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见状拱手回礼,恭敬道: “小子拜见翟将军。” 作为翟长孙的老领导,程咬金该数落也数落了。 此时见翟长孙诚恳道歉,程咬金也生出了恻隐之心。 他捋了捋长须,站出来打圆场。 “这件事过去了就是过去了。” “都是一家人,误会解开了就好。” 翟长孙点了点头,目光感激地看了程咬金一眼。 秦明也点了点头,同时眼中精光一闪。 [来而不往非礼也。] [你吓我,我也得吓你一下。] 念及此,秦明长叹一声,语气幽幽地说道: “哎,翟将军其实您不该下令追我的。” “因为这很有可能,会给你们玄甲军带来一场灭顶之灾。” 秦明无论是说话的语气,还是说话的套路,都像极了路边算卦的江湖术士。 翟长孙闻言眉头紧锁,斜了秦明一眼,眼神晦暗难明。 “莫非秦参军是想要跟陛下上表,弹劾翟某不成?” 而一旁了解秦明性情的牛进达,则是心头一紧,急忙上前,扯了扯秦明的袖口。 “贤侄,何出此言啊?难道是...” 秦明望向牛进达,点了点头,叹息道: “正如牛伯伯所想,咱们这些人能安然无恙地待在兰州,是因为咱们接种了牛痘,所以才免除了天花之患。” “但是咱们没有得天花,并不意味着身上没有携带天花病毒。” 说到这里,秦明转头望向翟长孙,表情那是相当惆怅。 “所以啊,翟将军你们一路追赶我们至此,而且我们双方现在离得还这么近。” “这也就意味着,你们很有可能已经沾染了天花瘟疫。” “只不过时间尚短,所以还没有出现天花的病症。” “故而,我才会说,你们可能会遭受灭顶之灾。” 虽然秦明话里的某些词汇,让翟长孙不明所以,但是秦明表达的意思,他还是能够听明白的。 此时,听到秦明的论述,左领军卫的一众将领,纷纷转头望向翟长孙,目光里满是同情。 翟长孙咽了咽唾沫。 天花的可怕,他也是略有耳闻的。 想到身患天花的可怕后果,翟长孙不由地打了寒颤。 但很快他又想到,秦明刚才的言语中,似乎有应对天花的方法。 要不然,他也好,程咬金等人也好,怎敢这么堂而皇之地住在兰州。 想通了这一点后,翟长孙上前一步朝秦明一躬到底,颤声道: “还请秦参军出手相救。” “若秦参军能救我等性命,我等必不忘秦参军今日的恩情,日后定有厚报。” 秦明见状连忙上前,亲手扶住了翟长孙的胳膊,喟叹道: “哎,翟将军,您折煞小子了。” “快起来,快起来。” 可任由秦明如何用力,翟长孙就是岿然不动。 “还请秦参军不计前嫌,救我等性命。” 这时,一旁的程咬金凑到秦明耳边,压低声音道: “臭小子差不多得了。” 说完,程咬金故意大声说道: “贤侄,你就想想办法,帮帮你翟叔叔吧。” 秦明叹了口气,说道: “那好吧。” “翟将军,您快起来吧。” 听到秦明愿意出手相助,翟长孙再次躬身道: “多谢秦参军。” 秦明微微颔首,皱眉道: “不过丑话我得说到前头,这病我目前只能做到预防。” “我只能尽力去保下所有人的性命。” “若是有人身体底子差,或者是受了伤,不幸提前中招,那我也没办法。” 翟长孙闻言小心脏立马提了起来。 因为秦明这话,让他想到了第一团受了箭射和摔伤的那些人。 俗话说得好,救人如救火,翟长孙现在是片刻也不敢耽误。 他一把抓住秦明的胳膊,恳求道: “秦参军,那你快点跟我回去,先救治那些伤兵吧。” 秦明伸手按住翟长孙的手臂,耐心解释道: “翟将军...” 听秦明左一个翟将军,右一个翟将军,身为人精的程咬金,哪会猜不出,秦明对老伙计心存怨怼啊。 [臭小子,这点破事算个啥。] [这么好的人脉,不结交等啥呢!] 念及此,程咬金一巴掌乎到了秦明后脑勺上。 “臭小子,叫翟将军太生分了,还不叫翟叔。” 秦明揉了揉后脑勺,有些幽怨地瞥了程咬金一眼。 “程伯伯教训的是。” 转过头,秦明朝翟长孙施了一礼,恭敬道: “小子见过翟叔。” 翟长孙此时满脑子都是天花,哪里肯把时间浪费在寒暄上啊! 他连忙扶住秦明,急切道: “贤侄快快请起,正事要紧,你接着说。” 秦明微微颔首,继续道: “翟叔,你现在马上回去,先率领所有人从东城门进入瓮城。” “然后,你们就直接在瓮城安营扎寨。” “不过有一点要注意,就是伤员要单独搭建营帐,伤员和非伤员的营帐,最少要相隔十丈。” “回城后,我会组织医师,过去给你们接种牛痘。” 翟长孙听完连连点头。 “好,一切都听你的。” 一刻钟后, 秦明抱着徐慧骑着战马,缓缓进入兰州城。 徐慧左右看了一眼,随即仰起头,小声说道: “大哥哥,你刚才说的那么严重,是不是故意吓唬那些坏人的?” 秦明闻言板起脸,伸手捏了捏徐慧的粉嫩的小脸。 “瞎说,大哥哥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难道在我家慧儿眼里,大哥哥是那种锱铢必较的人吗?” 徐慧连连摆手,解释道: “才不是呢!在奴奴眼里,大哥哥是天底下最好的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