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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蘅被这句话惊住,第一反应是,莫不是燕嘉允做春梦还做出来了占有欲……………
燕嘉允这辈子从没吃过醋,心里烦躁:“你跟他有什么好讲的,这么多话怎么不跟我讲?”
还不忘倒打一耙:“你那胞弟没良心,等会就准备走人。”
他想再跟乔蘅掰扯掰扯,戚叔突然从门口急急忙忙地过来:“世子,少夫人,大事!大惊喜来了!燕家来人了,老爷和夫人在主院没找着你们的人??”
燕嘉允和乔蘅同时一愣,谁来了?
乔蘅猛然意识到自己并没在正房住,心里一阵紧张,下意识看向燕嘉允道:“怎么办?”
燕府,前院厅堂。
几个随行而来的老宅丫鬟、婆子、小厮带着大包小包行囊站在院子门口。
屋内,燕嘉允和乔蘅分别坐在厅堂两侧。
燕老爷子容貌仍然称得上俊美,长期处于高位显得不怒自威,招了燕嘉允到跟前,正说着话。
燕夫人笑眯眯地握着乔蘅的手,满眼里都是满意:“这眼见一面比信上说的还好,乔家姑娘不愧才名远播,这模样,这气度在京都望门里面都少见!配燕嘉允这个懒散的混账算是委屈了你......今日我们突然过来本是临时起意,主要是想查燕嘉允
的岗,因此没来得及提前写信打招呼。不过我们早早从老宅里备了见面礼,拖到现在才给你,蘅儿莫嫌弃。”
话罢她给婆子招呼一声,婆子抱着一大捧匣子过来,燕夫人兴致勃勃地把提前给儿媳妇准备好的手镯、头面首饰、华贵布料都往乔蘅怀里递。
一边递,一边打量她,真是越看越满意。
戚叔说是个惊喜,确实是大惊喜,两人都很猝不及防,连衣裳都没换就急急忙忙地过来迎接。
乔蘅还在忐忑自己的打扮有没有不妥之处,看到婆婆这般热情,受宠若惊的同时还有些手忙脚乱。
丫鬟笑道:“少夫人,婢子全都给您送去主院了!您晚上拆开看看,若不喜欢,就拿出去当掉,换银子买自己喜欢的!”
乔蘅哪能说自己现在根本不住主院,连忙谢过燕夫人。
又弯身端了热茶给二老,算是补上成亲没能顾得上的敬茶。
燕夫人拉过旁边的燕老爷:“快来,儿媳妇敬的茶。”
燕老爷端茶一口饮尽,搁下茶盏,转向乔蘅的目光带着和蔼:“燕嘉允以前被我俩惯坏了,不太会体贴人,也拉不下来脸,多亏你肯包容他。”
乔蘅很是赞同二老的话,但她肯定不能直说,便笑了笑,道:“儿媳没做什么,燕世子是极好的。”
二老又见了正好在燕府做客的乔荀和谢行琛,乔荀的礼物没来得及准备,燕夫人说要给他下次补上,并给两个小辈递了茶水。
乔荀和谢行琛正好准备离开,并未久待,告辞之后便与谢行琛一同坐上马车离开燕府。
二老从老宅回京突袭的主要原因是来批.斗.燕嘉允的。
两人一人一句,恨铁不成钢??
燕夫人:“这么多天,信也不知道回!连我们都听说了燕府遇刺的事儿,你都不跟我们交代一二?”
燕老爷:“说的是!”
燕夫人:“我悄悄给儿媳妇写的信,让她有不满之处给我告状,给她做主,结果回音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偷偷把信拦下来了!”
燕老爷:“说的是!”
燕夫人:“庄子管事说你带蘅儿去玩,结果呢?没两天就急急忙忙地走了,你真是会给人败兴!”
燕老爷:“说的是!”
