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手中细沙,无论你是张开手还是握紧拳,它都不知不觉间的流逝。 似乎只一个转眼,大地已经被层薄薄的白雪覆盖。 捡山货时间已过,现在进入了猫冬前的最后准备阶段。 基本上大家过冬的柴火和粮已经准备妥当,还依旧上山去的人很少很,除非是家里特别困难要在山上谋活路。 也有另一类,今天由村里组织的冬猎活动。 大队组织的冬猎,可不是随意拿根棍子或是拿把刀,大家就憨憨的上山。 他们这边的山上有狼有虎这不是虚假唬人的话,是真有,东北虎、东北豹等,随便来一只你到时跑都费劲。 平时这些野性十足的猛兽不爱跟人类去掺和,一般都在内围深山活动,除非它们日子过不下去了,这才会找到有人类居住的地方来找食物。 人类也不会傻的往它们的地盘去,尽量保持一个双方和平的状态。 而村里组织的冬猎,就是暂时的打破这份和平,外围那些野鸡野兔哪有一只有两三百斤的野猪值钱? 要是老虎,全身可都是宝呢。 所以,棍子、刀这类肯定是不够看的,得用上火力大的。 一大队有七把猎木仓,二大队有四把,三大队少些,也有两把,四大队同样有四把,这些是主力。 再加上为辅助的棍子若干,柴刀若干。 危险吗? 这是肯定的。 可这是乡下的他们大部分人除了种地外唯一能来钱的机会,拼一把,明年也许就能盖上新房子;不拼,大家吃肉你看着。 林月曦时不时目光朝着后山方向看去,手里的书已经看不下去,心里少有的有些七上八下。 家里三个年轻人一早也跟着上山冬猎去了,冷星然在部队训练过,会开木仓,分到了一把猎木仓,张泽带的柴刀,许志川懂点医术,被分去当高医生的助手。 上百号人早上五点左右出发,当天他们不会回来,都带着干粮,一般要在山上四五天时间。 “叩,叩,叩。” “进来,门没关。” 门被推了条缝,挤进来任妍的小脑袋,“曦宝你也没睡啊,我也睡不着。” “担心许志川?” 林月曦挑了挑眉调侃。 她完成个任务的功夫,发现这姑娘和许志川之间的气氛有些不对,有些暧昧,又似乎都在特意避开对方。 任妍和许多的女孩不一样,被问到这问题没有害羞和扭捏,而是扬着小脸坦然的承认,“我和许志川已经确认了对象关系,就在昨天。” 推门进来把门关好后,挤到炕上盘腿坐好。 “曦宝,你说我是不是太冲动了,许志川他//妈是那样的人,以前郝婶和我说过,嫁的人要是婆婆不好相处,男人再好都会受苦。” 这点林月曦举双手赞同,“郝婶是过来人了,而且她对你也是真心的好,你多听听她的意见不会有错。” 任妍两边眉毛都快纠结到了一块,“赵叔对郝婶很好,我一开始以前郝婶过得很幸福的,后来郝婶跟我说了我才知道,原来郝婶以前日子过得跟每天在喝黄连一样。” “赵叔也是农村的,郝婶嫁给赵叔时还不能随军,郝婶只能留在赵叔老家。” 赵老头和赵老太俩都是偏心眼,一个偏长子,一个偏幺儿,赵副旅这个卡中间打小就不受重视,参军后更是成了提款机。 而且赵老头和赵老太俩还是各有各的奇葩,老头人前老实人后打老婆,老太泼辣不讲理人后是个怂蛋,两人还同样的都重男轻女。 “赵叔那时每个月寄二十块钱回去【23级连长,工资52块,干部要交伙食费,一般到手38块左右】,这钱没一分花在郝婶身上,郝婶每天除了上工外还有家里做不完的活,孩子都累掉了两个。” 任妍唏嘘又有些害怕的搓了搓手臂,“郝婶说她那时傻,觉得赵叔在部队里要出任务,不想让他操心家里分心了危险,啥都没跟赵叔说。” 在老家忍了六年过去,赵副旅被升为了副营,郝婶终于能跟着随军了。 也是这次赵副旅回去接媳妇在老家多待了几天,才在幼时的玩伴那知道自己的媳妇在老家一直以来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林月曦了悟,问:“你是担心许志川的妈也会这么对你?” 任妍难得有些扭捏,她毕竟是个年轻姑娘,谈婆家啥的难免会觉得害羞。 可她又心里一直没着没落的想求个答案,周围的人她只信曦宝,虽然曦宝还是个单身狗。 红着耳根子回答:“我,我倒不怕许太太明着找我麻烦,大不了干一架,她肯定打不过我,名声这玩意不当吃不当喝的,我从来就没在乎过。 我怕她玩阴的,她们那些所谓的太太们不就喜欢明着一套背着一套嘛,我脑子一直不聪明,怕连累你。” 更怕到时你会不要我! 已经两次曦宝在屋里好长时间不出现,在她不出现的时间里房子周围有无数道轻重不一的呼吸声,家里的刘伯伯和冷星然对此却是见怪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