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咚锵……咚挡……,”几声铜锣声响起,紧接着紧锣密鼓,敲得一声比一声急。 一般锣声响起,必是有大事发生,需要紧急通知村民集合。 沈抚芷放下筷子,一脸凝重。 天赐:“外边什么情况?” 沈老憨连声说道:“一定是有大事发生。” “爹,你在家,我和天赐出去看看。” 村中,风二娘酒铺围着一群人,有些人手里拿着棍叉刀斧,神色慌张。村长面色不善和村里几个族长商谈着什么。 沈抚芷走过去?拍了一个人的肩膀,问道:“牛大哥,这是发生什么大事了?” 牛青山中等身材,微胖,面部黝黑,一脸络腮胡,整个人看起来愣头愣脑的。 他头两年新娶了媳妇,没想到媳妇怀孕五个月时,在去往娘家的途中,被歹人轻薄了去,结果没想开,自己拿根麻绳上吊了。 落的一尸两命。 牛青山与风二娘的丈夫是亲兄弟,大哥去世,新过门的媳妇惨死,接二连三失去亲人让牛青山整个人都崩溃了。 他开始神神叨叨,觉得祖坟风水不好。 曾经一度疯魔的要刨祖坟。 幸亏被嫂子风二娘拦下,好言宽慰一番,这才没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风二娘为牛青山说了门亲事。 他一听是沈抚芷连连摇头拒绝,声称沈抚芷为克星,又言沈家在村里不合群,娶她进门,指不定哪天自己也嗝屁了。 他扬言宁愿打一辈子光棍,也不娶回来头疼。 今见,沈抚芷上前主动搭话,他忙避嫌后退一步,嘴里说道:“我也才到,你问问别人。”说完,他转眼看到沈抚芷身后站着一个少年,俊朗无双,正冷眉冷眼地瞧着他。 牛青山止不住的打了个冷战。 沈抚芷又问了旁边刘大娘。 刘大娘装作没听见,犹自走开。 风二娘看到他们,连忙招手走了过来。 天赐问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风二娘有些后怕的说道:“昨晚后半夜,我听到了些声响,知道是有东西进院子来,我一个人害怕不敢出去,只躲在柜子里,后来隔壁老孙家传来一阵惨叫声……” 风二娘说到此处,脸色有些苍白,袖子下的手止不住的打颤,又道:“你们去孙家瞧瞧。” 沈抚芷和天赐相互看了眼,一起走进孙家。 只见孙家大门倒了一扇,土墙也垮了,院子里血迹斑斑,碎肉碎布三三两两散落一地。 沈抚芷壮着胆子进了屋,屋里血腥味呛鼻,西屋与东屋分别有残肢断臂,炕角一颗残破不全的头颅,血淋淋的,触目惊心。 沈抚芷脸色发白,胃里搅动,干呕了几声,天赐皱了皱眉说了句:“别看了,走。” 她的手被他握在手心里,俩人一起走出孙家院子。 院子四周,围了不少看热闹的村民,这时一个个都把目光投到她们身上。 天赐找了个大石头让沈抚芷坐下来。 她缓了缓神,恢复力气,精神也好了些。 天赐问道:“好点了,以后再有这场景,就别来看了!” 沈抚芷点了点头,同时又悲悯不已,可怜的孙家老小,竟然无一人生还。 周围不断有人打量二人,开始猜测审视,窃窃私语着。 没几人知道沈抚芷与天赐已成亲。 连吴晶儿也不知道,她还嘲笑说:“男女有别,这青天白日,拉拉扯扯,也不害臊,果然这沈家门风,就是不要脸。” “成何体统。”又有人嘴欠接茬说道。 韩明也在其中,自知和沈抚芷婚事无望,又记恨天赐那一脚,心里正恨得牙根痒痒,忍不住也出言讥讽:“当真是世风日下,想要亲热也注意一下场合。” 天赐瞳孔不经意间微微一缩,眼底瞬间划过一抹冷冽的光芒,他冷笑,朝他走了过去。 沈抚芷拉都拉不住。 韩明心一颤,忍不住后退几步。 “韩明,看来你的伤好了?” “又出来作妖?” “都已不能人道,还不做个人,莫不是你这舌头也不想留了?” 话音落下,在场皆惊。 众人都被那句【不能人道】的话给惊到了。 吴晶儿都忍不住往韩明那处,瞄了好几眼。 韩明感觉到强烈的屈辱感,一下子如决堤的洪水涌上心头。 他鼻子一酸,眼泪差一点飙了出来。 天赐目光闲闲,看似人畜无害的样子。 可他这明目张胆的恐吓,轻蔑,威胁,就没人管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