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赐眸光清冷,有些敷衍的说:“有事?” 吴晶儿低眉垂眼,眼角眉梢荡了一抹风流:“天气这样冷,不如我请你去草亭喝上一壶暖酒,既可驱寒,又能共赏这冬日之景,岂不快哉?” 天赐眼皮都未掀一下,漠然的就要与她侧身而过。 吴晶儿心有不甘,除了李锦鸿,还没有人能经得了自己的诱惑。 这小郎君看着一副不解风情的样子,但好男也怕烈女缠,只要自己多加撩拨,还怕他不开窍。 她伸出手拦住他的去路。 朱唇轻起,便要开口说话。 面对吴晶儿的纠缠,天赐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凌厉,语气充满厌恶的说:“让开。” “别这么凶么。”吴晶儿听后不仅不收敛,反而扭着水蛇腰,向天赐身前迈了一步。 天赐最讨厌这样水性杨花的女子,心里闪过一丝不屑,右手迅速地从腰间掏出弹弓,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我可不是一个会怜香惜玉的人,在我眼中,只有拦路的狗和野兽。” 吴晶儿闻言,瞬间花容失色。 她脑子里可还记得上次自己哥哥在他手底下吃亏的场景。 她收回了手,脸上臊的通红,一转身加快脚步跑远了。 吴晶儿接二连三受挫,她回到家里又羞又恼,撺掇三个哥哥去韩明家闹事,结果两败俱伤,谁也没捞着好。 吴家三兄弟对天赐还是存了几分忌惮,任凭吴晶儿怎么说,他们都没敢去沈家找茬。 吴晶儿生着气,转头就想到了别的法子。 她出门逢人就说沈家养了个野男人,沈抚芷不要脸,和山上猎户勾勾搭搭,又在家和野男人不清不楚。 村里的长舌妇还真信了,隔三差五就在沈家门口转悠着。 她们倒想看看沈家的野男人长啥样。 沈老爹知道后,气的做家里骂道:“过年吃年糕,怎么没把她们的嗓子糊住?” 沈抚芷一听这话,忍不住笑了,她走过来劝着:“她们爱说,就说去吧!关上门各过各的,真还能糊住她们的嘴不成?” 一早,天赐出门打猎的时候,就见有个大婶扒着栅栏往来张望着。 大婶看到天赐忙转身就要跑。 “等一等。” 大婶回身去看他,“你在和我说话?” 天赐难得的好言好语解释道:“我和沈姑娘,发乎情止乎礼,我只不过暂住在沈家,虽在一个屋檐下,却不曾同住一间房。” “我们清清白白,请莫要在人云亦云去抹黑别人。” 大婶一脸窘态,脸皮发热,有些心虚:“我出来寻羊,恰巧路过,并没有意来此。” 天赐若有所思。 沈老爹从屋里跑了出来,劈头盖脸的就说道:“来,来,王家那口子,别在这腋着藏着,直接进屋看,我那屋炕大,咱俩躺上正好,我能和你彻夜长谈。” 那大婶捂着耳朵,沮丧着脸跑开了。 沈老爹像一只斗胜了的大公鸡,昂首挺胸,说这样的人就不能惯着,然后他又回头朝屋里喊道:“抚芷,晚饭的时候烧两壶酒,我和天赐去西门山打猎。” 沈抚芷在屋里应着:“知道了。” 天赐迈着大步率先在前走着。 “你小子等等我。”沈老爹跟在天赐身后。 一直到天黑二人还未归,以前从未有过,强烈的不安涌在心头。 沈抚芷焦躁在屋外徘徊,黑夜中几声狼嚎此起彼伏,数九寒冬大山深处,若在外过夜不被冻死,也会被虎豹豺狼吞了,凶多吉少。 多少猎人为求温饱而葬身在深山里,从此下落不明。 她越想越怕,小姨母坐在她对面,说了一些宽慰的话,俩人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