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赶紧吃吧!吃完好好睡一觉。”侯养民不善言辞也没太多宽慰的话,起身背着手离开了。 这年代医疗卫生不发达,加上孩子容易夭折,所以孩子生的特别多,但孩子一多,亲情就分的少了,尤其是女娃。 所以这年代的女娃大多都不受重视,到了灾年,女娃甚至变成了财产。 就像侯小歌原身的家里一样,家里女娃都被卖了,甚至连原身母亲都为了给孩子留一些粮食卖了自己。 其实即使到了现代社会,一些种族和国家依然把女性当作财富,只要家里来了外人,女人都会提前躲起来。 现在这种情况可能会被当做风俗习惯了,但最早的原因还不是因为女性是财富,怕被夺走。 像大伯侯养民这样今天冒险把大堂姐救回来的父亲已经算是少有的了,村里哪家没有卖孩子,大家早就认命了。 在他们看来,这些女儿家留着还不如卖了,这样既能救活女儿,还能帮助家人。 像今天这样,如果村里人早知道侯养民为了一个女娃和地主老财作对的话,大部分是不会去的,反而还会说闲话,毕竟为了一个女娃不值当。 侯小歌在一旁看着姐姐侯夏竹在一旁安慰大堂姐,也没说啥,转身来到几个大人跟前。 “小姑父,小姑,俺和大伯下午已经买到火车票了。今天晚上两点的火车,你们现在抓紧收拾东西。 独轮车太大,不能要了,咱们把一些紧要的东西用床单和包袱裹起来打包,这样好带走。”侯小歌对两人说道。 “黑娃,真的?”小姑侯翠萍听侯小歌搞到了火车票,满脸欣喜。 “嗯!不但咱们的火车票解决了,还给村里联系了火车站当官的,今晚可以扒火车,坐在车厢上。”侯小歌一脸笑意道。 “那可真是太好了,太好了。”侯翠萍激动的已经带了哭腔,几个月逃荒,实在是太难了。 通知了小姑和小姑父,侯小歌又接着叫起准备睡觉的大堂哥几人,众人开始热火朝天的收拾行李。 除了被褥没收以外,其他东西都用包裹和床单收了起来,最后实在没东西装了,几个娃平时挖野菜的背篓也被塞得满满的。 “姑父,那个木桶就不要带了,有的时候送给村里人,咱们是二等车厢,乱七八糟的东西人家不然进。” “大哥,那个长矛你把矛头砍下来吧!木杆扔了,这玩意带上火车人家还以为你是劫匪,开枪打你咋弄。” “小姑,那个锅不好拿也不带了,锅底全是黑灰,弄的人家车厢到处都是,肯定不行的。” …… 看见家人恨不得把独轮车都拆了上,侯小歌也是一脸无奈。 “黑娃,这大铁锅一定得带上,实在不行让你姑父背着扒火车。这大铁锅在咱家都传好几代人了,俺实在是舍不得。”收拾完行李,小姑侯翠萍看着自己围着转了几十年的大铁锅,一脸不舍道。 “小姑,你是听差俺的意思了。这大铁锅一口得好几个大洋呢!咱家又不是开钱庄的,咋可能不要。 俺的意思是让村里人扒火车时帮忙背着,或者到时俺联系火车站的人,花点小钱让他们帮忙存着,到站了在取。”侯小歌见小姑会错意了,赶紧解释道。 “那就好,这铁锅可是家里最宝贵的东西了。”侯翠萍爱惜的摸着锅把说道。 刚收拾完行李准备休息,侯小歌就看见大伯侯养民急冲冲回来了。 “大伯,都通知了?”侯小歌坐起来问道。 “嗯!全都通知了,晚点等人都睡下了,咱们就去车站。 黑娃,还有个事给你说一下。咱家一共十四个人,栓牛和小兰不够一米,也就是用了十二张票。 十三张票这下子就多余了一张,你五爷前段时间被打,身子骨太弱了,俺两个大洋把剩下的一个名额便宜卖给了你五爷。 还有七个娃娃名额,俺也按照一个大洋一个名额全部卖给了村里,这是九个大洋你收着,也算是回回血。”侯养民一脸笑意的说明情况,顺便把钱塞到了侯小歌怀里。 “大伯,还是你厉害,落了村里人情,还赚了钱。”侯小歌也没客气,收了钱小小的拍了一下大伯的马屁。 “你就不要臊俺了,咱家的火车票还是靠你买的呢!”侯养民笑着摇了摇头。 就这样众人又等了一两个小时,等周围夜深人静,大部分难民都睡着后,南家沟的队伍拖家带口的出发了。 先是侯小歌一家拿着车票进了候车大厅,然后侯养民拿着张主任的条子还有从村民手里凑的十个大洋贿赂了一下看守的黑皮,众人从闸口绕进了站台。 侯小歌一家本来只有十张二等票,也就是十个人可以进候车厅休息等待,剩下的三张火车票因为是三等车票,不能进候车厅只能去站台等待,但有了大洋开路,一家人全部进到候车厅休息。 当然,除了侯小歌一家,还多了一个老头和七个小孩。这些小孩子大多三到六岁之间,至于在小的孩子,早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