燕嘉允是最措手不及的一个,早知道二老会来,他就是负荆请罪也得把他俩哄开心,不然哪还有好果子吃。
但现在情况容不得他狡辩,他试图开口,却被情绪上头的燕夫人无情打断。
燕夫人语气激昂起来,发火翻起了旧账:“最开始故意冷落新妻,连老宅都知道你们夫妻不睦,你想顶撞圣旨关人家蘅儿什么事?要冷落你去冷落老皇帝啊,冷落新妻你真是长本事了!燕家就是这么教你的?”
燕老爷:“说的是!”
燕嘉允现在也想回去扇当时的自己一巴掌,但这不是众目睽睽之下么,也太有损他的颜面,他挣扎着想打断:“母亲??”
燕夫人简直火冒三丈,抄起旁边的扫帚就要过去:“别以为就这些就完了,还有事情你瞒着我们,我就不在这里讲了!只骂你这些是看在蘅儿的面子上!真是气死我,逆子??”
燕嘉允知晓她想说房的事情,只觉得肠子悔青。当初口快约法三章,现在把嘴打烂也收不回来,只得绷着一张脸认错。
乔蘅哪能任由燕夫人用扫帚打燕嘉允,往前拦了一下,道:“母亲,您别动怒,传闻那些都是空穴来风,燕世子待我极好。”
燕夫人瞪着燕嘉允,气得胸膛一起一伏:“看看人家蘅儿!你要是能有她一半识大体......”
“知道了,母亲。”燕嘉允往乔蘅前面站了站,道,“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现在风水轮流转,他哪敢对乔蘅说一句重话。
燕夫人发完了火,扔掉扫帚,坐回座上,抚了抚鬓发上歪的簪子,对着乔蘅展颜一笑,又变成那个和蔼可亲的夫人:
“蘅儿啊,刚刚让你看笑话了。这天色不早,想必你们也快饿了,我们先回客院拾掇拾掇,等会喊你们出来用晚膳。”
乔蘅端庄行了个揖礼,柔声应是。
两人告辞了二老,一路无话回到主院,关上门,插上闩,燕嘉允坐在软榻上,头疼地摁着额角。
没等他说话,乔蘅自觉道:“我这就去把垂英阁的衣裳都收拾进来。”
燕嘉允觉得心烦意乱:“还有鱼鳔那些东西。我去应付他们,你去差人买鱼膘,摆在床榻边。”
乔蘅觉得不自在:“你去!我不去。”
“那你去陪母亲闲谈,我差人去买。”燕嘉允一顿,带着明晃晃的私心,若无其事道,“这阵子你可能要在正房与我一起睡。”
乔蘅没吭声。
晚膳是四人一起用的,用完之后燕夫人悄悄把燕嘉允拉到一边,满脸暧昧地递了个匣子,说是给他和乔蘅的见面礼。
燕嘉允狐疑想打开,燕夫人忙摁住他,眨眨眼:“晚上再看!现在可看不得。”
什么玩意儿还非得等晚上看,难不成是烟花吧?燕嘉允莫名其妙地收下,又问:“你还有事儿?”
“还有,我让婆子把你们那屋木榻撤走了。”燕夫人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燕嘉允沉默。
姜还是老的辣。
燕嘉允:“知道了。”
顿了顿,压住想要上翘的唇角:“多谢了。”
燕夫人这才满意放走他,燕老爷从她身后过来,犹豫着问:
“这样会不会不大好?”
燕夫人抚摸着指尖新做的蔻丹,知子莫若母,她道:“指望你那儿子,你这辈子都别想抱上孙子。”
燕老爷顿时闭嘴了。
另一边,两人回到正房,燕嘉允把匣子往床上一扔,对乔蘅说:“母亲送的那礼物你想看就看,不想看就扔了。反正她送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去沐浴了。
乔蘅等他走后拿起匣子,晃了晃,里头东西也不重,不知道是什么。她看了看没敢扔,又放到床上了。
心想,燕夫人能送什么?总不至于是春.宫.图那种。
等乔蘅沐浴出来,燕嘉允已经在床榻上坐着了,乔蘅想去拿被褥打地铺,燕嘉允瞥见她的动作,先她一步把她拽过来,眉眼压着几分低戾,语气不痛快:
“跟我睡在一起觉得很为难?”
