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她神色一正,恭恭敬敬地开口禀报起来: “王爷,刚刚许小姐那边派人给王妃送了一批珍稀草药。” “据来人讲,许小姐听说王妃早前落胎,伤了根本……以至于子嗣艰难。” “所以特地将那些草药送来给王妃补身体,您看该如何处置?” 她刚刚把话说完,南暝央原本平静的面庞瞬间变得阴沉无比。 心道:居然拿子嗣之事,来挑衅鸢儿。 他如鹰般锐利的目光直直地射向陈管家,语气寒冷如冰地说道: “立刻派人将她送回右相府,告诉许光,让他好好管教一下自己的女儿。” “若许家小姐再敢到本王与王妃面前肆意招摇,那么这次送回去的是个活生生的人。” “但下次……哼,本王可就不敢保证是什么了。” “他若有不服,大可去陛下跟前参奏。” “另外,加强府中防卫,若是皇室暗卫再送女子入府,直接全部杀了。” “给陛下提个醒。” 南暝央双手轻敲桌面,神色冷峻,话语间带着不容置疑的狠戾。 站在一旁的陈管家闻言,身体微微一颤,赶忙上前一步,深深地弯下腰来,恭声说道: “老奴谨遵王爷之命。” 说完之后,他又小心翼翼地抬眼偷瞄了一下南暝央的脸色。 见他没有其他表示,这才缓缓直起身来,对着南暝央行了一个标准的礼,然后倒退着出了笙箫院。 待陈管家离开之后,一直站在旁边的小安唯唯诺诺地再次开口道: “王爷,那......那些草药......该如何处置呢?” 听到小安的声音,南暝央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之中。 过了一会儿,他缓缓说道: “王妃喜欢研究药草,此事就等她醒来之后再做定夺吧。” 说罢,他忽然将目光停在小安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被南暝央这么一看,小安心底不由得一紧,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汗。 只听南暝央接着沉声说道: “你们关心王妃,本王十分高兴。” “但是切记,莫要学得太杂了......” 说到这里,他稍稍停顿了一下,语气变得愈发严肃起来, “王妃向来不喜这些后院里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别做让她厌恶的事。” “若你们不能本本分分地留在她身边伺候,那么就回冥楼去吧。” 最后这句话犹如一道惊雷,在小安和小乐的耳边炸响。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恐惧与不安。 小安没想到,自己原本想要借许如音送药一事,引起王爷对那人的警觉。 然而她却忘了,王爷是何许人也? 他的心思深沉难测,岂会看不出相府小姐的意图。 “明......明白了,王爷。”小安战战兢兢地答道,声音颤抖得厉害。 而小乐则早已吓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只是拼命点着头,表示自己也已经清楚了。 南暝央缓缓地收回视线,重新将目光投向那扇紧紧关闭着的房门。 他微微眯起双眸,眼神深邃,轻声说道: “下去吧。” “别打扰王妃休息。” 站在一旁的小安和小乐听到这句话后,如蒙大赦一般,急忙躬身行礼,然后匆匆忙忙地转身离去。 她们的脚步显得有些慌乱,似乎生怕多停留一秒就会再次惹恼南暝央。 随着二人的离开,院子里瞬间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南暝央一个人静静地呆坐在原地。 柔和的阳光洒落在他身上,将他的身影映照得越发孤寂。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太阳逐渐西斜,夜幕来临。 南暝央依旧端坐在石桌前,身躯纹丝未动,宛如一尊雕塑,只有偶尔被风吹动的衣角显示出一丝生气。 他依旧没有要起身离开的意思。 不知过了多久,东方的天际渐渐泛起了鱼肚白,朝阳开始缓慢升起。 赵暮鸢悠悠转醒,她缓缓睁开双眸,睡眼惺忪间望向窗外。 只见晨曦微露,淡淡的霞光透过窗棂洒在了床榻之上。 她揉了揉眼睛,似乎还有些迷糊,但很快便意识到有些不对。 这是睡了多久? 于是轻声呼唤着:“小安……小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