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活着,始终是个祸患。” 皇后沉声道:“都听父亲的。” 忽地,刘公公在殿外大声喊着,“启禀娘娘,韩侍郎传来急讯。” “请相爷速速回府。” 暗处的赵暮鸢和清书相视一笑。 看来,落霞山的消息传到相府了。 回到偏殿后,赵暮鸢直接吩咐, “清书,从现在开始,你去保护明妃。” “不惜一切代价,让她活着。” 清书沉思片刻,面露难色,“师叔祖,您那个药还有吗?” 赵暮鸢望着他的神情,有些不解,“什么药?” “就是能让人假死的药。”清书面色不自然道。 “师兄们总说弟子脑子简单,弟子怕有什么疏忽,误了师叔祖您的大事。” “所以,弟子想向您讨一枚假死药。” “若是明妃那边情况不对,弟子直接先下手为强。” “抢先一步‘杀’了她。” 看着他有样学样,还很认真的样子。 赵暮鸢勾了勾唇角,孺子可教。 “行,我另外再给你一粒解毒丸。” “明妃身子不好,常年喝药,杀她最好的办法,便是在药上做手脚。” 清书咧嘴一笑,“弟子受教了,多谢师叔祖。” 夜幕降临。 赵暮鸢偷偷摸进了太子府。 南昭珏恶心了她那么久,想去看看他的下场。 月光下的太子府,静得有些瘆人。 赵暮鸢找到了最热闹的一处殿宇,应该就是南昭珏的寝宫。 她刚靠近,便听到里面传来南昭珏暴怒的声音, “废物,都是废物。” “孤要是还站不起来,你们都得死。” 太子妃肖芸芸怯声道:“殿下息怒,先把药喝了吧。” “母后正在给您寻找神医,殿下会没事的。” 啪啦的一声。 有什么东西碎了。 “滚出去,都滚出去……” 南昭珏又是一声暴喝。 不一会儿,太子妃肖芸芸便牵着太孙南元真狼狈地走了出来。 南元真稚嫩的声音带着哭腔,“母妃,父王为何那么生气,是元真做错了什么吗?” 肖芸芸额头流着血,半边脸被血染红,她强忍着泪水, “你父王只是身子不适,真儿没有做错什么。” “那等父王身体好些了,元真再来给他请安。” 肖芸芸注视着儿子那纯真的眸子,将他紧紧抱在怀里。 “真儿,最近你父王都要静养,我们不要来打扰他,可好?” 南元真边走边扭头看向殿内,嘟囔道:“好吧。” 赵暮鸢见二人的身影消失在远处,眼底的冷意又深了几分。 都瘫了,还不消停。 她快步来到窗外,朝殿内烛台丢去一些药粉。 一盏茶的工夫,殿内便传来几声轻微的闷响。 赵暮鸢缓步走入殿内,只见随侍太医和宫人全部倒在了地上。 南昭珏也陷入沉睡。 他现在整个人都瘦脱相了,脸色苍白,眼下发黑。 赵暮鸢伸手搭上他的脉,又端起他身旁的药碗闻了闻。 嗤笑出声,“难怪还有精力折腾别人,原来是服了解毒药草啊。” “千金难求的草药,给你这种人吃了,真是浪费。” 说完,她便朝南昭珏的身体打入一丝内力。 这样,他的筋脉会一点点毁掉。 做完这一切后,她穿梭在夜色中,往太子府外飞去。 忽地,她听到一声低沉的男声,“娘娘,太子又打您了?” 她立即停下脚步,隐在树影中。 只见肖芸芸正和一男子站在屋檐下。 “无事,伤口不深,过两日就会好的。” 男子继续道:“娘娘,太孙今日吓得不轻,您要不带他回肖府小住几日?” “袁利,我这个样子回去,父亲,母亲还有哥哥,他们会担心的。” 原来这男子是太子府的侍卫首领,袁利。 赵暮鸢总感觉两人之间有些奇怪。 袁利不在南昭珏身边保护他,却跑来安慰他的太子妃。 “娘娘,殿下在落霞山的东西,被人抢了。” “他的怒火,不可能轻易消散,您还是带着太孙避避吧。” 肖芸芸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愁,“我是太子妃,这天下虽大,又能避到哪里去?” “娘娘,听闻二公主最近身子抱恙,您不妨去探望一番。” “去她那儿避避吧。” 肖芸芸呜咽着,“好,听你的。” “袁利,他们是不是快行动了?” “嗯,娘娘您别多想,保护好自己和太孙即可。” 看来,太子要做的事,袁利都告诉了肖芸芸。 他们关系匪浅。 两人分开后,赵暮鸢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嘴角噙着一丝笑意,暗想: 这太子妃,说不定也可以成为助力…… 接下来的几日,韩相动用大量人手追查落霞山的事,都毫无头绪。 当清阳将这一消息禀报给赵暮鸢的时候,她只是浅浅一笑, “暝王手下的人,若是连这点尾巴都清不干净。” “那他可能早就死在西境战场上了。” “对了,姜胤来的那人,身份查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