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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蘅收好这张纸,去厨房拿了糕点回来。
燕嘉允对于这糕点的来处心知肚明,但还是试探问道:“哪里的厨子会做这种风味的糕点?”
乔蘅面不改色:“外面铺子带回来的。”
“这样啊。”
燕嘉允尝了一口,暗示地瞥她一眼,“这糕点铺若能开起来,想必生意极好。”
乔蘅并不知晓他已经知道了真相,只莞尔,却不语。
她回忆了下那张纸上的内容。
第一个是牵手,所以前几日燕嘉允突然与她五指相扣。
第二个是拥抱,燕嘉允方才想方设法地想让她抱他。
第三个是接吻,所以他想亲她的话,他打算怎么做?
乔蘅看着燕嘉允,他全然不知自己的计划已经落入乔蘅手里,还在思索怎么能不着痕迹地让乔蘅来抱他,顺便接个吻。
他想着想着,目光就落在了乔蘅的嘴唇上。
她五官素净,肤色白皙,更显得嘴唇饱满殷红,若是微笑的时候,她的唇角会微微勾起来,但大多数时候都是抿唇而笑,看起来很温柔。
乔蘅脸色越来越红,他盯着她嘴唇的目光愈发不加掩饰,夜色渐渐落下来,他的目光也隐匿在昏黑中,愈发幽深。
她也忍不住瞥了眼他的嘴唇,都说男子的唇形能看出来一个人的性情,说是薄唇便是薄情,厚唇便是忠厚,可燕嘉允的嘴唇似乎两样不沾,但他经常唇角勾着,不太正经的模样,所以就显得格外少年气。
应该………………也很好亲吧?
乔蘅猛然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心头剧烈地跳起来,别开脸,嗔道:“你、你在看什么!”
燕嘉允倏地回神,不自在地道:“没什么。
气氛就突然这么尴尬起来,两人沐浴洗漱妥当之后躺在榻上,燃了烛火。
大抵是夜聊已经成了惯例,两人都没有睡觉的意思。乔蘅看破了燕嘉允那个计划,想看他怎么做,于是没主动开口。
燕嘉允满脑子都是接吻,心里痒痒,撑着侧脸去凑近乔蘅,道:“阿衡,你渴吗?我给你倒杯水。”
乔蘅有心观察他怎么做,顺手推舟地嗯了声,道:“刚好渴了。‘
燕嘉允掀开被子,起身去外间给她倒了盏温水,端过来递给她。
乔蘅坐起身子,喝了口水,递给他。燕嘉允故作自然地说:“刚好我也渴了......”说着就打算用她喝水的茶盏喝水。
乔蘅忍住唇边的笑,浅棕色杏眸一眨不眨地盯着他,道:“你为何用我喝水的杯盏喝水?“
燕嘉允喝水的动作就这么僵住了,旋即自然地抿了一口放在案几上,漆黑眼眸满是无辜:“咱俩什么关系了,共同一个杯盏怎么了?”
乔蘅双眸灼灼地盯着他。
燕嘉允被她看得不自在,不就喝个水吗,间接接吻不行吗?乔蘅怎么突然揪着这个不放......他尴尬地撇开头,道:“你看我做甚?“
乔蘅下了床榻,赤足踏在地板上,轻轻走近他。
燕嘉允身子微微绷紧,后退几步,她却紧跟着上前,直到燕嘉允退到墙壁处,乔蘅终于停在他身前。
她在昏暗烛火中扬起一张温柔秀美的脸,认真地端详他。
燕嘉允舔了舔唇:“阿衡......”
说了个开头,他话音猛地顿住??乔蘅一双白皙纤瘦的脚,轻轻踩在他的双足上。
燕嘉允觉得有些渴,明明才刚喝过水,嗓音却发哑:“你......”
乔蘅微红着脸,用侬声软语的嗓音打断他:“你可以把我吗?”
