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家二姐终于说出了此行“最大的目的”,裴行俭小脸瞬间涨红,他朝秦明躬身拜道: “若郡公肯答应,裴行俭必恪尽职守,守护好庄子上的每一寸土地。” [裴行俭...裴行俭...终究还只是个少年郎。] 秦明闻言莞尔一笑,随即转头看了一眼端坐在首位的裴氏。 察觉到秦明的视线,裴氏心头一紧,她抿了抿丰润的唇瓣,目露恳求之意。 秦明见状心下了然,给了裴氏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他转过头,目光在裴行俭身上停留片刻。 只见眼前少年虽面带稚气,但双目炯炯有神,透露出超越年龄的坚毅。 他心中暗自赞赏,随即微笑问道: “小郎君可能吃苦?” 裴行俭闻言眼前一亮,连忙站直身子,朗声道: “能。” 秦明温和地拍了拍裴行俭的肩,意味深长地说道: “那咱们把丑话说在前边,只要进了我秦府的亲卫队,可不是想退出就能退出的。” “我可不希望,你一年期满出去后,砸了我秦府亲卫队的招牌。” 裴行俭心中激动,但仍不失礼数,他朝秦明深深一鞠躬,声音坚定: “行俭定不负秦郡公厚望。” 裴蒹葭见状,心中一块石头落地,面上难掩喜悦,对秦明又是一礼,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多谢秦郡公成全,蒹葭与行俭在此先行谢过。” 秦明摆手笑道: “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气。” 说着,秦明转头朝侍女冬雪说道: “去将子鼠喊来。” 听到子鼠这个名字,崔氏、裴氏、裴蒹葭、裴行俭皆是眼眸一亮。 不为别的,只因程处默、裴律师都曾在信中提到过此人。 一旁的崔有容见状,小嘴微微一瘪,两只无处安放的白皙小手,来回捻着衣角。 那可怜兮兮的模样,就好像被人丢弃在路边的小猫。 很快,子鼠便大步走进了会客厅。 “属下拜见公子。” 秦明微微颔首,随即抬手指了指屋内的裴行俭,语气淡淡道: “他是府上新招收的护卫--裴三,从今天起,他归入你的小队。” 裴行俭大步走到子鼠跟前,躬身行礼道: “小子拜见子鼠教官。” 子鼠微微一愣,接着便听秦明说道: “子鼠,你带他下去吧。” 子鼠领命,随即便拽着微微愣神的裴行俭往外走,边走边说: “以后唤我,鼠队或者鼠老大。” 反应过来的裴行俭,连连点头,随即转头朝屋内的裴家姐妹,咧嘴一笑,无声地挥舞了一下手臂。 秦明见状缓缓点头,喃喃自语道: “心性不错,是个好苗子。” 会客厅内,裴氏和裴蒹葭对视一眼,随即裴蒹葭抿着红唇,面露担忧之色。 “秦郡公,我家小弟换洗的衣物还未带来...” 秦明闻言笑着摆了摆手,温声道: “府上亲卫的一应吃穿用度,全都是府上供给。二娘子不必费心。” 裴蒹葭闻言犹不放心,她双手捧在胸口,红着眼睛问道: “那奴若是想念行俭了,可以时常来府上看他吗?” 秦明微笑颔首。 “没问题,二娘子随时都可以过来。” 自幼和弟弟相依为命的裴蒹葭,听闻此言,这才松了一口气,起身朝秦明施了个万福,感激道: “多谢秦郡公体谅。” 秦明虚抬手臂,故作埋怨道: “二娘子快快请坐,还有啊!你也别老是郡公、郡公的,听着怪生分的。” “你就喊我...” 说到这里,秦明突然顿住了,只因眼前的女孩不仅是裴氏的妹妹,还是裴律师的侄女。 要是知道裴律师可是他的酒友兼学员,他们私下里,一直都是以兄弟相称的。 首位上的裴氏看出了秦明的尴尬,于是出言解围道: “各论各的。小妹,明哥儿比你年长一岁,往后你就唤他秦兄便可。” 秦明闻言感激地看了裴氏一眼,转头朝裴蒹葭说道: “婶婶说得对,咱们各论各的吧。” 裴蒹葭小脸微微泛红,欠了欠身子,小声道: “奴家见过秦兄。” 秦明微笑颔首,随即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偏过头朝一旁的“小野猫”说道: “秀秀也可以唤我秦兄。” 崔有容见秦明主动与她说话,而且还亲昵地称呼她秀秀,崔有容的心略微激动了一下。 她连忙起身,朝秦明盈盈一礼,怯生生地道: “秀秀见过秦兄。” 随即,崔有容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抬起头望向秦明,轻声开口: “奴家久闻秦兄不仅武略过人,还精通诗词歌赋,实在令人钦佩。” “秀秀斗胆,想要借秦兄墨宝一观,不知可否?” 常言道:“字如其人,人如其字,文如其人,文以载道。” 故而,出身清河崔氏的崔有容,此时便有了观其字,品其心,见其人的想法。 秦明欣然同意,随即转头望向萧嫦曦。 萧嫦曦连忙点头,随即起身朝崔氏和裴氏施了一礼,这才转身出了会客厅。 而厅内的冬雪见状,也不等秦明吩咐,立马便带着几名侍女,从偏厅搬了一张书案放到了会客厅中央。 崔氏眉毛一挑,放下茶盏,笑问道: “贤侄府上这些婢女,怎得如此乖巧懂事?你平日里是如何调教的?” 秦明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想要开口反驳。却在这时,院子里突然传来一道惊喜交加的清脆嗓音。 “呔,小贼,哪里逃。” 秦明眉头一挑。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古人诚不欺我。] 他刚一转身,一道火红色的倩影窜到了他的身上,接着秦明便感觉脸颊上微微一凉。 李仙芝双手搂着秦明的脖子,嘿嘿一笑,活像一个调戏良家妇女的小流氓。 “你这两天有没有想本郡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