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想起那个未曾见面的孩子,周珊心中便涌起一阵苦涩,她不愿独自承受这份痛苦,于是决定让周乔也尝尝苦果,随即骑车返回了老家。 三大娘听说此事,高兴地拍手叫好。 “我早就说过,周乔这样对我们,将来不会有好报,现在看来,老天爷终于睁眼了,连个健康的孩子都生不出来。” 周珊听了这话,嘴角也露出一丝笑意。 她要是当初安分守己,不贪图一夜暴富,或许还能有个孩子,可现在,连个继承人都没有,她的财产将来只能留给外人。 三大娘早就给周乔设下了一个圈套,准备好好教训她一顿。 “这真是老天开眼,让我有机会报仇雪恨,我可不是那种忍气吞声的人,你们等着瞧吧。” 周乔和丈夫陆征从医院出来后,两人依旧恩爱如初,面对那一堆的草药,陆征心里满是心疼。 “我们去供销社吧!” 周乔没有多想,以为陆征有什么东西要买,到了供销社,才知道他是为自己买糖。 “我都这么大了,还吃糖?快走吧,多不好意思。” 但陆征却坚定地说:“中药很苦,吃点糖能让你舒服些,来,选你喜欢的口味吧。” 尽管感到有些害羞,周乔还是享受着陆征的细心照顾。 “别说是我买的。” 周乔站在一边,生怕被人发现她这个大人还对糖果感兴趣,陆征笑着,宠溺地看着她,然后挑选起糖果来。 这一切都被对面柜台的方云芳看在眼里,想到自己白白损失了半个多月的工资,她气得咬牙切齿,原本想让这对夫妻难堪,结果人家不仅没事,还甜蜜地来购物。 她越想越气,为什么周乔有钱不补偿给她,反而在这里花天酒地,真是太没心肝了,供销社里还有不少丽华和程欢的朋友,她们会怎么看她呢? 经过大家的传播,周乔夫妇在同事们中间赢得了很高的敬意。 一位眼尖的女孩注意到方云芳脸上闪过一丝怨恨,立刻警觉起来:“方云芳,你在搞什么?周乔是我们的好朋友,如果你敢背后搞小动作,小心我们不放过你。 而且,她还是我们的供货商,年底的奖金全靠她了,要是惹恼了她,连社长都帮不了你,你还是趁早回家凉快去吧。” 自从工资被扣后,方云芳变得十分谨慎,生怕再犯错,听了同事的警告,她赶紧改口:“你误会了,我只是觉得她们长得好看,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方云芳心中五味杂陈,虽然心里对方家夫妇满是怨气,但表面上还得装作欣赏的样子。 女孩见方云芳这么说,脸色才稍微缓和了些:“还算你识相,我们周乔是难得的大美女,陆征哥更是帅过电视里的明星,他们俩真是天作之合,哪像你家那位小王组长,根本没法比。” 方云芳的心又是一阵刺痛,同样是女人,自己哪里不如周乔了?为什么周乔能拥有如此英俊且深情的伴侣,而自己却只能追求王大宝这样的男人? 看着陆征搂着周乔离去的身影,方云芳感到一阵酸楚。 回到家中,陆征让周乔休息。 “我又不是瓷娃娃,医生也说没什么大碍,你这样我会觉得自己病得很严重。”周乔笑道。 陆征意识到自己可能有些过分,但他是真心不想让周乔受累。 “我只是担心你累着,听话,坐下休息。” 周乔了解陆征的性格,他已经做出了让步,于是,她愉快地倒了两杯热茶,递给陆征一杯,自己则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丈夫忙碌的身影。 新买的砂锅放在桌上,陆征现在就像个富足的主人,当时选购时,他对店主说:“价格不是问题,我只要最好的。” 店主闻言,差点没晕过去,心想这话传出去,还以为店里便宜的货色有问题呢。 “今天被人家怼了,感觉怎么样?”周乔想起白天的事,笑着问陆征。 “感觉挺好,不然那老板也不会把最好的东西拿出来。”陆征回答,嘴角带着笑意。 周乔扑哧一笑。 陆征动作迅速,砂锅里很快散发出浓烈的中药香。 门外的人闻到这味儿,都笑了。 来者是周乔的远房亲戚,平日里与周家并不亲近,只是她父亲那边的族人,他们家与周家少有往来,反而跟村里的三大娘家关系不错。 因此,当族叔敲门时,周乔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尽管猜到对方来意不善,周乔还是热情地请他进门。 “叔,您今天怎么有空来访啊?” 族叔往旁一站,露出个五六岁的小男孩。 周乔对这孩子有些印象,因为族叔在村里最热衷的话题,就是想要生足五个儿子两个女儿。 尽管家里已经超生,但他们还是离乡背井,去外地生下了第四个儿子,向着目标迈进了一步,尽管家境贫寒,族叔却为此感到自豪,常向人夸耀他的儿子们。 据说为了实现愿望,他还打算再次外出,但家中老人年迈,无法再帮忙照看孩子,这让事情陷入了僵局。 周丽梅曾抱怨过,说这人真是脑袋有毛病,总是做出些让人费解的事。 她认为,用心培养现有的孩子,将来一样能成才,就算真的有了五个儿子,以他们家现在的状况,有几个能成器? 孩子不是种花,给点水就能长好,而是需要教育的,他们的孩子由老人带大,习惯不太好,甚至有偷东西的行为,如果不早点引导,再多的儿子也没用。 “小志,过来叫娘。” 周乔当场愣住了。 族叔这是什么意思? 这孩子该叫她姐姐,怎么直接喊娘了? “叔,辈分可不能乱,让小志叫我姐姐就好了。” 但这族叔似乎把自己看得太高了,听到周乔的话,竟无动于衷,直接推着孩子进了院子。 他小眼睛四处乱转,眼里满是渴望。 “瞧,这房子占地一亩多吧?” 考虑到亲戚情分,周乔虽不愿多言,还是淡淡应了一声。 族叔这时竟开始在院子里踱步,似乎在估量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