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侯小歌一家下车时,玉石商人陈宝堂也是空着手脸色阴晴的下了车。 原来刚才陈宝堂在吃完盒饭后取手帕擦嘴时,从口袋里摸出来一叠纸,经常摸钱的陈宝堂自然一下子就感觉这是钱,而且数量不少,还是大票子。 在车厢掏钱太扎眼,陈宝堂赶紧拽过衣服,朝衣兜子看了一眼,这一看真吓了他一跳,居然是一叠法币,还都是一百的面值,最上面还夹着一张纸。 陈宝堂四周看了一下没人注意,赶紧把纸条拿出来,这一看,再一抬头,直接惊的他大惊失色。 不过看了纸条的陈宝堂也不敢声张,揣着纸条就进了厕所。 来到在厕所后,陈宝堂掏出法币再三辨认是真钱无误,然后又是一番清点,等确定是一万块,这下算是松了一口气。 陈宝堂只是一个小商人,全部身价也就一千块左右。 这块陨石可是他花了近半身价从南阳购买的,加上顺带的上品玉石原料,一共花费了二百五十块大洋。 如果在算上他一路的花销差不多支出了二百八十块大洋,如果丢了,他的损失就大了。 如今虽然陨石和玉石虽然丢了,但好歹回来了一万法币,兑换成大洋也有三百五十上下,算是勉强回本,小赚了一笔。 不过陈宝堂依然不高兴,因为这个陨石带回去最少可以卖到四百大洋,如果再加上那些上品玉石,最少卖到五百块,这样他可以挣三百多。 如今三百变七十,还是难花的法币,任谁都不会高兴。 不过陈宝堂也不敢嚷嚷,这次去中原的所见所闻让他终身难忘。 如今在陈宝堂看来,些许钱财都是小事,万一让人知道他身上有不少钱,他很难安全回到陇西。 况且拿了他陨石的人也没有做绝,好歹给他留了钱,还多给了一点辛苦费,算是没白跑这一趟。 如此,陈宝堂只能心里咒骂着拿了他陨石的小贼然后警惕的下了火车。 另一边的侯小歌带着一家人下火车后突然打了两个喷嚏,在看到不远处同样阴沉着脸下了火车的陈宝堂心中暗想。 一定是陈宝堂发现陨石不见了在咒骂自己,不过侯小歌也不脸红,反正偷走陈宝堂陨石的是天仙戒又不是自己。 下火车后不同人群享受不同待遇,一等车厢有专门的专用通道直接出站;二等车厢有力工帮忙搬运行李出站,三四等车厢拿着自己的行李和难民从一旁的闸口出站。 往前有着出站的侯小歌突然看见排队从闸口出站的难民被匪兵拦住搜身,搜刮财物。心里暗道不好,赶紧转过身跑回去通知大伯和村民。 “大伯,这些黑皮和匪兵在搜刮难民,闸口是不能出去了,你赶紧带着乡亲们沿着铁路从其他地方出站。”侯小歌快步走到大伯跟前小声说道。 “啥?” 侯养民听闻大吃一惊,然后小心的看了四周巡逻的黑皮一眼,赶紧压低声音询问。 侯小歌一番解释,侯养民和几个族老明白后赶紧带着族人沿着铁路线往回走。 遇见拦着询问的黑皮,侯养民塞了两个大洋,黑皮狗看着面前队伍里有五六百长枪,也没敢吱声,不然得乱。 侯小歌望着村里的队伍被放行,算是松了一口气,然后快步追上等在站口的一众家人,一家人一起出站。 高级车厢确实待遇好,出站也不拥挤,也不用检查,只是看了一下车票就放行。 “几位,看你们是从车站出来的,有没有要去的地方?”一家人刚出站,一个身穿藏青褂子的中年汉子就赶着一辆带有封闭车厢的马车上前询问。 一家人虽然是从车站出来的,但可是普通老百姓,哪里坐过马车这种高级玩意啊!一个个吓得连连摇头。 “大伯,我们还有人要等,就不坐车咧!”侯小歌自然不会怯场,笑着回道。 “行,要坐车就在车站门口找王大锤,给你们便宜。得!”中年汉子说完驱赶着马离开了。 “黑娃,这赶马车的把咱们当成了有钱人了。”马车走后,二欢走过来乐呵道。 “没办法,谁让咱们是从车站大厅出来的,你看其他二等车厢的都是坐着洋车或者马车离开的。”侯小歌说完努了努嘴朝不远处的洋车指去,上面坐的人正是他们在火车上座位旁的一个乘客。 “黑娃,你说啥时候咱们也能当有钱人啊?”二欢一脸羡慕道。 “你这娃一天净做梦,咱家祖上十辈都是老农民,就没出有钱后代那命。”不等侯小歌开口,一旁的小姑侯翠萍在一旁就出言打击道。 “小姑,恁这是门缝看人把人看扁了。谁说咱家出不了有钱人,俺看黑娃就可以。 黑娃聪明,运气还好,五爷说黑娃以后准能干大事。 以后等黑娃有钱了俺就跟着黑娃混,也能当半个有钱人。黑娃,你说是吧!”二欢涨红着脸倔强的瞪了一眼小姑,然后求助般的看向侯小歌。 “你个臭小子,还敢瞪你小姑?前几年你爹和你三叔教你们几个兄弟识字,就你最调皮捣蛋,不好好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