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若烟离开了以后，几个人快速的把早饭吃完。 还没等何若尔放下碗反应过来，齐乔就率先抢了她手里的碗。 “我去洗碗，你去拿户口本和身份证明。”齐乔他匆忙留下这句话，就拿了碗出去。 有那么急吗？ 何若尔愣住了。 “还愣着干嘛呀？齐乔他都催你了，快点去准备。”方冉笑着也催她。 庞笑更是在旁边偷偷的笑，以为何若尔没有发现呢！ 江朗撇撇嘴，这不是早晚的事吗？哪里用得着那么急！ 何若尔又闹了一个大红脸。 她拿了东西出来的时候，齐乔已经洗完碗在等着她。 “走吧！” 方冉则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你们两个别忘了去大队长那里拿证明！” 没有证明，那就是白跑一趟。 何若尔说道：“我们先去找大队长吧！” “不用。” 这句话，不光是何若尔不明所以，就连在场的其他几个人也是一脸懵。 怎么就不用了？ 齐乔只好解释道：“我已经拿到手了。” 江朗跳了出来，“你什么时候去拿的？” 这个答案，其他人也很想知道。 “昨天！”齐乔说完看向江朗，“车钥匙给我。” 江朗无语，从裤兜里面掏出钥匙直接一把丢了过去。 齐乔利索的接到手里，然后拉着何若尔就走。 江朗说着风凉话：“你们瞧瞧他这迫不及待的样子！你们两个女同志是不知道，昨天晚上他压根就没睡着。” “真的假的？”方冉怎么看都不觉得齐乔这样稳重的人也能有这样激动的一面。 “真的！”江朗说的很肯定，其实是昨天晚上他睡得太死了，哪里知道齐乔是怎样的？ 但这并不妨碍他随便说话。 想想都知道，齐乔早有预谋，快要得愿以偿的时候他心里面怎么可能不激动？ 可惜的是他睡得太死了，没有亲眼看到齐乔晚上睡不着觉的激动模样。 接下来，方冉和庞笑回到房间里面替何若尔收拾东西去，而江朗则是出去乱逛。 没等她们两个收拾一小会儿，何若烟走了进来。 “若尔呢？她去哪里了？”没有见到何若尔，何若烟觉得有些奇怪。 “你怎么没有去上工？”方冉有些不耐烦。 这何若烟也不知道又在打什么主意。 别的知青都去上工了，就她不去干活非要留下碍她们两个的眼。 实在是太招人烦了。 “我身体不舒服，请假了！”究竟是不是真的身体不舒服也就只有她自己知道。 “若尔呢？”何若烟又问了一遍。 方冉这个时候干脆放下手里的衣服，走到了她的面前。 “若尔去镇上了。” “她去镇上干嘛？”何若烟不由自主的继续问下去。 “结婚！具体点说就是去领结婚证。” 何若烟自然不觉得何若尔现在要嫁的那个人是黄赖子。 她心里明明受到了很大的打击，还是抱了最后一丝希望问：“你是不是骗我的？这个时候若尔结什么婚，她又没有对象。” “你怎么知道她没有对象？” 何若烟当然不能说她平时一直在注意着何若尔。 方冉却觉得给她的打击还不够，又补了一句：“等她领了结婚证回来，我们再一起收拾收拾东西，明天她就可以跟着我们回城了。” 何若烟此时脑海里不断盘旋着她的最后一句话，就是何若尔要回城了，她能回城了！ 她像是过了一个世纪之久，然后才下意识地问：“她要嫁的是谁？” 何若烟这个时候心里面还有一抹微弱的希望。 方冉残忍的说道：“齐乔，跟我来的那一个穿军装的。” 何若烟心里面的幻想是彻底的破灭了。 她还能回城吗？还有希望回城吗？ 何若烟看着自己日渐粗糙的双手，被晒黑的肌肤，单薄却带着各种布丁的衣服。 再过不久，她和乡下的女人有什么两样？ 她要跟其他知青一样，找一个老实的村里男人嫁了，然后过着和村里面女人一样的生活。 不光要给男人生一个又一个孩子，还要出去继续上工，干活回来后再继续做家里的活儿，照顾孩子，伺候一个无用的男人。 不到三十岁都已经老的像个五六十岁的老女人。 天啊！ 光是想想，何若烟就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一般一片黑暗，死都好像没有那么可怕。 没错，她想了一天晚上，最后把目标定在了齐乔身上。 虽然江朗看起来更有钱，脖子上挂着金链子，手上也带了一个低调的戒指。 可江朗没办法带她离开这里。 只有齐乔，他是一个军人。 而且看着职位也不低，能带着她去随军，离开这个鬼地方。 谁能想到，不过一个晚上，她刚刚想到的计划就全部破灭。 如果是其他人还好，偏偏就是何若尔！ 为什么所有的好事都能落在她何若尔身上？何尔烟不甘心极了，想要发疯！想要把眼前所有的一切都给毁了！ 心里面是这样想的，强大的自制力却狠狠的控制住她。 她不能失态，不能在方冉这个恨不得时时刻刻羞辱她的女人面前暴露自己的痛苦。 她狠狠的咬着牙，双手攥起了拳头，指甲用力的扎进手心深处。 方冉则饶有兴趣的看着努力控制自己不失态的何若烟。 没想到这个女人还真能忍！ 怪不得何若尔这个傻丫头两次被她算计。 再留着她们两个凑在一起，何若尔指不定还要被算计多少回！ 骨头都能被啃光喽！ 庞笑也早就凑了过来看笑话。 何若烟目光再落到她们手里正收拾的东西，心是彻底的死了。 “明天，若尔的床铺位置就空了出来，正好留给你用！”方冉一副施舍她的模样。 何若烟是后面调过来知青点的。 那个时候已经没有了床铺位置给她。 她也没有多余的钱找村民家住，所以只能凑合着在墙角那边打个地铺。 好在之前天气也还没有多冷，不睡炕也能行。 可往后就不行了，毕竟天会越来越冷。 方冉以为自己都说到了这个地步，何若烟怎么也该表现出一点情绪！ 结果，何若烟也只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转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