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秦家军中立即传出震耳欲聋的声音。 “活捉沧州军……” “活捉沧州军……” “……” 片刻后,赵暮鸢率先飞了出去,南暝央紧随其后。 他们一路上击倒了无数沧州士兵,直接来到城门下。 此时,沧州士兵惊恐地看着面前的两人。 一个一袭浅金色长裙,面容精致,娇小瘦弱,却下手狠辣。 一个身着黑衣,面具遮面,剑尖滴血,浑身散发着令人发怵的气势。 早已无一人敢上前。 就这样,在一群人的包围下,他们二人手牵着手,缓步踏入沧州城。 赵暮鸢低头瞥了一眼被紧握住的手,一时有些看不懂。 南暝央为何这时出来牵着她? 这不等于告知众人,她身边有个男人吗? 说好的隐藏身份呢? “你这是……” 南暝央目视前方,眸中藏着深意。 面具下的嘴角微扬,戏谑道: “鸢儿,你说过,没有我的同意,不会离开。” “刚才你问都没问我,就自己飞了出来。” “我当然得跟上。” 赵暮鸢一怔,感受到紧扣的手,无奈地摇摇头。 放邱尽离开时,他估计察觉到了她的心思。 他的细心,真是让她无所遁形。 他的敏感,也让她有些心疼…… 她回握了一下他的手,浅浅一笑, “下次不会了。” 南暝央环视了一圈围着他们的人,勾了勾唇角, “这次,这么多人作证。” “你可要说话算话。” “……”围着他们的人,看了看手中的刀剑,一时间有些进退不得。 他们都听到了些什么? 这还是刚才那两个鬼魅般的人吗? 赵暮鸢斜了一眼包围他们的士兵,无奈开口, “是是是……作证,他们作证……” “活着才能作证,都退开些,别逼本公主动手。” 虽无人敢上前,但仍有一大群人警惕地围着他们。 不消片刻,他们二人便已站在城中的街道上。 赵暮鸢望着空旷的街道,摊位歪七倒八,地上一片狼藉。 百姓应该是仓皇避走,来不及收拾。 她随便找了个茶摊坐下,“在这儿等外公他们吧。” 南暝央提起桌上茶壶,摸了摸,还有些温热,便给她倒了一杯。 “这儿有些晒,要不要换个地方?” 赵暮鸢打量着周围的士兵,语气平淡, “就这儿吧,视野开阔,方便他们监视。” “不知道花落他们逮着柳覃了吗?” “都说外甥肖舅,大哥长得有点像他,我小时候对他还挺友善的。” 南暝央望着她眼里的戾气,温声道: “你现在脑中怕是早已闪过几十种毒药了吧。” 赵暮鸢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眼中的戾气换成了满满的笑意, “是啊,不过,我已经替柳刺史选好了。” “浮生若梦,之前那三位中的就是这种毒。” “名字很美,是个好东西,能让人死前都在做梦。” “说不定,他能如愿梦到,二皇子赵琰登基为帝。” “自此柳氏一门,权倾朝野,一手遮天。” “想想……真是一场美梦呢。” 众人望着她言笑晏晏的样子,听着她的话语。 只觉得浑身冰凉,心头一紧。 这位镇国公主,真是喜怒无常,凶残无比。 南暝央回想起暗卫禀报的三人惨状,戏谑道: “打断他双腿的事,我来吧。” 不能脏了你的手。 赵暮鸢知道,他是想说这个。 她举起苍白的双手到眼前,透过指缝看着周围的士兵。 他们眼中有戒备,有惊恐…… 年纪似乎都不大,稚气未脱。 她嘴角微微上扬,“让给他们吧。” “你们……出来一个人。” 众人踌躇不前,面面相觑,不知她要干什么? 过了一会儿,一个人站了出来。 “公主殿下,有何事?” 赵暮鸢将视线落在他身上,破旧的甲胄颜色与其他人不一样,估计是个领头的。 “你的名字,职位。” 来人手里的剑未收半分,沉声道:“丁一,沈将军的副将。” 沈从? 从刚才那道迎敌命令来看,是个有意思的人。 那他的手下…… 是不是也一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