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江南知道,这些年爹娘和大哥大嫂,明里暗里没少帮衬他了,可那时候的他真的是烂泥扶不上墙。 让亲人十分失望、绝望。 郑江东扛着柴火担子走了十来步,看到郑江南还傻愣在那里,不由怒道:“扛起来走啊,难道那么大一头猪,还要幼薇扛回家吗?” “喔,喔!” 好久了,大哥终于开口和自己说话了。前世今生都好久了,郑江南一下没有反应过来。 连忙把野猪扛了起来,温柔的对着林幼薇说道:“老婆,你走我们中间,慢点哦~” 林幼薇俏脸一红,连忙走到前面,心中啐道,这家伙,臭不要脸! 郑江南还真不是轻浮,他只是一下忘了,在这年头的农村里,除了在房中,夫妻之间很少有人这样,青天白日的叫老婆的。 简直是臭不要脸~ 一行三人,郑江东挑着柴火大头走,郑江南扛着野猪跟在后面,手里还抱着个大猪头。 林幼薇看了看有些许晚霞的天空,心中暗叹,如果江南真的能变好,那一切多好…… 话说这边,陈家兄弟仓惶的跑着,陈金岗的腿并没有他的嘴硬。 俩人边跑边回头,都想知道郑江东有没有追上来。 实在是怕了那个疯子。 很快兄弟两人就跑到了村子,在一个转角的地方,陈金山“砰”的一声,撞倒了一个人影。 “哎呦喂…” 陈金山头上的旧伤未好,此刻摔了一跤又添新伤。 “我擦,你他妈瞎啊……跑这么快,鬼在追你啊?” 另一道声音同步传来,是谢容序。 村里真正的混子。 陈家兄弟俩虽然平日里也自称是个混子,可那都是假的,他们只是仗着自己的父亲是村长,平时霸道一点而已。 而谢容序不一样,听说早年间去过看守所深造过,甚至还砍过人。 谢容序后面还跟着两个小弟,一个叫谢容伟,一个叫陈元来。 谢容伟抓着一只大公鸡,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一看就是不知道从哪家偷来的。 谢容伟和陈元来,急忙把谢容序扶了起来。 那边陈金岗看到谢容序,甚至都不敢先去扶陈金山,立马叫了一声:“序哥!” 而看到撞倒自己的是陈金山,谢容序也有点无语。 今天如果是别人,非削他一顿不可,可是这陈金山,就有点下不了手了。 毕竟陈家兄弟平时都跟着他玩,“序哥长、序哥短”的。 打他也不合适。 而且这两兄弟还时不时的,从他们老爹那儿整两包过滤嘴的香烟给自己,还真不好意思发作。 “干啥啊你俩兄弟,火急火燎的,这是被鬼追上了还是被怪给缠住了啊?”谢容序揉了揉满是泥土的屁股,对着陈家兄弟不满的说道。 爬了起来的陈金山立马心生一计,连忙添油加醋的把事情和谢容序说了。 当听到郑江南抓了一头大野猪,谢容序心中一动,那可值不少钱啊。 心中想,要不打着帮陈家兄弟出头的名义把那头野猪抢过来? 可是听到郑江东也在,谢容序有点犹豫了。 人的影树的名,听说那家伙不是好惹的,虽然自己在这十里八村的算是一个狠人,而且上面还有大哥,理论上是不怕郑江东的。 可那家伙是不要命的!对于不要命的,别说自己了,就是大哥他也怕啊。 陈金山看出谢容序的犹豫,眯着的眼皮一动,里面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 “哎呀序哥,要不我看还是算了吧,那郑江南还好,可毕竟郑江东是咱们惹不起的啊。一头野猪而已,被他们兄弟抢了就是……” 言之诚恳,仿佛多为谢容序着想一样。 陈金山说完这些话,还朝着谢容序后面的谢容伟使了个眼神。 这谢容伟是谢容序的本家堂弟,虽然和谢容序混,但和陈家兄弟更亲,是实打实的姑舅儿。 嫡亲的表兄弟! 谢容伟看到表哥的眼神,立马会意。 连忙上前一步开口说道:“序哥,我觉得我表哥说的有道理,我看也是,咱们打不过郑江东的,这野猪不要也罢。只是……” “只是什么?”谢容序脸上有点不好看。 因为郑江东的存在,自己这十里八村第一狠人的名头,有点名过其实。 这是他的一块心病。 “呃,算了算了,我怕序哥您生气,不大敢说。”谢容伟欲擒故纵。 谢容序听得窝火:“草,你他妈的吃屎别吃一半,给老子说!” 谢容伟假装害怕,小心翼翼的说道:“那,那我就说了。说错了您也别当回事,就是其他村的碎嘴子说,禾坪头村的序哥马虎也算是一个人物,可惜遇到他们村那个郑江东,听说就成了虚哥……” “日泥马的,谁是虚哥?草,不就是郑江东嘛,你们和我走,今天我就让你们吃猪肉。” 谢容序的话,含妈量极高。 如果郑江南在这里,一定会忍不住笑出声,这年头的混子都这么低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