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瀚星空,一牙弯月。 天赐还是经不住她软磨硬泡的拽了出来。 院子外升起篝火,她指挥着他把鸡处理干净。 一只鸡,架在火上烤。 不一会香气扑鼻而来。 她舔了舔唇,一副饿死鬼投胎模样,嘴里喃喃道:“咱把这肥鸡烤熟,也不知明日老爹发现后,会不会气急败坏。” “那你还偷吃?” 天赐把鸡架在火上翻转一圈。 沈抚芷:“大不了,我们毁尸灭迹。” “爹,问起,就说这鸡它自己跑丢了。”沈抚芷和他商量,明日怎么扯谎糊糊弄老爹。 “不过,你别揭穿我,你也有份。” 天赐失笑,合着半夜把他拉起,就是为了让他和她同流合污。 这样他也就没理由告发她。 这小聪明全用到他身上了。 天赐不理她,专心致志的烤着鸡。 对面沈抚芷眼睁睁的看着,然后不争气的流着口水。 ( ???)肥鸡… 过了一会。 她有些等不及。 “好了没。”沈抚芷催促道。 “应该差不多了。” “能吃么?” 他把鸡放在鼻子嗅了嗅,说了句:“吃吧。” 天赐撕了块鸡腿递给她,手里粘了一手的油腻,很不舒服。 沈抚芷笑得眉眼弯弯,接过鸡肉,大口的吃了起来,边吃边溜须拍马,称赞道:“诶呀,夫君的手艺真是天下无双,这肉,味道鲜美,好吃,真好吃。” 她对他竖起大拇指。 人都爱听赞美的话。 天赐也不例外。 他唇角上扬,似乎对她说的话很受用,还提醒的道:“吃你的鸡,吵醒爹有你受的。” 沈抚芷打了个饱嗝,小声对他说:“我去取两壶酒去。” “别去。”他伸手拉她。 下一秒,她比兔子跑的都快。 不过她在自己身边喝一点也无妨。 出来时,她蹑手蹑脚提着一壶酒,嘴里啧啧的轻声说:“这下齐全了,美食,美酒,还有美男。” 声音很小,但他耳聪还是听了去。 天赐眉峰一扬。 没有反驳她。 甚至觉得。 今晚。 这女人有点可爱。 他又往火里加了几块木头。 沈抚芷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豪气的大口喝着,不一会见了底。 天赐想阻止已经来不及。 * $¥& 沈抚芷手一松,酒坛滑落。 他眼疾手快的接住,随手一抛,酒坛快速消失在夜色里。 扔出多远。 不知道。 等了半天也没有听到落地声。 她看着他嘿嘿的笑着,走起路来摇摇晃晃。 又醉了。 这女人最近有些嗜酒。 天赐把剩下的鸡肉,残渣,余孽,快速收拾好,然后就地掩埋,又把火扑灭,把院中央的石桌挪过来做为掩护。 一切做完。 他的腰腹一紧。 一双小手缠了过来,随之而来是浓烈的酒气。 该死。 沈抚芷双臂环着他的腰,眸子蕴含雾气迷离,双颊酡红,嘴里嘟囔着:“热,有点热。” 胃里一阵翻滚。 “呕!呕!呕呕。” 天赐惊恐的问着:“沈抚芷。” “你给我起开。” “喂!别吐啊………” 一声哇呕过后。 世界彻底安静。 天赐背部僵硬如木雕,面寒似水,怒气冲天。 这个吐了他满身污秽的女人。 此刻,还有脸对着他傻笑。 真是面目可憎。 方才是见了鬼,才会有那么一瞬觉得她可爱。 疯了。 沈抚芷吐完,也老实了。 她片叶不沾身,在等着他收拾残局。 天赐握紧拳头,松开,又握紧。 而后,他把她带到山上,丢到小溪里。 他一夜未睡。 第二天,沈抚芷是在空房子里醒来的。 天赐躺在她的身前:“醒了。” 沈抚芷从木板床上爬了起来,目光呆呆的,好半天才缓过神,她小心赔着笑:“对不起,昨天我又喝多了。” 她的头垂的很低,一副做错事认罪的样子。 天赐没理她。 气氛凝滞。 许久,天赐先开口说:“我有一件事,想与你商量。” 沈抚芷似是猜出他想要说什么,温声道:“你有什么想法,便去做,无论如何我都支持你。” 天赐沉默片刻:“我出门几日。” “好。”袖口里,她的手紧了紧。 这一刻还是来了。 她心里竟然轻松不少。 就像悬在头顶的剑突然落了下来。 此次出门,天赐虽然没明说去做什么,但她知道,他一定是寻自己的身世。 天赐有些意外,没想到她竟会答应的这么痛快。 甚至都没有问为什么。 “沈姐姐,你与我一起去。”他声音很淡,语气却不容拒绝。 啊!!!! 又叫沈姐姐。 这让她怎么拒绝。 沈抚芷呼吸滞住,猛然抬头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