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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城之前,刘基向着刘翊大概介绍了一下刘繇这次领来的人。
随后,刘繇一众便入了县城。
一众人中,刘繇高冷,刘基温润,其余诸人看向刘翊的眼神都颇为敬畏。
唯有两个人,刘翊感觉态度不对。
其中一个,是他的二兄刘尚。
怎么形容呢……
刘尚的举动倒也不能说是失礼,只是刘翊总能够从他的眼神深处,察觉到那么几分轻蔑。
闲谈之中,偶尔也能流露出几分没来由的骄傲。
刘翊大略一想,就明白了。
这货是头蠢驴!
应该是跟袁术相类似的二逼人物。
整日把“小婢之子”挂在嘴边的那种嫡出大聪明。
别以为名门之子就都是俊杰,自以为是的二货有的是!袁术可谓算是珠玉在前了。
至于刘繇手下诸将对刘翊颇多敬畏,想来是于糜回去之后,向他们叙述了自己手下的兵精将勇,打的太史慈和蒋钦成了狗。
不过,唯有笮融表情颇为倨傲,显然是没将自己放在眼中。
这家伙在历史上也不是什么好鸟,狗东西一个。
进城之后,刘翊对刘繇表现的很尊重。
“父亲,还请随孩儿一同往校场阅兵。”
“嗯!”
刘繇背负双手,当先而行,在刘翊的引领下奔校场而走。
而刘翊的手下袁彬,王素,赵表等人,对这个扬州牧感官都不是太好。
就算你是爹,但在自家亲儿子面前,还至于这么装吗?
很快,就见刘繇来到了校场之中。
而刘翊则是号令三军,排开阵势,列于刘繇面前。
看到眼前这支精锐部队,身披甲胄,手持矛戟,气势浑厚,每一个人都是雄烈之士,刘繇心动了!
好一支精锐之军啊!
若能将此军并入到我的麾下,何愁不能破孙策也?
定可一雪前耻!
想到这,刘繇突然看向刘翊,表情异常严肃。
“翼德!你可知罪?!”
刘翊听了这话,顿时愣住了。
虽然他知道刘繇到此必然会起点幺蛾子,不按常理出牌……但是就这么直接在众人面前问自己有没有罪?这样真的好吗?
我可是你亲生儿子,刚打了一场胜仗的。
你脑有病吗?
刘翊向刘繇拱了拱手,说道:“父亲,不知孩儿有何罪过?”
刘繇眯起了眼睛,冷冷说道:“先前你沿江巡视,孙策手下的太史慈与你相遇,你仗着兵马雄壮之力擒获了太史慈,为何不将他交于为父?反倒是将他放走了?”
“你如此行径,可是辜负了朝廷的厚恩!”
刘翊闻言好笑。
是要拿这個事儿说事儿吧?
“父亲且息怒,听孩儿解释,太史慈虽然背主,但是他毕竟是我们青州东莱郡的豪杰,如今江东未定,父亲还要以彰显大义为主!”
“太史慈叛逃之事,尚有隐情,且昔日父亲一时败于孙策,是太史慈保护父亲,平安抵达彭泽,我若杀他,也有害了救命恩人的嫌疑,若我们刘家报之以德,必可使父亲的声名响彻江东诸郡,到时候江东各地的士族,见我父子皆仁义之人,必当远离孙策而倾向于刘氏。”
刘繇手下的于糜,薛礼,还有刘基等人听了这话,皆纷纷点头,看向刘翊的目光中都是赞许。
年纪虽小,行事却周全,且还为刘繇的声名做出了这般的考虑,真是个大孝子啊!
“莫要再言。”
刘繇出言打断了刘翊。
“妇人之仁,行事拘泥,又如何能够统领三军?”
“你此行为,着实不智!”
“唉,看来你还是年岁尚轻,不足矣独领一军啊。”
“为父命你将军权交出,把三军将士交赋予你二哥暂时统领,伱则跟在为父身边听用。”
刘繇这一番话说完,在场的所有人都傻眼了。
这什么理由啊?
明明不是打了胜仗吗?咋这个待遇?
破了对方数千之众,只因放走了一个人……还是为了保全你刘正礼的名声而放走的,这就算是罪过了?
就因为这,就要交出兵权了?
从另一个角度说,是刘翊身为镇东将军,完全有资格处置任何敌人!
他又不是你扬州牧的手下,是完全有自主权的呀,你凭什么管他?
但是,刘翊接下来的动作却让所有人更为吃惊。
却见刘翊冲着刘繇拱手,长长施礼:
“既是父亲的吩咐,那孩儿自当领命,孩儿稍后就跟二兄到县署去,交接兵权以及军务诸事!”
于糜惊讶的看着刘翊。
他身为刘繇的属下,此刻都看不过去了,这孩子居然一句委屈都不说,就直接交权了?
薛礼捋着须子,暗暗感慨:“东莱刘氏,竟有这般至孝的孩子!真乃家族之福啊。”
刘翊的二哥刘尚,一脸微笑的站了出来。
他冲着刘翊笑道:“三弟辛苦,咱们稍后便去交接!唉,说来也是……你年纪太小,着实不适合领兵,今后这军中大事就交给我与大哥共同处置!你还是跟在父亲身边,好好的再历练几年,待日后若能习得父亲三分本领,再来给二哥当个副手,想来也够格了。”
刘翊微笑着:“二哥所言,甚有道理啊。”
还没等他们说完,就见在场的军官之中,突然有一个人站出来,声如巨雷的呼喝:
“放屁!!”
