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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错,这座小镇就是一座大阵!”
张帘看着不远处的榕树,说道:“准确的来说是一座封印大阵,而且还是出自钟山家的手笔。”
拓拔听得云里雾里,微微皱着眉道:“我说张道长,咱们是不是扯得有点远了?”
张帘微笑着看着他,问道:“怎么,你也觉得说得有点绕了?”
“这哪里是有点绕,这分明是扯远了好吧!”
拓拔指着榕树说道:“那榕树里包裹的神像都还没说清楚,怎么就扯到小镇是座封印大阵,还有那个一向不出世的钟山家也扯进来了。”
夜孤影也听的有些迷,说道:“张道长,能不能给我们好好讲讲个中隐秘!”
“既然如此,那贫道就从榕树里包裹的神像说起吧!”
张帘左右看了一圈,走向不远之外的凉亭,然后一屁股坐在石凳上,就对两人招手示意过去。
夜孤影和拓拔对视一眼,只好跟着走了过去。
张帘待两人坐下来后,拿起酒葫芦就又喝了一口,对夜孤影问道:“怎么样,要不要来一口?”
夜孤影微微一愣,还是接过酒葫芦喝了口,砸吧了几下嘴巴说道:“张道长,这酒好像不一样了,感觉酒劲绵柔醇厚,接着才是霸道辣烈。”
“怎么样,味道不错吧,就在镇上的小酒坊打的,想不到味道还如此特别,喝了第一口就想喝第二口。”
张帘接过酒葫芦,看着远处的人群缓缓说道:“那棵榕树里包裹的神像,确实是南空家的先祖没错,他的名字好像是叫南空正,一身正气两袖清风说的就是他。”
“嗯,我记得南空问也说过他们家那位先祖叫南空正。”
拓拔知道张帘没有胡扯,他当初跟南空问进祖堂时,对方也曾介绍过那位先祖的名字,心里对张帘也多了几分好奇。
夜孤影心里呢喃看着散去的人群,不禁转头看向张帘,说道:“张道长,我怎么感觉越来越有些看不透你?”
“哦……为什么如此说?”
张帘听到夜孤影说的话,不禁有些好奇道:“贫道就是一个道庭传人,哪有什么看不透的?”
夜孤影想也没想说道:“因为你不仅跟我师兄还有桐枯前辈认识,而且还知道那么多久远而隐秘的事情。”
“没错,我也觉得很奇怪……”
拓拔听到夜孤影的话也表示赞同,看向张帘说道:“而且,你看起来不过长我们几岁,怎么就知道那么些隐秘之事,就算戎戊山道家有三千道藏,也不可能将那么多事情一一记载吧!”
“所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张帘看了两人一眼,说道:“何况,道家的三千道藏,也确实记载着很多事情,这一点贫道绝对没有吹嘘。”
这时候,现场祭拜的人群开始散去,石台上摆满了祭拜的贡品,那几座石缸插满了燃烧的香烛,一缕缕香烟徐徐的升腾缭绕。
张帘看了一眼现场,等人群彻底散尽后,才起身往里走过去,右手轻轻捻了捻胡须,朝那口四方井里看了看。
古井不大,四四方方,一米见方的样子,由一块块青色条石堆砌而成,清凉透彻的泉水潺潺淌出来,经过四条小沟渠流向远处。
然后,张帘走到榕树近前,看着那尊包裹的神像,恭敬地行了一个道家礼,说道:“晚辈张帘,见过前辈,如有不敬,还望见谅!”
拓拔不知何时也走了过来,对着神像也拱手拜了一拜。
夜孤影走到近前,看了两个人一眼,也象征性地拱手拜礼,然后认真看了看神像。虽然自幼生活在附近村子,但是却从没有来祭拜过,这也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神像。
拓拔凑到张帘耳边小声问道:“张道长,那他现在到底是死是活?”
“这个……贫道就不知道了。”
张帘也有些不确定缓缓说道:“绕是练成了天地难灭的金刚体,经过无尽漫长的岁月演化,恐怕也已经石质玉化了吧!”
“我听师父说他原本已经死了,之后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凭着一缕残识又重生了过来,可是现在又怎么会出现在此处呢?”
拓拔有些想不明白,接着问道:“对了,你刚刚说的封印大阵又是怎么回事?”
张帘故意挑逗道:“怎么,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刚刚不还觉得贫道鼓弄玄虚嘛!”
拓拔一脸无所谓道:“爱说不说,不说拉倒,谁稀罕一样。”
张帘听后倒也不在意,拿起石台上盘子里面的雪梨,随意在袖子上擦了擦,然后坐在井沿上啃了起来。
拓拔看到也拿起一个雪梨,刚准备用井水洗一洗,就被张帘伸手阻止道:“这井水不干净,你还是用衣服擦一擦吧!”
