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你娘的陈荣昌,谁给你的狗胆,挨揍挨少了是吧?”站在后面的郑江东怒骂道。 郑家众人都知道,陈荣昌和郑家之间是有意见的。 曾经因为一些事,陈荣昌被郑江东和他的堂哥郑江历按在水田里胖揍了一顿,所以怀恨在心。 此时事关郑家,他自然闹得比谁都凶。 还不待陈荣昌说话,陈代满制止了他,脸色阴沉的开口说道:“郑江南,你们兄弟哥抢了我儿子他们打的野猪,你说说吧,这事儿怎么解决?” 不待郑江南开口,郑江东就愤怒的说道:“陈代满,按辈分我尊重你叫你一句爷,可你他妈的是蝙蝠看太阳——颠倒黑白啊!明明是你两个儿子要来抢我弟抓的野猪,怎么到你嘴里就反过来了呢?” “小兔崽子,你爸郑建国也得叫我一句叔,你敢和我他妈的他妈的?”陈代满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说道。 他妈的倒反天罡了,平时郑家人挺老实的啊,怎么今天一个个的这么莽? “我他妈的就和你他妈了,咋样?要打架?来啊,我倒要看看,你叫来的这些人几个敢和我拼命?” 郑江东亮了亮手里柴刀,他虽然读书少,但不代表他傻。村里这些人他最懂不过。 人都是欺软怕硬的,这个时候如果不强硬,对方仗着人多说不定真敢动手,到时候自己这边肯定要吃亏。 但是他料定,大家也就是碍于陈代满村长的身份来站站台。 真拿刀拿枪打起架来,他们肯定跑的比谁都快,用乌合之众来形容不要太合适。 “哼,真是缺教养的东西。郑建国,我还是和你谈吧,你知不知道你儿子抢野猪这个行为,从法律上来说叫抢劫。 郑建国脸色很难看,虽然知道陈代满颠倒黑白,可是他是村主任啊,到时候真的上头来查,肯定是相信他啊。 这个年头的人,基本都是法盲,所以很容易被陈代满忽悠。 “你他娘就是放狗屁。咋滴,村主任就能胡说八道啊?我就不信你能一手遮天,颠倒黑白?”郑江东脸红子粗,扯着嗓子据理力争。 陈代满怒极了:“他妈的小逼崽子,你在逼逼我就替你爹娘教育你,看我不打烂你那喷粪的嘴。” 看到郑建国打算责怪郑江东,郑江南连忙开口说道:“哎,此言差矣啊大哥,陈金山兄弟抢我们东西,然后被我打成那屌样,咱们肯定得赔偿对不对?” 春风拂面,和刚才盯着陈荣昌的表情截然相反。 陈代满一脸疑惑,什么叫我儿子被你打成那屌样? 陈金岗看着郑江南反而把事说出来了,于是连忙上前,小声的和陈代满说了陈金山受伤的事儿。 陈代满听了怒火中烧,他妈的劳资的好大儿都被开瓢了? 这还得了! 正欲发火,不过听到郑江南说要赔偿,又冷静了下来。 冷冷的看着郑江南说道:“他妈的你还打了我儿子,不过算你识相,你说吧,怎么赔偿?” 他妈的狗东西,竟然敢打自己的儿子,这次不讹得你郑家脱层皮,老子这个村主任给你做好了。 “陈大村长,咱们借一步说话可好?”郑江南说道。 陈代满知道郑家老二向来鬼头,怕他整幺蛾子,于是说道:“就这里说好了,当着父老乡亲的面。” “别啊村长大人,所谓财不露白,大家待会知道了我赔你多少钱,找你借钱可怎么好?到时候你说你借还是不借?不借吧,人家说你冷血,借吧,这又是你儿子的“血汗钱……” 郑江南贱兮兮的说道,特意把“血汗钱”三字咬的重重的。 陈金岗一听是这个理啊,今天冲着老爹的面子来了这么多人,到时候都知道郑家赔钱,万一真有人开口借钱可咋整? 连忙开口说道:“爹,我们这么多人,谅他也不敢搞鬼,你放心的去吧。” 陈代满吸了一口烟,狠狠的瞪了自己这个傻儿子,他妈的会不会说话,啥叫老子放心的去? 不过想想也没错,自己这么多人还能怕了郑家这个小鬼不成? 于是朝着郑江南走去。 郑建国没有说话,郑江东和郑江西分别紧了紧手里的家伙事。 郑江南给老爹一个放心的眼神,快步走到陈代满面前,附耳说道:“村长啊,我觉得要这样……” 没人听到郑江南说了什么。 只见陈代满脸色一变,一会红一会黑,最后双目瞪圆,紧张的拉着郑江南走到离众人更远的地方。 嘀嘀咕咕嘀嘀咕,数分钟以后,陈代满一脸阴沉,对着众人说道:“辛苦大家了,年轻人之间小打小闹,是我误会了。咱们回去吧。” “爹……”陈金岗焦急的叫道,这事可不能就这么结束啊。 “走!”陈代满就说了一个字,头也不回的走了。 众人面面相觑,啥时陈大村长这么好说话,这么明事理了? 有人不嫌事大,正打算开口,旁边的陈得理拉了拉他,努了努嘴。 意思好像在说:“你是不是傻,村长是吃亏的人嘛?明显有啥把柄被郑江南抓住了嘛……” 郑建国和郑江东等人一愣。 就这? 本以为今晚有一场硬仗,结果江南不知道和陈代满说了什么,他转头就走了? 眼见陈代满都这么说了,他叫来的人也纷纷准备回去。 “陈荣昌啊,你留一下,所谓冤家宜结不宜结,我知道过去你和我哥有点小误会。正好我妈今天熬了祛湿汤,这锅里头还有点肉,你看要不要留下来吃一点,咱们把话说开。” 陈荣昌本想说解你麻痹,可是听到郑江南叫他吃肉,愣了一下。想到炖的烂糊的野猪肉汤,陈荣昌不由咽了咽口水。 最后还是肚子战胜了面子,心中想着老子先吃你的野猪肉,回头有机会还是要整你们家。 于是在大家羡慕的眼神中,点了点头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