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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长贵没有再问成芳园专辑的事情,成芳园接着继续演唱了《如愿》,唱的也不错,单纯比唱功肯定比陈长贵强的多,不过引起的反响就比《光阴的故事》差多了。
倒不是大家不喜欢《如愿》,关键是人人都对原唱有先入为主的思维,包括陈长贵也一样,成芳园唱的再好,也比不上他脑子里的原版,何况这还不是在录音棚里,只是没有伴奏和声音处理的清唱。
一曲唱完,成芳园望着陈长贵问道:
“陈老师,你觉得怎么样?”
“可别喊我老师!”
陈长贵在大伙的笑声中摆手说道,“我对音乐就是个业余爱好,啥也不懂,你还是听音乐制作人的专业建议吧!”
“音乐制作人?”
成芳园愣了愣,疑惑的问道,“那是什么?”
啊,这会儿还没有音乐制作人这个职业吗?
陈长贵好奇的问道:
“你上张专辑是怎么录的?”
“还能怎么录,和现在差不多,只是录音棚里多了伴奏带,我比较慢,因为上张唱片都是英文歌,录了两天,有些歌手半天就能录完!”
“哈?”
陈长贵笑着摇了摇头,这不和以后唱KTV差不多吗,他后世可见过歌手录歌,一天能录一首歌就已经是神速了,
“你还是找个专业水平足够的指导老师为好,音像出版社不缺这方面的人脉吧!”
成芳园考虑了片刻,点了点头,
“我会找我小姨的!”
成芳园在128宿舍一直待到校园广播响起,又唱了几首上张专辑里的英文歌,相当于在四十号楼开了个小型的演唱会,她离开时,一大群四十栋楼的男生都出门相送。
除了小八外,几乎整个四十栋楼的男生对成芳园都十分欢迎,这年头,京大宿舍里连个录音机都十分罕见,更何况是真人音乐会呢!
看着成芳园背着吉他离去的背影,四十栋楼的男生看着陈长贵,眼中都带着火星,这家伙有才不说,凭什么人也越长越帅,校内的女孩盯着他就算了,特么还有音乐学院的漂亮文艺女孩追上门来,天理何在啊!
连128内部也对他口诛笔伐,最老实的老七刘海都说了,以后不能跟六哥走的太近,严重妨碍了他在学校找个媳妇儿的目标!
陈长贵本人这会儿可没把心思放在情情爱爱上,倒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他脑子里可装着个后世的中年油腻男,对情爱的观念可与这个年代的单纯学生截然不同,讲究的就是一个实际,对玩什么纯洁的爱情游戏可没太大的兴趣,要么就直入主题,快速上垒,要么就敬而远之,不费心思。
现在是什么年代,不说男女之防的观念还根深蒂固,这会儿正严打呢,他哪敢有什么上垒的举动,没这个条件,也没那个胆子,所以也懒得费那个心思。
接下来的十来天里,除了应付学业,他把全付的心思都投入了《驴得水》的改稿中。
期间,程家声给他的帮助十分巨大,陈长贵从后世来,可不是拘谨害羞的模样,既然程家声已经挑明了收徒的意向,他自然不会扭扭捏捏,更加主动的找到程老头询问帮忙。
程家声自然很欢迎陈长贵的来访,不仅给了他许多修改建议,而且为他逐个分析了小说里的人物设定,甚至给他讲述了自己对小说隐喻的理解。
师徒的关系虽然还仍未确定,但两人的关系却越走越近,陈长贵可算是体会了有个良师的好处,自己瞎琢磨半天,也不如程老头的一句点拨。
这师我拜定了!
周末,陈长贵起了个大早,天不亮就走出南校门,在中关村早市上买了一条大鱼,和一坛子酸菜,以及各种能买的到的配料,直奔燕南园二十五号而去。
拜师嘛,学生总得主动点,讨好老师师母天经地义!
上午不到十点,陈长贵提着一条大鱼,一个网兜敲响了程老头的家门。
“哎呦,你这孩子怎么还提着这么大条鱼上门!”
杨爱群一开门就被陈长贵手里的大草鱼搞得愣了愣,
“快进来,这孩子,以后来家里不用这么客套,老程,老程,长贵这孩子来了!”
“师母好!”
陈长贵走进院子笑着回话道,“师母,我这可不是客套,听说您老家在山城,我恰好学了一道酸菜鱼的做法,这不,中午想着给您显摆显摆!”
“哈哈…那可好,我还就喜欢这道菜,就是老做不好!”
杨爱群笑着伸手就想接过陈长贵手里的网兜和大鱼。
“师母,我来,挺沉的!”
“哈哈…行,你提着,厨房在后院!”
程家声这会儿从房里走了出来,看着陈长贵提着鱼和老伴笑呵呵的交谈,撇了撇嘴说道:
“让你来家里是学棋,看书的,尽搞些歪门邪道!”
陈长贵转头看着撇嘴的程老头,笑呵呵的回应道:
“老师,您说这话我可不同意,这怎么是歪门邪道呢,学生孝敬讨好老师天经地义,我刚刚还想在市场上买块腊肉当拜师礼呢,可惜没买到!”
“长贵,别理这老头,他这人就爱矫情,孩子费心费力讨好你,还出错了?”
“老师,我先和师母收拾好这条鱼,中午您也尝尝我的手艺!”
程老头脸色平静的勉强点了点头,不过看着老伴和陈长贵说笑的背影,嘴角还是露出了一丝笑意。
这一顿,陈长贵可是使出浑身解数,整出了一桌子五菜一汤,吃的杨爱群眉开眼笑。
不管什么年代,也不管什么年纪,讨好一个女人从胃开始总是没错的,杨爱群这个小老太太还就吃陈长贵这一套。
杨爱群可不是家庭妇女,想当年也是富裕家庭出身,毕业于国立女子大学新闻系,和程家声一样,为了理想而投奔延安,是新中国第一批新闻工作者,资历丝毫不比丈夫来的浅。
动乱后虽然恢复了职务工作,不过如今已经退居二线,两个孩子都在南方,家里就他们老两口实在有些冷清,而生性开朗的杨爱群就喜欢热闹。
陈长贵的到来正合她意,这孩子有才华,能聊天,会做饭,长的也不错,给一向冷清的家里带来了许多欢笑和热闹,她看着这个年轻人,那是越看越喜欢。
下午,陈长贵告辞离开时,杨爱群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一脸笑容对老伴问道:
“老程,这孩子是真讨喜,有才华,不迂腐,你打算什么时候正式收徒啊?”
程家声转头看了看老妻,这孩子的确不错,合他意,但收徒可不是带研究生、带博士这么简单。
华夏的师徒传承由来已久,各行各业都有这个传统,这种师徒关系堪比父子,师傅教授技艺,帮助徒弟立足谋生,弟子膝下尽孝,为师傅养老送终都不稀奇。
当然,文学界的师徒关系或许没有过去的民间那么严苛,但同样也代表传承和荣辱与共,对程家声这种老牌教授来说,不由得他不慎重,才华是一方面,人品才最重要。
这小子有点滑头啊,说话办事是真不像同龄的学生,
程家声摇头笑了笑,
“人就在眼前,又跑不了,不着急,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