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放人”两个字说出,刚才还紧张的气氛顿时轻松了下来。 不过官字两张口,吃上又吃下,官府既然来处理问题了,自然不可能空手而归。 等侯小歌一方放开范府管事之后,范府管事就找妈妈般的跑到了黑皮警长跟前一阵卖惨。 等卖完惨后,侯小歌精神力一扫,看见范府管家从背上的褡裢里取出十个大洋塞进了给黑皮警长口袋。 另一边,大堂姐已经从马车上被解了下来抱着大伯痛哭,侯养民则是一脸笑意。 收了钱的黑皮警长明显对范府管家态度亲切了不少,不停的说着安慰的话,但还是拍了拍口袋看向侯小歌一边。 侯小歌看着望向自己一群人的黑皮狗,叹了一口气还是忍了下来,从口袋拿出三个大洋走到大伯跟前。 “大伯,这是三个大洋,你拿去把黑皮狗打发了吧! 范家使了银子,咱们今天还要在观音堂镇扎营,不给黑皮狗一点好处不行。”侯小歌小声说道。 “唉!黑娃,这次多亏了你了。”侯养民知道官府的可怕,叹了一口气,接过大洋快步走到黑皮警长跟前。 …… 黑皮警长知道这些难民可能没钱,但他们出来办事,向来没有空手而归的道理。 虽然范府掌柜给了钱,但钱这东西多多益善,谁嫌钱多,还是盯着侯家人群看了几眼。 希望这群乡巴佬识相点,不然说不得今天要找一下这群乡巴佬的麻烦。 只是没想到还真有意外之喜,收获了三个大洋。 三个大洋在他们官府内部渠道可以买到四十斤玉米面,足够一家三四人小半个月的嚼谷了。 不过黑皮警长也知道,出任务不可能只有他得好处,手下也得顾着,不然哪天背后被打黑枪都不知道。 所以刘警长今天收的十三个大洋里,他自己净落十个,剩下三个换四十斤玉米面到时分给手下,美滋滋。 “不错,侯养民对吧!后面让你们让你们村的人安分点,观音堂镇不欢迎爱挑事的人,你们也尽早离开吧!” 黑皮刘警长收完钱后,眯着眼扫视了一圈南家沟的人群,然后警告了侯养民几句,大手一挥带着一群手下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等官府人走远后,刚才压抑的街道声音逐渐大了起来。 范府管事在护卫的协助下包扎好了伤口,也没有放狠话,只是认真的看了侯养民和侯小歌几眼。 最后,在侯小歌和南家沟人群的注视下,大声呵斥着车夫赶马离开。 “走,咱们也回去。” 侯养民看着周围的乡亲,也是有些感动,但同时心里只感觉意气风发,大手一挥,招呼着众人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等南家沟队伍簇拥着侯小歌一家离开后,周围看热闹的人才指指点点评判的声音也逐渐变大,如此一场冲突算是彻底落下帷幕。 “各位族亲,父老,今天俺侯养民和家人算是谢谢各位给俺家帮场了。 春花,快给各位叔伯兄弟们磕头,今天要是没有大家,爹可没本事把你赎回来。”一回到营地侯养民就朝着一起跟去的族人一鞠躬,然后赶紧招呼大女儿磕头。 “哎!养民你这就客套了,都姓侯,这都是应当的。” “对,养民哥你还是咱们侯家的族老嘞!俺们侯家人能看着自家族老被别人欺负?” “养民叔这段时间帮了咱村不少忙,俺服养民叔。” “对,对对!” ……… 族人们也都没有拦着大堂姐磕头,毕竟现在还是一个比较重礼的年代。 但随着大伯鞠躬,大堂姐三个响头磕下,四周族人都是倍有面子,一股族亲团结的力量瞬间充斥着整个营地。 侯小歌也站在人群中默默的看着,看着四周既陌生又团结的人群,心里一股身为侯家族人的自豪和归属感油然而生。 “大家伙,本来按咱们村的老规矩今天是要杀猪摆宴答谢大家伙的。 但如今这情景只能厚着脸皮给大家说声歉意了,不过这个情谊俺家不会忘记。 等到了秦省大家安定下来后,俺一定会买头猪摆宴感谢大家的。”等女儿磕完头后,侯养民一脸郑重的向众人保证道。 “好!” “俺可就等养民哥那肥的流油的猪肉了,提前说好,肥膘没有三指俺可不准。” “对,肥膘没有三指俺们可不准。” “哈哈!” ……… 随着肥猪肉三个字出现,人群更加热闹了,一个个调侃着侯小歌一家,笑的合不拢嘴,仿佛忘记了暂时的苦恼生活。 等人群散了以后,侯小歌一家围坐在一起诉说着不久前发生的一幕幕惊险场景。 随着话题的转移,大伯也询问起侯春花被卖的原由。 原来大堂姐年初被以童养媳(其实就是妾)的名义卖到郑家,到了郑家后侯春花第四个月就怀了孕。 年瑾不好,郑家虽然在城里开了一个杂货铺,但生活也紧巴的厉害。 侯春花在家里地位不高,每天只能吃两个窝窝头,导致严重营养不良,上个月小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