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淡然一笑,摆了摆手,声音温和却透着一丝不满。 “伯父,言重了。“ “小侄还是那句话,龙生九子各有不同。” 言罢,他话锋一转,正色道: “不过,《韩非子》有云:‘千丈之堤,以蝼蚁之穴溃;百尺之室,以突隙之烟焚’。” “若要家族兴旺,子孙绵长,伯父往后还需多留意家中子弟的教养,以免再生事端。” 长孙无忌闻言,面如菜色,眼神中闪过一丝羞恼与无奈。 虽然被一个小辈说教,让他感到非常难堪,但是长孙无忌同样也知道,秦明所言非虚,家族的荣辱兴衰,往往系于一念之间,子弟的品行教育,实乃根基所在。 “贤侄高见,老夫记下了。” 长孙无忌语带诚恳,微微点头,旋即他转过身,目光落到了装死的长孙涣身上,眼里闪过一抹厉色。 “逆子,你还要装死到什么时候?” “还不快滚过来,给秦郡公磕头认错!” 长孙涣闻言身躯一震,眼里闪过一抹怨毒之色。 他捂着抽痛的肚子,颤巍巍地站起身,狡辩道: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孩儿只是跟那女子说了几句话,何错之有?” 言语间,他抬起手,指着秦明,咬牙切齿地说道: “况且,陛下明明已经给他赐下了婚约,他却背着公主殿下,豢养姬妾,还因为孩儿的几句话,就重伤于我,该是他给孩儿道....” 长孙涣话未说完,长孙无忌已是怒目圆睁,呵斥道: “住嘴!” 长孙无忌的呵斥如同惊雷,打断了长孙涣的狡辩。 “啪!” 同时,长孙无忌怒气冲冲地走到他身前,抬手便是重重的一巴掌,眼中满是失望与痛心。 “你这逆子,事到如今,竟然还敢狡辩!” 长孙无忌这一巴掌,不仅是打在了长孙涣的脸上,更是打碎了他心中的侥幸与妄想。 长孙涣踉跄几步,脸颊迅速肿胀,眼中闪烁着不敢置信与怨恨。 察觉到长孙涣眼神中的怨毒,长孙无忌双眸不自觉地微微眯起,胸腔内怒火瞬间翻涌。 这一刻,长孙无忌是真的有些后悔了。 原本他认为这个庶长子,有野心,知隐忍,下手够狠辣,和他很像,只要稍加培养,将来定能堪大任。 然而,如今拿秦明与他一对比,简直是云泥之别,难堪大用。 在子女教育培养上,一味地关注心机与权谋,却忽视一个人的品行,是不对的,长此以往定会为家族招来灭顶之灾。 长孙无忌意识到这一点后,脸色变得苍白,身体不由地颤抖起来。 秦明见状,眼眸闪烁了一下,他上前一步,轻拍了一下长孙无忌的肩膀,微笑道: “伯父,您骂也骂了,打也打了。” “此事就此作罢,如何?” 话毕,秦明偏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病房门口,温声道: “伯父,天色不早了,三娘子的伤还未好,需要休息;况且婶婶劳累一天,肯定也累了,是时候该回府了。” 长孙无忌闻言,神色复杂地望向秦明,心中五味杂陈。 他深吸了一口气,语气沉重,却也带着几分恳切: “好孩子!” “是老夫教子无方,险些酿出祸事,老夫替这个逆子向你致歉。从今以后,我长孙家定会对子弟严加管束,绝不再生此等荒唐事。” 说着,长孙无忌便要再次朝秦明行礼,却被秦明伸手拦住。 秦明嘴角含笑,轻拍长孙无忌的胳膊,温声道: “伯父,言重了。咱们还是先回病房吧。” 言罢,秦明转身,率先朝病房走去,在这期间,看都没看一旁肿着半张脸,眼神恶毒的长孙涣,仿佛当他不存在一般。 另一边,感受到手臂上的余温,长孙无忌心中轻叹一声。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怎么会这么大?] [那位道号”重阳子“的真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教出秦明这样的怪胎!] 念及此,长孙无忌看向长孙涣的眼神,越发冰冷了起来。 “逆子,你现在就给我滚去家中祠堂,跪在列祖列宗面前思过。” “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出来。” 长孙涣闻言,如丧考妣,嘴唇微颤,却不敢再有任何反驳。 于是,他强忍着腹部的疼痛与心中的不甘,低垂着头,脚步踉跄地向门外走去,背影显得异常孤寂与落寞。 ........ 两刻钟后,秦明将长孙无忌一行人,送出了仁安医院。 夜色已深,仁安医院外的街道显得格外宁静,偶尔几声夜行鸟的啼鸣划破这份静谧。 临行前,缪氏拉着秦明的手,低声叮咛: “贤侄,日后若有闲暇,多来府上走动走动,婶婶给你做好吃的。“ 秦明含笑应允,诚挚地道: “婶婶的好意,秦明铭记在心。日后得闲,定当登门拜访,品尝一下婶婶的手艺。” 缪氏拍了拍秦明的手掌,微笑颔首,满目慈祥,旋即侧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身旁翘首以盼的自家女儿,小声道: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