空气安静了一瞬。
两厢对视间,气氛好似因为昏暗中的暧昧而变得黏稠,正裹遍两人全身,缓缓在咫尺之间发酵。
燕嘉允喉结滑动了一下,顿了一顿,猛地抬手把她抱紧怀里,双臂用力箍紧。
原来女子的身体这么好抱......乔蘅身上怎么会这么软,他好想一直抱着她,还想蹭蹭她。
他微微撤身,低眼望着乔蘅,她一张脸白里透红的,温柔又羞怯,嘴唇微微张着,粉嫩饱满……………
乔蘅羞得厉害,正想退出他的怀抱,少年忽然低头,吻在她花蕊一般娇艳的唇瓣上。
安静的气氛中,他心头闪过一个想法。
原来人的嘴唇能像嫩豆腐一样,这么好亲。
乔蘅看着近在咫尺的鼻梁和睫毛,微微睁大了眼睛。
燕嘉允伸手覆住她的双眼,同时闭上眼,剧烈的心跳中,撬开她的齿关,舌尖强势地探入,搅弄着她的齿舌。
乔蘅身子轻轻颤着,闭上了眼睛。
任由少年凶悍地在她唇腔中攻城掠地。
好似过了很久,她抱住他的脖颈,轻轻喘了口气。
燕嘉允拦腰抱起她,大步走到床榻上,仰望着上方的乔蘅,手掌心覆住她的腰肢,又缓缓往上。浓墨般的瞳眸中,哑声说了句:
“阿衡,知道怎么做吗?”
一觉醒来,乔蘅的腰和两双腿是酸酸疼的。
她怔怔地看着帐幔,想起了昨夜的疯狂。
接吻很容易让人起了念头,燕嘉允大抵是在心里憋了多时,教她“观音坐莲”的法子,她第一次用这样的视角看他,有种羞耻又刺激的感觉,顺手推舟地就应了。
但没想到看起来容易,做起来极难,全部由女子掌控,实非易事。
乔蘅发誓这一定是那本册子里最累的一种,还没到一盏茶的功夫,她的腿都直不起来了,可他似乎远远还没尽兴。
乔蘅哭着求他,不肯再动,燕嘉允不肯依着她,掐着她帮忙,最后他是舒服了,她直接累死过去,擦洗的精力都没有。
下床的那一刹那,腿肚子都打摆,险些双腿一软直接跪在地上。
最终燕嘉允抱她去洗的。
但他好像很喜欢这个姿势,磨着她求着她要再来一次,还道以后要多多得来。乔蘅怎么说都不肯依了,这个观音坐莲太考验女子的功夫,还是少坐为妙吧!
乔蘅慢慢醒过神来,偏头看了眼漏刻,居然已经将近无时了,她直接睡过去了一个晌午。
真是......她咬牙坐起身,扶着腰,暗暗骂了一遍燕嘉允,真是世风日下,荒唐无度!幸亏她小日子要来了,谢天谢地,接下来七日的时间她都不会再与他同房了。
乔蘅从来没如此期待过月事的到来。
在床榻上缓了一会,乔蘅才扶着酸痛的双腿穿衣下床,旁边案几上有个熟悉的字条,乔蘅拿起来看了眼,看到上面写了一些不那么愧疚的道歉之语,并表达了下次还想用这个姿势的愿望。
乔蘅红着脸把字条揉成团,恨不得看不见一般扔进篓里。
乔蘅洗漱妥当之后直接去用了午膳,等用完午膳她才勉强感觉缓过劲来,心里嘀咕着怎肯有人会有那么好的体力。
但无论如何她今日都要出门??春杏街的糕点铺子今日开张,她得亲自过去看一眼。
乔蘅收拾妥当,戴上帷帽,离开燕府,径直去往春杏街。
糕点铺子第一天生意还不错,一整日她都待在铺面里,等燕嘉允提前下值回府,果然看到乔蘅没在府中。
想来她是忙于挣银子了。
燕嘉允乔装打扮成风流公子哥,去铺子给乔蘅捧场。
铺子的生意比他想象中还好,很多人都听闻“江南牌”的东家是个极为漂亮的女子,都想来见识一番,把铺面围得水泄不通,就为了一睹女掌柜的芳容。
乔蘅对于银子来者不拒,温声细语,笑眸盈盈的,吸引了不少年轻的公子哥驻足搭话。
尚书儿子还没娶正妻,对铺子前头的女掌柜一见倾心,穿了一身锦袍,风度翩翩的样子,用自以为撩人的模样跟乔蘅搭话:
“不知姑娘年芳几何?家住何处?可有婚配?家父任职京都尚书,鄙人不才,想邀约姑娘回府品茗小聚一番。”
说罢,目光痴迷地落在乔蘅身上,一眨不眨。
乔蘅对于这种眼神见得多了,心平气和地微笑道:
“公子可要进来看看糕点?今日多买有惠利呢。”
尚书儿子从没听过这般吴侬软语的腔调,被迷得五迷三道的,晕乎乎地点头:
“好,好......都听掌柜的。”
燕嘉允心头瞬间来了火气!
