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阴沉的目光落在南修身上,“陛下,您觉得呢?” 南修被她的眼神看得一愣,她和暝王真的太像了。 一样的目空一切,一样的冷漠狠戾。 他严肃道:“金将军,暝王妃的武功,你该是见过的。” 金舟仔细琢磨着赵暮鸢的话,想起三国比武时齐南的结局。 他一时也有些拿不准。 暝王妃说得没错。 她完全有能力,让一个人彻底消失。 根本没有必要,用那等低劣的手段杀人。 但是…… 金舟底气不足地说着,“暝王妃,妍儿马上便是暝王侧妃了,你有杀害她的动机。” 赵暮鸢冷笑一声,“王爷贵为皇家子嗣,三妻四妾本就正常。” “难道他纳一个侧妃,本王妃就要杀一个吗?” “金将军,你眼中的后宅女子,都是这般善妒、恶毒吗?” 金舟一时语塞。 南修适时安抚道:“金将军,不妨将案子交给明岳,他的能力和品性你也清楚。” “一定会还你的女儿一个公道。” 明岳有苦说不出,陛下派给他的,净是这种得罪人的差事。 金州思索片刻,朝他鞠了一躬,“全仰仗明大人了。” “金将军,还逝者公道,大理寺义不容辞。”明岳连忙回礼。 趁此机会。 他小心翼翼地开口,“陛下,微臣有事启奏。” 南修见金妍儿之死的火,没有烧到暝王妃身上,松了一口气。 毕竟,他不能公然包庇她。 更不能动她。 他的声音不自觉温和了不少,“何事?” 明岳偷瞄着南修的神色,心头一喜,“陛下,请屏退左右。” 南修闻言,高声道:“难道这事也和暝王妃有关?” 明岳连连摆手,“不不不……微臣是觉得,王妃是女子,恐不便听这些。” 赵暮鸢自然知道他要说什么。 清阳已经将韩深启院子里的男子,送到大理寺一段时间了。 明岳应该查得差不多了。 赵暮鸢福了福身,“陛下,若无事,臣媳先退下了。” 南修瞥明岳一眼,他向来稳重,肯定有自己的思量。 “好,那你先回去吧。” “金将军,若无事,也退下吧。” “臣告退。”金舟恭敬道。 临走前,他深深地看了明岳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祈求。 明岳朝他抱了抱拳。 待殿内只剩南修和明岳,还有张德义时。 明岳严肃道:“陛下,大理寺近日接收了一批被人解救的男子。” “他们声称,均是被韩相府公子韩深启强掳入府。” “幸得侠士相救,才得以脱离火坑。” 南修不解地问道:“韩相府?他们掳男子做什么?” 明岳支支吾吾:“传闻……韩公子……好男风。” “你说什么?”南修难以置信地再次确认。 明岳俯身,将头埋得很低,“据那些男子控诉,韩公子确实如传闻那般……” “喜欢男子。” “一些人受不了侮辱,自尽而亡。” 南修震惊地再次确认,“你是说,韩相的孙子,强掳了那些男子,就跟强抢民女一样?” 闻言,明岳一怔,随即点了点头,“是,事涉韩相府,微臣不敢自作主张。” “请陛下定夺。” 南修想起最近有关韩相府的事,眼底爬上一层凉意。 是该给他们敲敲钟了。 他郑重道:“南睿律法,世家贵族子弟亦不能例外。” “明岳,你去把韩深启以谋杀的罪名,带回大理寺受审。” “你亲自去韩相府拿人,若是有人阻挠……” “传朕口谕给韩相,朕已经替他保留了相府的脸面。” “让他适可而止。” 明岳欣喜地跪拜在地,“微臣替那些饱受磨难的男子,谢陛下圣恩。” “吾皇万岁……” 他很庆幸,能遇到这样的帝王。 一切以百姓为重。 深夜,威武将军府。 赵暮鸢身着黑衣,黑纱遮面,穿行在挂满白布的将军府。 她很快便找到了金舟的位置。 金舟还来不及拔刀,便被她制住。 他警惕道:“你是何人?” 赵暮鸢取下面纱,“金将军,才过半日,便不认识本王妃了?” 金舟瞪大了眼睛,十分不解,“暝王妃?” “深夜来此,所为何事?” “当然是,金小姐的事。”赵暮鸢直言不讳。 提起金妍儿,金舟眸中一痛,“暝王妃,回府后,臣静下来仔细想了想。” “以王妃的本事,杀一个人确实不会用那般手段。” “更不会留下目击者。” “白日,是臣失礼了。” “不该怀疑您。” 赵暮鸢悠悠道:“不,金将军,你要怀疑本王妃。” “并且,要坚信本王妃就是凶手。” 金舟不可置信地望向她,“王妃,您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