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淡然一笑,环顾四周,轻声问道: “诸位可听说过,平康坊的仁安医院?” 此话一出,在场好几个人都面面相觑。 这时,崔诚捋了捋短须,微笑道: “郡公所言,可是坐落在河间郡王王府旧宅,且由妙应真人担任院长的仁安医院?” 李镇等人乍一听到妙应真人,皆是一愣。 待反应过来,妙应真人是谁后,皆面露惊异之色。 秦明闻言,微笑颔首,缓缓解释道: “仁安医院是秦府出资修建的一座集问诊、抓药、住院、教育于一体的综合性医疗机构。” 秦明顿了顿,语气中带上了一丝无奈和失望。 “前几日齐国公府走水,伤了不少人,大多由仁安医院的医师救治。” “申国夫人和齐国夫人此次前来,正是为了感谢秦府出资建设了仁安医院。” 秦明的话音落下,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同时,他们也从秦明的眼神中,捕捉到了那一闪而逝的失望。 [他在失望什么?难道是长孙家死的人太少?] [既如此,他又为何让医院的人救治他们?] [哦,对了,那家医院似乎是孙思邈说了算...若是这样,那事情就说得通了。] 念及此,卢鸿嘴角微微上扬,自以为洞悉了事情的真相..... 一刻钟后, 秦明将王珪等人送上了马车。 待马车消失在街角之后,秦明这才伸了个懒腰,重新回到前院。 办公室内的沙发上,萧嫦曦正陪着缪氏和韦氏叙话,侍女冬雪则侍立在一侧,给三人侍奉茶水。 听到开门声,三人立即停下了交谈,转而朝门口望去。 见来人是秦明,三人连忙起身,迎了上去。 “贤侄...” “贤侄...” “郎君...” 萧嫦曦三人几乎是同时开口,足见此刻焦急的心情。 对此,秦明只是淡然一笑,拱手道: “小侄招待不周,让两位婶婶久等了。” 缪氏闻言连连摇头,语气焦急道: “贤侄,你把水泥配方卖给范阳卢氏和博陵崔氏了吗? 秦明闻言,愣怔了一下,脱口而出道: “没有...” 缪氏听到秦明的话,不由地长松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道: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 秦明见状,疑惑道: “婶婶为何要问这些?” “难道您也对水泥配方感兴趣?” 缪氏轻轻摇头,拉着秦明在沙发上坐下,旋即她又亲自给秦明倒了一盏茶,这才轻声开口道: “此事说来话长。” 秦明接过茶盏,故作疑惑道: “婶婶请讲,小侄洗耳恭听。” 秦明的话语温和而诚恳,但眼神中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精明。 缪氏轻叹一声, “如今咱们也算是一家人,说与你听听也无妨。” “说起来此事,与你也有些关联。” 秦明闻言,眉头轻挑,似乎来兴趣,轻声问道: “此话怎讲?” 缪氏和韦氏闻言对望一眼。 你一言我一语地讲起了长孙家、高家,与博陵崔氏、范阳卢氏的恩恩怨怨。 对此,秦明早就知晓。 只因为这几家的恩怨,说起来也是因他而起。 确切地说,这是当初他手下的小弟---张文远,为了给他这个老大出气,自作主张用出来的计策。 秦明也是第二天听了张文远的汇报才知道。 虽然,他当时为了防止被有心人追查到张文远他们,秦明当即命令张文远终止了后续计划, 但却不知为何,事态最终还是失控了。 缪氏轻叹一声,目光中带着几分复杂的情绪。 “近日,崔秀和卢鸿更是联合山东士族,在朝堂上频频发难,意图削弱长孙家和高家的势力。” “而我们两家为了自保,只得联合关陇勋贵,与他们进行抗争。” 这时,一旁的韦氏,突然插嘴说道: “更可恶的是,那些人不仅想在朝堂上打压我们,还企图通过各种卑鄙手段暗害我们。” 说到这里,韦氏的语气中带上了一丝愤怒。 她继续说道: “据我们的调查,近日齐国公府后院的那场大火,以及上次浚儿被人当街刺杀,极有可能是他们所为。” 秦明听罢,双拳紧握,怒声道: “这等行径,实在是卑鄙下流,令人作呕。” 秦明跟着吐槽了几句,旋即问道: “如今有查到实证?圣人那里怎么说?” 缪氏面色凝重,摇了摇头,道: “目前尚无确凿证据,所以陛下也不好处置他们,但种种迹象都表明,此事乃是博陵崔氏和范阳卢氏所为。” 秦明闻言,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他沉思片刻后,试探性地问道: “那两位婶婶,想让小侄怎么做?” 缪氏赞赏地看秦明一眼,开门见山地说道: “我们找你,是想让你婉拒山东士族买水泥配方的请求,将水泥的配方卖给关陇勋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