“镇东将军乃是当今天子所拜,尚书台任命的朝中大将!我等儿郎乃是奉天子诏跟随镇东将军前来扬州平定孙策和袁术之乱的!汝是何等人?竟然敢违背朝廷的旨意,抗天子诏书,临阵更换大将?!”
“我呸!屡战屡败的无能之辈!”
“简直就是荒谬绝伦!”
“你算个什么东西!”
此人的一番喊话,可谓是叫出了在场一众战将以及三军将士们的心声。
骂得好!
刘繇的脸色顿时红了,他大为恼火,喊道:“汝乃何人?这里怎有你说话的份儿?安敢这般辱我?!你找死吗!”
那人将脸一扬,喝道:“我乃是镇东将军麾下的曲军候黄放!你就是斩了我!我也要说!”
“我今日所言,乃吾三军将士心中之所思也!汝虽为扬州牧,但镇东将军却有朝廷的任命,乃陛下之将,不受你的节制调度!”
“汝有什么资格临阵换将?!我们这支军队乃是大汉朝的京师之军,又非汝私人部曲,汝焉敢视朝廷的法度如无物!”
“简直行同叛逆!”
刘翊怒道:“黄放,你焉敢辱我父也!!”
刘繇气的满面通红,他的手此刻都哆嗦了。
他指着黄放,颤抖道:“来人啊,拉、拉、拉下去……给我斩……”
刘繇的话还未曾喊完,就见庞德也站了出来,朗声道:“黄军候用词虽有不当,但其所言甚是,我等身为大汉兵将!朝廷若是以名诏换了镇东将军,我等自当尊从,可没有朝廷的诏令,刘使君竟欲使亲信之人夺朝中大将兵权,此举不符合礼数法度,甚至有叛逆之嫌,恕我等不能遵从!”
这一番话喊完,所有的校尉与司马皆纷纷赞同,他们站出来集体抗议。
马岱亦是出来道:“我等朝中兵将,不受地方牧守节制!”
“不错,没有陛下诏书,谁敢换将?!”
“造反吗!”
“朝中兵将,岂能容你说换就换!”
“我等不服!”
“不服!”
“不服!”
在场的将士,数百人,突然齐齐高声呐喊“不服”,甚至引来了更多的兵将奔往校场,大有哗变之势。
刘繇的脸色顿时一片阙青:“尔等,尔等焉敢造反……”
“造反的人是你!”
“你临阵换将,包藏祸心,与孙策袁术之流何异!”
刘翊则是气道:“尔等焉敢侮辱我父?都住口!都给我住口!”
问题是,此时群情激奋。
黄放说的话,刘繇焉能不懂?
不过,他以为刘翊年少,根本不得人心,这些军中战将岂能服他?故而才敢直言夺权!
哪曾想,刘翊已是深得人心!
但此时,刘繇话已出口,又岂能收回去?
在一众将士们的指责声中,他恼怒的看向刘翊说道:“翼德,这算是怎么回事儿?”
刘翊忙道:“父亲放心,孩儿这就平息他们。”
随后就见刘翊高声道:“诸位!诸公!刘某虽奉天子旨意,作为镇东将军率领大军前来扬州讨贼,有陛下和尚书台的任命,但刘使君乃是吾父啊!既吾父已经有令,我作为人子,焉能不从?
“恳请诸位莫要误我呀!”
“你们这是要逼我不孝吗?”
但刘翊的话,显然没有什么效果……
“不行!!”
黄放在场中叫的最欢:“我们是朝廷的兵马,不是你刘家的私人部曲,若是换将,可拿陛下诏书,或是尚书台的任命来!”
“若是没有,那就是行同袁术”
“不错!我等是天子的兵马,我们只忠于大汉天子!”
“刘将军,恕我等不能尊从!”
“拿诏书来!”
刘繇气的嘴唇直哆嗦。
刘翊急忙看向刘繇:“父亲啊,他们说……他们是忠于大汉天子?怎么办?要不我斩了他们?”
刘繇闻言差点没气昏过去。
这帮人都说是奉天子诏书了,要忠于皇帝,你现在斩了他们,不就坐实我是叛贼了?
“不,不行,不能妄杀……”
“哦。”
刘翊随即又转头,语重心长:
“诸君啊,莫要使我难做,你们如此做,岂不是逼我不孝吗?这位可是我的父亲啊,他的话于我而言就是天啊!我怎么能不听呢?我恳请诸位了,不要阻拦我尽孝啊!”
黄放大声嚷嚷:“国家大义在前,将军个人之孝道,于天下而言小若蚊蝇!”
刘翊的二哥刘尚一瞪眼,大步流星的站出来,指着黄放怒道:“扬州牧总领扬州军政,尔等焉敢不服?!你不过一小小军候,焉能在此狂言?!”
黄放一瞪眼:“扬州牧算个屁!我等是大汉中枢兵将,又非你扬州的部曲!你又算是什么虫豸,连扬州牧你都不是,仗着你爹给你三分脸色,滚一边去!”
“反了你!”
刘尚猛然拔出腰间佩剑,指着黄放道:“我宰了你这匹夫!让你尝吾剑之利!”
“去你娘的!!”
刘尚不过一竖子,焉是黄放的对手。
就见黄放一脚踢出,直接踹在了他的胸口,将他踢的倒飞了出去,直接躺在刘繇的脚边,翻白眼吐沫子,当场昏死了过去。
“吾儿!”
刘繇急忙上前,一把抱起了刘尚,使劲的摇晃着。
刘基在一旁看的直皱眉。
二弟啊二弟……你真是蠢顿如豚也。
刘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