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暮鸢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我想知道,你当年为何会在密道出口等着?” 柳芸儿歪着头,嘴角挂着一丝讥笑,有些得意地回望她, “公主觉得呢?” “你心底不是早就有答案了吗?” “是想得个准信吗?” 一连三问的嘲笑,没有令赵暮鸢有一丝动容。 她转头望向旁边监牢里昏死过去的赵琰,淡淡一笑, “贵妃娘娘不怕死,就是不知二皇子怕不怕。” “我打小就厌恶他,骄纵,跋扈,恶毒……” “不及皇兄半分。” “想弄死他不是一日两日了。” 随着她的一字一句慢慢吐出,柳芸儿脸色大变, “别动他。” “他也是你的皇兄。” 赵暮鸢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直接讽刺: “他小小年纪,就亲手虐杀了贴身太监,还毒哑过说错话的宫女。” “这样的皇兄,我可要不起。” “明明谦哥哥什么都比他好,你为何要那般偏心呢?” 她的这个问题,在赵谦成为太子,越来越优秀后,柳芸儿也曾想过。 但最终的答案,唯剩无用二字。 因为赵谦无用,她才没有当上皇后,她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 赵暮鸢见她答不上来,眼底浮上一层寒霜, “答不出也无所谓了。” “现在的皇兄,有我,还有秦家……” “很快他还会登基称帝,成为姜胤的新皇。” “而你,还有你珍视的那个废物儿子,只能死在这阴暗的角落里。” “我今日不过是想来看看你们的笑话,顺便听听故事。” “你说与不说,都无关紧要。” “毕竟几日后,整个姜胤皇室将只剩我们兄妹二人。” “真相也没那么重要了。” 说完,她转身走出牢房,往赵琰的囚室走去。 任由柳芸儿在震惊中,慢慢琢磨她的话。 赵暮鸢靠近赵琰后,一脚踩在他的腿上,痛得他瞬间清醒。 凄惨的尖叫声回荡在监牢内,久久不消。 柳芸儿被他的叫声惊醒,回过神大声怒吼,“赵暮鸢,你对琰儿做了什么?” 赵暮鸢斜了她一眼,“贵妃娘娘不愿讲故事来听听。” “说不定二皇兄愿意讲。” “多年未见,我也想找他叙叙旧。” 她一边说着,一边加重了脚上的力道。 赵琰的尖叫声再次响彻四周。 他在听到柳芸儿喊出名字时,便知道踩在他身上这人是谁了, 怒声问:“你怎么还没死?” 赵暮鸢收回脚,后退了一步,方便看清他的惨状,微笑着问: “你造了那么多孽都活着,还妻妾成群,美人无数,日子好不快活。” “我怎么可能死?” “听说南睿送来的和亲贵女,成了你的侧妃,怎么样?” “美吗?” 赵琰看她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一如小时候那般虚伪,瞪了她一眼,但腿上的疼痛却让他不敢骂人。 “你来就是看我们笑话的?” “那你也看到了,如你所愿,我和母妃被放弃了。” 赵暮鸢双手环抱在胸前,斜睨着他, “我知道当初,是你偷听到那个人的计划,然后告诉贵妃娘娘的。” “我现在想知道,当时与他说话的人是谁?” 赵琰闻言,不可置信问:“你怎么知道是我?” 过了一会儿,他反应过来,惊呼:“舅舅是你杀的?” 赵暮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而是再次重复, “那个人是谁?” “赵琰,别挑战我的耐心。” “我想揍你很多年了。” 赵琰转头看了看瑟瑟发抖的母妃,又看了看她身边戴着面具,一身杀气的随从。 无奈地低下头弱声说:“当时的禁卫军副统领,邱明。” “父皇告诉他,趁方奇出宫之际,将清华宫附近的侍卫,都换成信得过的人。” “无论听到里面传出任何声响,都不必理会。” “事后,全部灭口。” “我将此事告诉了母妃,他们便猜到了父皇要做的事。” 赵暮鸢忽然想到一个可能,冷声问:“皇兄甜汤里的毒,是你下的?” “毒?什么毒?”赵琰一脸茫然地问, “他防我就跟防贼似的,怎么可能让我近身?” 确实,赵谦一直知道赵琰狠毒,所以总是避开他。 那会是谁? 她将目光落向柳芸儿,拔高了声音, “当初在出口,你为何知道母后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