以防底下会有应付和虚报工作进度的,不仅如此,花的每一分钱也要记下来,公账上虽有记录,会计那边也会有记录,但是我自己也要记一下,拍照留档,以备不时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