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结束后,我和嘉哥从舞台上下来,这过程中,我一直低着头,心里想着等会儿还是跟经理说一下,我以后还是唱歌吧,这万一以后再碰到了同班同学看到我在这里热舞,再给我挂学校论坛上去了怎么办? 昨天只想着赶紧挣钱入职,却没有想到自己会不会被认识的人看到。 “许阮。” 身后响起齐樾的声音,我只当没听到,自顾自的往前走,可偏偏嘉哥是个没眼力劲的,我都用手推并且小声说他让他赶紧走了,他竟然还停下来,专门转过身来对我说,“许阮,有人叫你。” 我:“......” 我被迫看向走过来的齐樾,对方脸上虽然挂着笑,可是那眼底的情绪却是凌厉的。 我被那眼神看的心里莫名一阵发毛,好像自己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 “我听董锐说你来找兼职,怎么,你的兼职就是脱了衣服跳舞给那那些男人看?” 迎着审视又复杂的目光,我看着齐樾嘴角勾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但是说出话的语气却让我打了个寒颤。 我不太喜欢这种感觉,好像我很怕他一样。 “什么叫脱了衣服跳舞给那些男人看,我明明穿着衣服的好吗,还有,这兼职怎么了,我不偷不抢的,也不是挣得不干净的钱。”我试图据理力争,实则心里确实是有点虚,因为齐樾刚才拍了我的照片,虽然我戴着口罩,可是熟悉我的人,仅仅只是一双眼睛就能认出我。 “是吗?那你说,我要是把这个发给江楼,你猜,江楼会怎样?又或者,我把他发给陆京舟,你猜,在国外的他,会不会一通电话给你妈打过去。” 卑鄙,太卑鄙了。 先不说江楼会不会指责我,就陆京舟那个性子,肯定会告诉我妈,我妈已经对我很失望了,如果她知道我在酒吧上班做的不是那种普通的服务员,而是这种以跳舞取乐客人来挣钱,肯定会生气的。 齐樾的话也算是点醒了我,我确实不该做这份工作。 失策了,真是失策了。 一旁的嘉哥似乎看出了我的窘迫,非常善解人意的说道:“许阮,现在反悔还来得及,我可以帮你跟经理说一下。” 嘉哥给了台阶,我也不是那种反应严重迟钝的,连忙说了声谢谢,然后在齐樾的陪同下,我又办理了离职。 从入职到离职,这过程,连三小时都没有。 从gay吧出来的时候,昼夜温差大,我被夜晚的冷风吹得打了个冷颤,一旁的齐樾漫不经心的瞥了我一眼,口气有点不爽:“我是不是说过下学期来了让你进公司,你就这么缺钱?” 他不说还好,一提我就来气,怒道:“你还好意思说,我都给你说了我想挣钱,可是开学以来,你一次也没有提过让我进公司的事,我看你就是不想让我进你公司了吧。” “我什么时候说过不想让你进公司了,我这几天已经在给你安排了,你倒好,自己耐不住性子,非要来这种地方,你不知道那些跳舞的人有多脏吗,你不怕被染病?”他有点咄咄逼人,也不知道我今晚怎么惹到他了,说的每一句话都带火药。 可我也气得脸色铁青,怒斥反驳:“这种地方了怎么了,这么看不起这种地方,难道你就来的少了?你别以为不知道,你不仅找女人,你还找男人,你觉得那种跳舞的人脏,难道混迹情场的你就干净?” “你说我,脏?”胳膊被一只大手紧紧抓住,齐樾不可置信的看着我,眼里压抑着浓郁的寒意,我倔强的看着他,强忍着胳膊被抓得生疼,反问他,“难道我说错了吗?上次在那个会所我都听到了,你让人给你找了男孩,如果不是我最后打电话让你救我,你就带着那个男生走了,你嫌别人脏,可是,你也脏!” “哈。”齐樾突然一声冷笑,“是了,说到上次你打电话让我救你了,我倒想起来,许阮,好歹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竟然敢这么跟我说话,我看你,这照片,我还是直接发给阿姨的好。” 说着,他就要有所动作,我睁大了眼睛,心里暗骂自己真是给自己找了大麻烦,连忙抓住他的手,着急道:“不行,你不许发,你,是救了我,我也,我也没说不谢你,你说吧,我要怎样你才能不发。” “我要怎样?”他突然捏起我的下巴,脸上又恢复了平时那副懒散的笑,“许阮,你不是说我脏吗,那不如你今晚陪我一晚,一晚过后,我不仅让你进公司,救命之恩一笔勾销,这些照片,我也会一并删了。” “......”我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因为生气浑身都抖了起来,眼眶也在一瞬间变得湿润,眼泪倏然落下。 “齐樾,你要这么欺负我。”我哭了出来,然后看着齐樾因为我突如其来的眼泪表情变得一怔,抓着我的手也松了下来。 “别哭了。”松了一口气的声音像是一种妥协,他抬手将掌心落在了我的头上,揉着我柔软的头发,一边为我擦泪,语气也温和了下来:“我刚才气糊涂了,你刚才说我的那些我都认,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