“啥意思,这井水如此清澈,怎么就不干净了?”
拓拔有些不乐意,就着井水洗了洗,然后呼哧呼哧啃了起来。
张帘看了看,有些阴阳怪气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
拓拔白了他一眼,说道:“后人不吃,先人不得,那有什么老人!”
张帘扔掉梨心,抹了一把嘴巴,问道:“怎么样,这梨子甜吧!”
拓拔啃了最后一口,用井水洗了一把脸,说道:“很甜,汁水丰富。”
“那就好,那就好,哈哈……”
张帘此时一脸坏笑地说道:“贫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还有一个坏消息,你想听哪一个?”
拓拔看了张帘一眼,有些疑惑道:“张道长又在憋什么坏屁?”
张帘摊手说道:“贫道可是得到高人,哪会憋什么坏屁?”
拓拔鄙夷道:“张道长有话快说。”
张帘嘿嘿坏笑道:“刚刚,贫道好心拦住你,跟你说井水不干净,不让你用井水来洗,你还觉得我是逗你,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拓拔不解地问道:“张道长,你这话什么意思?”
张帘看向夜孤影问道:“小夜施主,你虽然不住在镇上,应该也知道镇上的人,以及周围十里八村从来不使用这井水吧?”
夜孤影看向张帘,不知道他说这话什么意思,但是张帘说的确实没错,饶是四方井水清甜干澈,但是镇上的人与十里八村从来不使用井水,于是说道:“张道长说的没错,周围十里八村以及镇上的人从来不使用井水,这点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包括十里八村已经镇上的人都不知道为什么,我曾问过他们原因,他们也回答不上来,只是说遵循祖辈们的叮嘱。”
拓拔疑惑道:“这会不会因为榕树里南空家先祖的原因?”
“当然不是!”
张帘一口否定,然后说道:“那是因为四方井里镇压着一个可怕的家伙。”
张帘捻着胡须盯着四方井说道:“只不过,这么久的时间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活着。如果已经死了的话,那你不就是用尸水洗梨子来……”
“哇……”
张帘的话还没说完,拓拔就直接吐了起来,跑到边上扣起了喉咙,恨不得把胃都扣翻过来。
夜孤影看了一眼拓拔,再一看张帘一板正经,知道对方不是在开玩笑。
拓拔吐掉嘴巴里的东西,说道:“我说张道长,你不会故意逗我吧?”
张帘一脸正色地说道:“贫道可不是开玩笑,井里确实镇压着一个可怕的家伙。如果你不相信的话,可以自己跳下去看看就知道了。”
拓拔看他如此也拿捏不准地问道:“这四方井里真的镇压着东西?”
张帘淡淡地说道:“贫道说的当然是真的,而且出家人不打诳语!”
“放屁,你一个道士,装什么出家人,还不打诳语!”
拓拔看了他一眼,心里也恨得牙痒痒,还是有些不相信对方,转身趴到四方井边,仔细往井下面瞅着看。
夜孤影皱了皱眉,走到四方井边上,弯腰往里面看了看,然而他瞅了好半天,并没有发现什么不一样。
“拓拔道长,你耍我呢,这下面什么都没有啊!”
拓拔趴着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张帘似乎没听到,抬头看了看榕树,自顾自地说道:“距今不知道多少年,人间界动荡且混乱。不知什么时候起,出现了一位邪王,暗中猎杀修炼高手,然后吞噬对方本源念力,以之来增强自己的境界。当时,很多高手都遭到了他的暗中毒手。”
张帘靠在石台边,继续说道:“后来,南空正为了一方安宁,以一己之力将其镇压,钟山家则布下井字符,以小镇为大阵的基础,以四方井为大阵的阵心,通过后人们的祭祀朝拜,凝聚人们的念力来加持封印。”
拓拔懒懒地说道:“我就看你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张帘刚想反驳他,就看到喇喇走过来,于是跟夜孤影说道:“贫道有事,走一步了。”
拓拔看着张帘离开问道:“夜师兄,你说那家伙说的是真的吗?”
夜孤影看了看远去的张帘,低头看了一眼四方井,说道:“这种事情谁知道呢,也可能张道长真的知道很多事情吧!”
拓拔扛着烧火棍喃喃道:“反正,我是不怎么相信那家伙的话。”
“好了,我们也该走了。”夜孤影看了一眼榕树,转身往远处走了去。
“南空前辈,见谅见谅啊!”
拓拔对着榕树拜了拜,抓起两个雪梨就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