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高阳公主之外,另外三人都是麻将新手,好在皇室的基因没有出现什么错乱,没有谁接受能力太弱,连规则都听不明白。 两圈过后,家庭氛围明显和谐了不少,李世民也不再对着三个子女吹毛求疵,感情有所升温。 “碰!青雀!不要往回拿牌,犹豫不定可是大忌。”说罢李世民就从李泰手里夺下幺鸡,喜滋滋的放在自己这边,将三个幺鸡摆在一起,仔细欣赏图案。 李泰有些憋屈,虽说落子无悔,但自己的牌不是还没有落地吗?怎能上手抢呢? 李世民无视儿子幽怨的目光,对着新城说道:“这个雀雀画的实在不错,寥寥几笔却跃然纸上,一看就是名家手笔,说不得就是出自你那未来公公之手。虽说那人总是画些不正经的东西,可这笔力可是不弱,若是你将来还想继续研习画技,倒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新城大奇,问道:“崔公子的父亲还有这等本事?为何在长安书画圈子里却无人推崇呢?” 李世民不好明说,只得道:“不是一个圈子的,融不到一块去,等你大婚之日就明白了。” 李泰与高阳嗤嗤的笑个不停,一时间有了一种已婚人士看待雏鸡的微妙优越感。 李世民手上不停,对着李泰说道:“青雀呀,以后少跟那些不三不四的浪荡子来往,免得带坏了你,就比如杜楚客和柴令武,二人实在不是什么好东西。” 李泰见有了话头,连忙说道:“父皇,可二人平素并无劣迹,为何要拘了他俩呢?” 李世民浑不在意的说道:“杜楚客私底下放印子钱,并借此逼迫出来两房妾室,此事你知道吗?” 李泰摇头,他确实未曾听闻。 李世民又说道:“他那印子钱的买卖还是打的你的名号,你果真不知?” 李泰无所谓的回答:“都是朋友,名头借给他用用又有何妨?更何况说是印子钱,说到底不也是解人急困吗?若是还不上钱,拿女儿抵债更是天经地义,有何不可?” 李世民突然放下了心,这个货愚蠢的可爱,将他踢出继承人的候选,果然不冤枉。 “那柴令武私蓄兵甲也招认是托在了你的名下,对此你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呢?” 李泰突然冷汗直冒,此刻哪里还有捞人的心思?父皇这是冲我来的! “儿臣……不知,许是柴大将军生前攒下的兵甲,吧?” “柴绍一向恭谨的很,他生前卸任总管之职时,已然交还了兵符与甲胄。这些东西兵部都有记录可查,你是想说柴大总管生前就私自打造了兵甲藏于府中,以待不时吗?”李世民打出一张牌,状似随意的说道。 李泰咽了口唾沫,声音在安静的甘露殿里清晰可闻,艰难的说道:”儿臣并未诽谤姑丈的意思,儿臣……并不清楚。” 李世民也没有指望几句话吓坏自家的胖子,敲打一番即可,这个可是皇后诞下的儿子,哪能下死手呢? “青雀不知就好,念在他二人都是从龙之臣的家小,朕就高抬贵手吧!除去二人的爵位,贬为庶民,看在你的面子上,家产就不抄没了,如此也算全是君臣的恩义。 此事就交给你去办理吧,除爵的时候好好看着,别让手下那帮厮杀汉乱了规矩,这样也算全你朋友之义,你看如何呀?” 李泰六神无主,心中只是在大喊,败露了,败露了!全然毫无反应。 还是高阳看不过眼,发动独门绝技——跺脚趾,才让李泰惊醒了过来。 “喏!父皇,孩儿一定秉公办理,不让俩家吃了暗亏。”李泰连忙说道。此事已然是从轻处罚了,图谋不轨能落得个如此轻的惩处,已然是邀天之幸了。 “嗯,勇于任事,还算不错。对于这二人的处罚,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李世民鼓励道。 “儿臣要说什么吗?” “发表一下看法嘛!别这么紧张。有什么说什么!”李世民继续宽慰李泰。 李泰哪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卖了个干净,腿一软就坐到了地上,颤颤巍巍的说道:“儿臣有罪!儿臣不该……” 李世民一脚踹在他身上,大骂道:“你还知道有罪?整日里在魏王府里呼朋唤友,结交些酸腐文人,世家败类!更是与此二人过从亲密!连个最基本的判断都没有。说你识人不明都是轻的,简直是昏庸!结交匪类,认贼为友,居然和意图谋反的人混在一起!简直丢尽了皇家的面子!” 李泰有些迷糊,难道我不是主谋吗?这就成了识人不明了?父皇调查的也不怎么仔细呀? 高阳平素一向看不上这个四哥,可此时却挡在了李泰的前面,顺着李世民的话说道:“父皇,四哥只是交友不慎罢了,没必要这么生气。您消消气,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你这病可还没大好呢!” 新城也如护犊子一般,扯住李世民的衣服,不让他再殴打李泰。诡异的是新城如此瘦弱的身板,竟扯的甚是雄壮的李世民动弹不得,只得悻悻的坐回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