从前的狐朋狗友,如今竟然想撬自己墙角,岂有此理,偏偏乔蘅居然来者不拒!那是什么人,她都不拒绝!她是不是忘记自己有个夫君了?
他们都亲吻过了,她还对别人这样笑!
燕嘉允内心翻腾着醋意,不太痛快地走过去,点了点尚书儿子的肩膀:“你谁?对着别人的夫人勾三搭四的。”
尚书儿子差异地看过来,打量他几眼:“京中何时有你这号人物?我平日怎么没见过?再者说,她又不是你的夫人,与你有何干系?”
她就是我的夫人!
燕嘉允把几乎要脱口而出的一句话咽回去,看着面带疑惑的乔蘅,瞬间换上一副笑脸。
乔蘅压根没时间搭理两人,直到铺子关门歇业,连尚书儿子都走了,这才发现年轻公子哥还在门外廊柱上等她,昏黄夕阳之下,百无聊赖的模样。
怎么觉得他的侧脸这么熟悉……………
乔蘅想走近仔细瞧一瞧,陌生的男子却忽然站起身,道了句:“忙完了?”
乔蘅不明所以地点头。
公子哥走近她,拉下她面上帷帽,忽然在店里诸多伙计和街上行人的来往中,低头重重地吻住她。
乔蘅倏地睁大眼睛,第一反应是燕嘉允若是知道了得醋成什么样…………………
第二反应才是气急败坏地推开他:“你这个登徒子!你怎能当街强吻良家女子?我要报官了!”
燕嘉允抹掉眼角画上去的疤痕,攥住她的手,绷着脸道:“是我。”
乔蘅反抗的动作一顿,仔细打量他几眼,窥见熟悉的眉眼轮廓,骤然松了口气:“你怎这副打扮?”话落又想起了什么,猛然反应过来:“你早已知晓我这层身份......”
燕嘉允低下头,鼻尖蹭了蹭她的侧脸,道:“阿衡......”
乔蘅话音微顿,无奈地抬手摸了摸他的肩背,道:“你方才看到了什么?这般不高兴?”
“方才我扮作陌生人强吻你,你为何不推开?”
燕嘉允生起了闷气,气着气着想起来方才尚书儿子的手都快摸到她了,她却根本不推开,又心头不痛快起来:“你都不告诉我你在外头做了这么大的生意,每天被其他外男撩拨,把我蒙在鼓里。”
乔蘅失笑:“燕嘉允,你是在吃醋吗?”
本以为向来眼高于顶的少年不会承认,谁知道他一双又湿又亮的眸子低下来,直勾勾望着她,闷声道:
“我现在的醋能淹死一头牛。
爱会让人变得甘愿臣服,同样会让人萌生出强烈而绝对的占有欲。
他在此前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他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他先动了心,也只能认栽。
乔蘅抿了下唇,不好意思地瞥了眼周围,忽然垫起脚尖,众目睽睽之中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那......现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