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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藤镇,是华国与女真国接壤处的一个偏僻小镇。李易知道,这个小镇原来属于辽国,辽国灭国后,被女真国全盘接收。小镇外围是一条小河,河水很浅,刚刚没过一个成年人的小腿,宽只有三十余米,与其说是河,不如说是一条小溪,这便是华国与女真国的界河。
女真国的官员和一队士兵在河对岸等候着使团的到来。华国使团现在只有八十六人,有八名军士在青龙寨保卫战中牺牲,还有六名军士负重伤留在青龙寨休养。
李易骑马涉水来到了对岸,与前来相迎的女真国官员打了个招呼。对方名字叫韩磊,三十五岁,是礼部员外郎(从六品)。女真国官僚集团由多民族所构成,在保证女真族官员掌握军政大权的前提下,任用了汉、渤海、契丹等族官吏,其中汉人在女真国行政管理体制中占据着重要的地位。重要原因就是汉族人口最多,占了人口百分之五十的比例。
女真国迎接华国使团的除了韩磊,还有一百名契丹族士兵和一名女真族千夫长乌延吉。乌延吉是武道六段,三十余岁,面貌粗豪,高大魁梧。
两队人马一相遇,一股浓烈的敌对情绪就弥漫开来,每个人的手都下意识地摸到了腰畔佩刀的刀柄上。这几十年间,双方不知交过多少次手,战争总是残酷血腥无情,双方手上早已沾满了对方的血水。当然两国交战,女真国无一败绩。
李易想,还有十几天的路程要走,这样敌对的话,路上总是个麻烦。韩磊也没办法,虽然他是正使,但是护卫军头领却是女真人,不会听他的。李易也不以为意,命令雄武军士兵放松一些,毕竟现在是为了两国的友好情谊而来,又不是沙场上真刀真枪相见,倒是他身后的十一名黑衣卫,一直沉默寡言。
进入女真国境之后,使团的一应安全全交给了女真国护卫队,李易好生惬意,只是一路上游山玩水,看风景,记地形,反正在他国土地之上,想来给对方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将使团如何,毕竟他们是来给国师和皇帝送礼的。
由黄藤镇往女真国上京(临潢府)还有老长一段距离。官道两侧那些拦灰的树木,叶片或大或小,但整体而言,比起华国的树叶来说,要显得宽阔许多。沿途使团都是停留在女真国的各个驿站之中,极少有到大些的城镇驻脚。李易想,或许女真国也防备着,怕他们观察城市的结构和布防吧。
一路风光正好,秋天是收获的季节,而万物也将迎来枯萎期,走在路上,感受凉爽的秋风,满树的黄叶,带来不一样的景色。使团里大部分人都是第一次出国,显得格外兴奋。女真国十名卫兵在前面带路,华国使团在中间跟着,后面女真国八十名士兵压阵。使团里的和尚来亮也特别引起了女真国卫兵的瞩目。女真国佛教是相当隆盛的,僧人地位崇高。
李易笑着说道:“这北方景色倒和咱们华国差不多,就是树叶都是金黄的,咱们南方大部分都是常绿的植物。还有就是北方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冷。”
萧狂道:“北国风光确实不错,我此生最大愿望,就是收复汉家河山,让华国一统天下。”
李易叹息道:“我们能打败女真国吗?真是任重道远啊!”
每天早上,朝阳初升,李易、萧狂、牛大力都要跑步,这是在生米庄养成的习惯,现在加上了来亮、高强、伍青、马军、韩永怀。北方的秋天,寒气很重。八个人在驿站的操场上绕圈跑。萧狂喊着口号:一二一。一二一。咵咵咵,八个人节奏整齐,非常有韵律。不多时,全体军士看见上官跑步,也不敢怠慢,纷纷跟上。除了朱向阳还在呼呼大睡,八十五个人一起跑步,跑出了非常震撼的气势。
四个契丹兵骂骂咧咧地跑出来。一个契丹兵骂道:“你们这群汉猪,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丢向人群,正好砸在一名华军士兵的头上。那士兵登时血流如注。契丹士兵们不赔礼道歉,反而指指点点,哄笑起来。
李易冷冷地看着那个洋洋得意的契丹人:“大力,把他打成猪头。”
牛大力早就按耐不住,想要教训这些目中无人的契丹兵,得到少爷的命令,那还不赶紧动手。他走到那几个契丹人面前,勾勾手指,喝道:“我要把你们打成猪头。来吧。”
那个丢石头的契丹士兵把衣服一脱,赤裸上身,狞笑着走向牛大力,在他的眼里,汉人真的是不堪一击,我要把你的脖子扭断。
牛大力的眼神坚定而冷峻,他的身影在阳光下犹如一把出鞘的利剑。而这个身材魁梧的契丹壮汉,肌肉在阳光下呈现出钢铁般的光泽,每走一步都仿佛能使地面颤抖。两人对视片刻,仿佛有电流在空气中激荡。契丹壮汉发出一声低吼,如同野兽般的咆哮,率先发动了攻击。他的双拳如同铁锤般砸向牛大力,每一拳都带有雷霆万钧之势。