乔蘅别开脸想解释:“你不是跟我在一处就容易那什么吗………………”
燕嘉允一顿,纵然耳垂泛红但语气很冷:“有反应怎么了,有反应你就躲我?”
乔蘅哑口无言,破罐子破摔:“行,我知晓你坦荡。”
燕嘉允现在与她躺在一处心里有鬼,根本不坦荡,但他不能说,想找点事情做分散注意力,于是拿了床榻上的匣子在手里翻看。
咔哒一声,匣子打开,他看到里面放的东西,动作一顿,猛地合上了匣子。
知晓他娘不着调,但没想到这么不着调。
乔蘅看过来:“什么礼物?”
燕嘉允面无表情:“垃圾。”话罢想扔,又一顿,不经意道,“你想看看吗?“
乔蘅生出好奇心,伸手拿了过来,开匣,看到一个封面是两个白花花身体的册子躺在匣里,上面有几个小字:春宫秘戏图。
30:“......“
居然还真是春.宫图!
她脸色烧红,烫手似的把匣子丢给燕嘉允:“你赶紧扔掉,怎么是这种礼物……………”
燕嘉允接过来,没扔,放在床头木屉里,转头就看到乔蘅已经趁这会功夫把自己卷进锦被里了。他躺下来,默不作声地靠近她,碰到一只冰凉的脚。
他皱眉,坐起身掀开被褥,捉住她一只白皙的脚,道:“你的脚为什么这么凉?”
乔蘅脸色涨红,想把脚收回来,可他攥得极紧,她又羞又恼:“你放开!”
燕嘉允想到什么便说什么:“据我经验,一般死人的脚才这么凉。”
乔蘅:“......”
燕嘉允说完还不够,这赤足手感太好,冰冰凉凉的,像玉一样白皙光滑,不愧那些秦楼楚馆都称赞“纤纤玉足”....他一边思维发散,一边手痒痒地摸了摸。
乔蘅感到粗粝指腹从她脚底摩挲而过,浑身一颤,简直要气死了,挣扎着拍打他的手臂:“你怎么能随便摸人家姑娘的脚!”
羞恼到临头了开始口不择言:“只有人家房中情趣才会调戏姑娘的脚!你这个登徒子!”
燕嘉允动作一顿,意识到好像是有这么回事,看着乔蘅面红耳赤的模样,他轻笑了声:“你怎么这么不经逗。”
稍稍一顿,他意有所指道:“我们也是夫妻,房中情趣为什么不行?”
乔蘅被他的厚颜无耻惊到,慌慌张张抽出了脚,红着脸朝里侧卧下来,卷着棉被,瓮声翁气:“我困了,要睡了。”
燕嘉允侧躺在她背后,眸色晦暗:“不夜聊了吗?”
乔蘅:“不聊了。”
燕嘉允想聊,哪肯让她这么当鸵鸟,咳了一声道:“我把春.宫.册子放在床头了,你以前从未接触过,不自在是正常的,私下可以悄悄看看,跟着学一学什么的。”
乔蘅没忍住道:“说的好像你很有经验的样子。”
燕嘉允厚着脸皮说:“我在梦里做过两三回了,自然比你有经验。”
乔蘅实在受不了这个模样的燕嘉允,打断道:“当时约法三章,你说过的,尊重我的意愿。”
燕嘉允沉默了,乔蘅正松口气想睡觉,就见他抬起眼皮,黑眸幽不见底地望过来,说:
“我后悔了。
乔蘅心尖一跳,他在她隐隐僵硬的颈后凑近,呼吸拂来一阵轻轻挠挠的痒意,闷声重复一遍:
“乔蘅,约法三章,我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