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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入文学社的地盘,陈长贵着实不像个新晋社员,凡是碰面的社员都会对他点头示意或是热情招呼,
“欢迎你,陈学弟!”
“你好,扁担陈!”
“陈学弟,欢迎你加入文学社!”
…
“谢谢!”
“你好,学姐可以叫我的名字!”
…
陈长贵不停的与学姐学长们相互招呼,委实有点出乎意料,看来《以梦为马》的魅力的确非同小可,扁担陈这个名号在文学社里甚为响亮!
招呼中,骆一河三人带着陈长贵逛遍了文学社各部门,给他一一介绍了各位文学社骨干成员,最后在油印室见到了满手油墨的刘军。
“老六,你来了!”
“嗯,军哥,你这印的是什么?”
“下星期文学社不是要招新吗,都是一些宣传物料!”
这个年代京大可还没有什么复印机,几乎所有的资料都是用滚轮油印机手工油印出来的,陈长贵对这种老式的手工油印机并不陌生,这一世的高中生涯里,他不止一次的帮助老师油印过试卷和学习资料。
刘军和另一位社员,一个操作滚轮,一个翻动纸张配合熟练,一页页带着油墨香气的宣传资料新鲜出炉,这画面太解压了!
陈长贵这会儿站在油印机前看的有些手痒了,
“军哥,要不我给你搭把手?”
刘军抬头看了看跃跃欲试的陈长贵,笑着回应道:
“呵呵…就这几张了,你就别粘手了,油墨不好洗!”
骆一河看着两人乐了,
“哈哈…老六,你怎么和刘军一个爱好,喜欢推油轮子?想玩这个以后有的是机会。”
“我就喜欢闻着墨香,看着空白的纸张一页页变成文字!”刘军推着滚轮回应道,
“老六,你也是吧?”
“差不多,看着特解压!”
“解压?”
“呃~缓解心理压力!”
“这词新鲜,不过相当准确,的确就是解压!”
…
几分钟后,几人说笑着出了油印室,走进了文学社活动室。
虽然离文学社例会还有一段时间,但此时的活动室里已经相当热闹了,诗社里的氛围很不错,社员们三五成群的凑在一起,或欢笑嬉闹,或谈论着喜好的诗作,还有几个长发学长抱着吉他在角落里弹唱。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吹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送别》是最近京大最火的歌曲,旋律和歌声在吉他的伴奏下传入陈长贵耳中,这几位学长弹唱的还真不错。
128宿舍里也有两把吉他,分别属于林思贤和施从文,舍友们对这个洋玩意相当感兴趣,最近都在学习指法,每天晚上宿舍里都充满了练习的噪音,陈长贵十分无奈,也十分熟悉,因为他上一世也有这样的学习经历。
作为一个上辈子从艺术院校毕业的学生,陈长贵会弹吉他,而且弹的不错,上一世他们宿舍六个学生里有五个都会玩这东西,说不上是爱好,主要还是为了附庸风雅和勾搭女生。
陈长贵是其中弹的最好的一个,还曾经代表班级参加过学校的晚会,《寂静之声》是他的保留曲目。
毕业后忙着工作和养活自己,弹吉他的时间自然就少了,不过空闲时,他偶尔也会抱着吉他唱唱喜欢的歌来放松放松。
在文学社的会议室里听见吉他弹唱,这给了陈长贵一点异样的感觉,吉他、唱歌、文学社在陈长贵的脑子串在了一起,他似乎感觉脑子里有点东西在闪闪发光,但却抓不住。
是什么呢,陈长贵呆呆的看着角落里的几个学长,陷入了思绪中。
“老六,想什么呢?”
刘军的问话打断了他的思绪,陈长贵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对几人笑了笑,
“没想什么,就是觉得几位学长唱的不错,周师姐呢,她这个社长怎么比我这个菜鸟来的还迟?”
“周师姐一会儿就到,她这会儿还在小礼堂安排合唱排练呢?”
“合唱排练?”
骆一河点头接话道:
“嗯,我们文学社和艺术系一起组建了一个合唱团,准备参加首都大学生国庆汇演,每天下午都有排练,你有兴趣可以去看看。”
陈长贵有点意外了,
“啊,文学社还有合唱团?”
“当然有,老六,慢慢你就会明白了,五四文学社可不是一个单纯的诗社,影响力也不仅局限于京大,再说了,诗歌不就是诗和歌的组合吗,两者并不矛盾!”
骆一河的话瞬间把陈长贵点醒了,脑子里的迷雾一散而空,刚刚闪闪发光的东西赫然出现在眼前,是啊,诗和歌可不就是相通的吗,《送别》就是最好的例子啊!
操,老子真是个傻逼,这么明白的事情都想不到,脑子的回忆里没有诗,但有歌啊,正好有首我最喜欢的适合国庆特刊,哈哈…爱国诗歌是吧,本诗人轻松拿捏!
他咧嘴思考了片刻,从身边的会议桌上拿了一张宣传单,翻转到背面,对一旁的于莉说道:
“小莉姐,笔借我用一下!”
“啊,好的!”
接过于莉递过来的钢笔,陈长贵坐在椅子上,在宣传单背面写下了第一行字:
《如愿》——献给我的父辈们!
陈长贵异常的举动立马引起了周围几人的注意,见他开始提笔疾书,几人纷纷围在他身后,看起了纸上的一行行文字。
姜妍甚至随着陈长贵的笔锋小声的默念起来,
“你是遥遥的路
山野大雾里的灯
我是孩童啊,走在你的眼眸
你是明月清风
我是你照拂的梦
见与不见都一生与你相拥
而我将爱你所爱的人间
愿你所愿的笑颜
你的手我蹒跚在牵
请带我去明天…”
几分钟后,陈长贵合拢钢笔,重新看了一遍全诗,整首歌词他并没有做太大的改动,只是替换了几个词语,让这首歌词更适合这个年代。
此诗一出,他心中的那根木刺完全被拔了出来,阴影顿去,一片阳光。
哈哈…老子那匹马又回来了!
刘军看着宣传单背面的诗句,不由得出言评价道:
“这首《如愿》字句朴实,情感充沛,是首好诗,不过与之前的《以梦为马》风格完全不同啊?”
骆一河顺着接话道:
“不仅如此,我还在诗里感受到一种独特的韵味和旋律,这首诗像是一首歌曲啊!”
陈长贵拔去了心中刺,这会儿心情极佳,爽快的要飘了起来,
“骆哥,你的眼光果然锐利,那位师兄,吉他能借我用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