牛大力的身影如同一道疾风,在操场内快速移动,让人眼花缭乱。两人的动作越来越快,仿佛两道闪电在操场内交织。他们的身影在空中交错,拳脚相交的声音清脆而响亮。牛大力的动作流畅而迅猛,仿佛一只在丛林中穿梭的猎豹,他时而低身躲避,时而跃起反击,每一次攻击都精准而有力。
不一会儿,契丹壮汉气喘如牛,渐渐不敌。牛大力想起少爷说,要把他打成猪头,那只能往脸上招呼了。他左手像老虎钳一样一把抓住契丹壮汉的胳膊,右手肘打在壮汉的脸上。那壮汉发出凄厉的惨叫声,登时满脸是血。
另外一名身材魁梧的契丹士兵拔出短刀冲向牛大力,他的刀光闪烁着冷冽的光芒。牛大力丝毫不乱,身形一晃,便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牛大力伸出右拳,猛地击向那名契丹士兵的手腕。那名士兵措手不及,手腕剧痛,短刀脱手飞出。牛大力左拳又狠狠地砸向他的胸膛,那名契丹士兵被砸得后退数步,摔倒在地。
其他两个契丹士兵见状,怒吼着冲向牛大力。牛大力身形灵动,时而施展出迅猛的拳法,时而使用精妙的脚法,每一次出手都精准而有力,那两个契丹士兵被打得晕头转向。
牛大力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流畅。牛大力在一个契丹士兵面门上虚晃一拳,飞起一脚踢中契丹士兵小腹,那士兵痛得弯下了腰。牛大力再起一脚,踢中他的额角,那士兵只觉头部剧痛,立马昏倒。牛大力身形旋转,如同旋风般冲向最后一名契丹士兵,以一记霸道的“旋风腿”一脚将其踢飞出去,那人也晕了过去。
四个契丹士兵横七竖八地倒在操场上,没有一个能爬起来。另外一群看热闹的契丹兵想不到这么快就结束了战斗,默默不语。
整个操场瞬间陷入了短暂的寂静中,雄武军士兵都被牛大力那无与伦比的战斗力所震撼,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李易抱着手肘叹息:“大力啊,你的动作还是慢,还有你刚才那个旋风腿有点花哨,不要跳那么高嘛。”
牛大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好的,少爷。”牛大力已经是武道五段上,隐隐有突破的迹象。当初萧狂也是看他的资质和根骨非常好,才收他为徒的。说起来,李易也是萧狂代师授艺的。萧狂最近武功突飞猛进,已经是武道七段上,随时突破武道八段。李易认为,萧狂是比母亲林黛旎只差一点点的武道天才。天才是不可以常理论之的。
事后,女真国护卫军没有再寻衅滋事。双方都心照不宣地不谈斗殴事件了。毕竟一个华国探花家的仆人都能秋风扫落叶般打败四个契丹壮汉,让他们自诩为天下无敌的信心空前挫败,实在无颜见人。李易看着操场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契丹士兵,眉头微皱。这些契丹士兵虽然嚣张跋扈,但毕竟是女真国的士兵,代表着女真国的颜面。如果处理不当,很可能会引起两国之间的纷争。
李易转头看向朱向阳,后者正一脸淡然地站在一旁,仿佛对这一切早已司空见惯。李易心中一动,低声问道:“朱哥,你觉得这件事该怎么处理?”
朱向阳微微一笑,说道:“这些契丹士兵虽然可恶,但我们也不能太过张扬。毕竟我们现在是出使女真国,代表的是华国的颜面。我认为,我们可以先向女真国的官员反映这件事,让他们来处理。”
李易点了点头,觉得这个办法可行。他转身走向女真国的官员,将事情的经过详细地说了一遍。那名官员听完后,脸色有些难看,显然也觉得这些契丹士兵的行为有些过分。他向李易保证,会尽快处理这件事,给华国使团一个满意的答复。
不久之后,女真国的官员带着几名军医来到了操场。他们查看了契丹士兵的伤势,然后给他们包扎了伤口。那名官员向李易表示歉意,并承诺会加强对契丹士兵的管理,防止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
李易见女真国官员态度诚恳,也就没有再追究此事。他明白,出使在外,最重要的是保持两国之间的友好关系。如果因为一些小事而引发纷争,那就得不偿失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使团继续沿着驿道前行。女真国的风光渐渐展现在李易等人的眼前。他们看到了广袤的草原、连绵的山脉和清澈的湖泊。每到一处驿站,他们都会停下来休息片刻,欣赏一下当地的风景。
李易也趁机向女真国的官员和百姓了解了一些女真国的风土人情。在使团中,还有一个特殊的存在——和尚来亮。他作为华国的僧人代表,也受到了女真国百姓的热烈欢迎。每当使团停留时,总会有一些百姓前来向他请教佛法,或者求他诵经祈福。来亮也总是耐心地解答他们的问题,为他们诵经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