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老爹和天赐说了什么,天赐一张脸涨得通红,回屋指着沈抚芷说道:“我是不会与你成亲的,你想都不要想。” 沈抚芷:“……。” 不娶便不娶,这么激动做什么,她又不是母老虎,更不是母夜叉,至于被人这般厌恶? 这小子,有点伤人自尊了哈。 沈抚芷撇了撇嘴,深觉无奈,她慢慢来到他身前,不等开口说话,天赐便一脸戒备的退开老远。 沈抚芷抿嘴,轻笑出声。 天赐斜着眼瞧她,然后别别扭扭的坐在椅子上不说话。 沈抚芷见他如此,心里打定主意后,走过去轻拍着他的肩膀,出言说道:“我爹无论与你说些什么,你只管点头应下便是,免的他在去烦你,你先稳住他,待来年春天,冰雪融化,我送你离开这里就是了。” 天赐闻听这一番话,梗着脖子,冷着脸问道:“你什么意思?” 知父莫若女,沈老憨心里那点小心思,她早就明白,解释道:“你有两个选择。” 天赐站起身,一步一步朝她逼近,沈抚芷这会倒有些腼腆起来,低声细语的说着。 “一做沈家上门女婿。” “二做沈家义子。” 天赐恍然,试探的问道:“你想我选哪个?” 沈抚芷知道他是不愿意娶自己,若是他愿意留下做自己的弟弟也是不错的选择,心是这么想的,便也说了出来,“要不,你做我弟弟吧。” 天赐面露嘲讽的看了眼沈抚芷,冷硬的说道:“我不想强求自己做不愿意的事,更不愿违心去骗人,所以这两件事,我都不同意。” “我虽失了记忆,但我讨厌别人裹挟与我。” 天赐说完,一摔破破烂烂的门,头也不回的跑了。 至于跑哪去,她不知道,反正又是一天没回来。 沈老憨拿着烧火叉指着她骂道:“你又把那小子撵走了?” 沈抚芷一脸无辜:“爹,这事不怨我。” 沈老憨对着沈抚芷训斥几句后,待沈抚芷把前因后果说出,沈老爹也是沉默不语。 本以为那小子跑了,不想第二天,他从牛棚里走了出来。 沈抚芷刚做好饭,看见他,心里一松,张口喊他过来吃饭。 天赐不说话,到墙根底下拿着斧子,背着弓箭走了。 直到太阳快落山,天赐才回来,他一手提着几只野鸡,一手举着不知道从何处捡来的破锅。 他进屋,二话不说把野鸡扔到屋里就走,沈抚芷跟在他身后,巴巴的问道:“你两天没吃饭,饿了吧!锅里我给你热着饭菜,你快吃些。” 天赐却拒绝道:“不必,我用野鸡换了锅,从今日起我自己会做,我欠你们的,我会慢慢还,这个冬日我打的猎物也一并归你们,算是还你们当初买我的那枚铜板,和我住在此处的住宿钱。” 沈抚芷道:“你不用这样,我不与你说了么,明年开春能出山,你就可以走了。” 天赐如同没听到她的话一般,自顾自的来到院子里,开始用木头架着锅,然后捧着雪往锅里扔,升起柴火,雪化开变成水,水还没开,野鸡毛都未褪就把鸡按进锅里,盖上锅盖,搬过小矮凳,天赐就差等着吃了。 沈抚芷:( ???)惊呆了!!! 这做法多潦草。 咋吃? 得是什么味? 难不成在一锅鸡毛里找肉吃,那画面太美,她想都不敢想。 沈抚芷善意的提醒:“饭不是这么做的。” 天赐信心满满的说道:“我不挑,能填饱肚子就行。” 沈抚芷看着这个倔犟的家伙,说了一句:“好吧,那你就试试。” 她不走,就站在院子里等着看好戏。 水沸腾起来。 天赐吞了吞口水,大手一伸掀开锅,用棍子把鸡撅出来,提着鸡爪子在雪地里滚了几圈,感觉不那么烫了,三两下把鸡毛褪去。 也不管干不干净,他就那么一口咬了下去。 汁水带着血丝溅了出来。 好像都没熟。 他真是饿急了,什么都能下的去嘴? 沈抚芷跟着露出一副痛苦的表情。 天赐咀嚼两口,觉得又腥又腻,实在是难以下咽,他忍受不,鸡一丢,弯腰干呕起来。 沈抚芷忍着笑故意问道:“怎么了?” “鸡肉不好吃啊?” 天赐一声不吭,低头进了牛棚。 沈抚芷在后边喊他,“喂!你进牛棚做什么?” 天赐也不理睬她,直接抓了把干草铺在木板上,然后身子灵巧一跃躺了上去。 沈抚芷扒着个门缝看的目瞪口呆。 这小子非得找虐? 沈抚芷进屋把这事和老爹一说,老爹思虑一下,有些不满的道:“这小子是跟咱较着劲呢!他是不想和咱家有牵扯,不想欠人情。”说到此处,他眼中又有些赞许之意,接着说了一句:“不过还挺有骨气的。” 这小子,他越来越看好,可不能冻着。 沈老憨拿了双被子,让沈抚芷给天赐送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