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他的分析,赵谦望向赵暮鸢,“关于刺杀之事,他们七人,都有很大嫌疑。” “不知雪音和暝王,有何想法?” 赵暮鸢见南暝央没有反应,直言道:“两国有人勾结这一点是确定无疑的。” “现在有两个问题,杨千山和太子拿那二十万两黄金做了什么?” “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还有就是,姜胤皇帝的目的是什么?” “他娶了秦家女儿,获得了秦家军的支持。然后又杀了她,让秦家军不听号令。” “这前后矛盾,不符合常理。” 她的话,令在场人都陷入了深思。 确实,这些都还是不解之谜。 赵谦问道:“不知雪音有何计划?” 赵暮鸢扫视了一圈,发现他们都在等着自己的答案。 缓缓说道:“南睿这边,我会尽快灭掉杨千山,以他为突破口,探查更多线索。” “至于南景厉,陛下寿宴前,他都会陪同姜胤使团,还请太子殿下多加留意。” 听到她说,要灭掉自己的父亲,想起阿离调查的情况,赵谦有些心疼。 “雪音,你确定要这么做吗?他毕竟是你的父亲。” 赵暮鸢知道,他们都调查过自己,想必也清楚尚书府的情况。 她寒声道:“父不是父,子为何要是子?” “我替杨雨菲嫁入暝王府,替他们解了抗旨危机,已经全了父女之情。” “余生,我,只是我!” 她的回答,令赵谦和萧一离面色一僵。 心想,同样的情况,将来自己会如何抉择? 这世间,已经再也没有亲人了。 赵谦眼底浮上一层哀伤,他直视着赵暮鸢。 试探道:“雪音,孤在蹴鞠大会上说认你做义妹,并非一时兴起。” “孤不知道此生还能不能找到鸢儿,所以,请你再考虑一下。” “不是做姜胤太子的妹妹,而是我赵谦的妹妹。” “不是替身,而是另一个雪音妹妹。” 赵暮鸢望着他眼中的哀色,想到他应该与下毒之事无关。 嘴角微扬,朗声道:“好啊,兄长。” 兄长! 听到这突如其来的两个字,赵谦有一瞬间的愣神。 他嗖的一下站起身来,颤声确认,“你,刚才……叫我什么?” 他滑稽的样子,逗笑了赵暮鸢,小时候也没见过他这副表情。 她又提高了声音,重复了一遍,“好啊,兄长——” 清脆悦耳的声音,瞬间传遍了木鸢楼。 赵谦半天才反应过来,得意地笑道:“阿离,西然,我又有妹妹了。” 然而,两人没有搭理他,他们都将期待的目光投向赵暮鸢。 秦西然率先开口,“暝王妃,我家就我一个孩子,父亲一直想要一个女儿。不知,能否高攀暝王妃一回?” 萧一离也紧随其后,“暝王妃,我也没有妹妹,你看我怎么样?” “……”赵暮鸢无奈扶额,这叫什么事? 她向赵谦投去求救的目光,而他只是温柔地朝她笑着,丝毫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无可奈何之下,她又扯了扯南暝央的衣袖,朝他使了个眼色。 要是旁人,她肯定一巴掌拍飞了。 偏偏是这两人,打不得,骂不得。 南暝央还是第一次见她这副样子。 他瞥了萧一离和秦西然一眼,发现他们正满怀期待,等着她的答复。 心知,两人是真心实意地想认她这个义妹。 勾唇道:“本王莫名其妙地多了三个兄长,本王也很为难。” 赵暮鸢惊讶地望向他,这人今天怎么回事? 一点默契都没有。 而这话落在萧一离和秦西然耳中,他们暗中鄙夷道,这是要好处啊。 萧一离无奈地拿出一块令牌递到南暝央面前,“这是天涯阁的木鸢令,从今以后,王爷封地的天涯阁,便归王爷所有。” 赵暮鸢望着那金灿灿的令牌,能拿出来“贿赂”南暝央的东西,肯定价值不菲。 秦西然摸了摸身上,发现拿不出像样的东西。 急忙道:“秦家军独有的外伤缝合术,我回去之后,便送一名医师到王爷军中传授此法。” 他给出的这个条件,让赵暮鸢一愣。 将自家独有的医术,传给他国军队。 这……外公和舅舅们知道了,不会打死他吗? 南暝央一下又一下地敲击着面前的令牌,思索着秦西然的话。 他望向赵暮鸢,发现她的眼里除了好奇,没有一丝不悦。 扬声道:“多谢两位兄长。” 什么? 赵暮鸢满眼震惊地望向他,这是替她决定好了? 二人闻言,欣喜地齐声道:“不用谢,不用谢……” 赵暮鸢无奈地垂下头,闷声道:“多谢两位兄长。” 此时的她,心里有些郁闷,便偷偷踹了南暝央一脚。 南暝央仿佛没有感受到一般,扯了扯唇角,“托音儿的福,本王觉得自己捡了便宜。” 赵谦见赵暮鸢垂着脑袋,嘴角微微上扬,鸢儿也会这样。 纠结的时候,就喜欢垂着头,不说话。 他温声道:“既然阿离和西然都有礼物给暝王,孤也不能落下。” “暝王封地毗邻姜胤的几个州,孤会下令,军队不可袭扰任何南睿子民。” “并解除封禁,互通有无。” “不知暝王意下如何?” 南暝央审视着眼前这个一国太子。 解除封禁,互通有无均是利国利民的好事。 但是这样,他会遭到朝内主战派的联手打压。 他还没有登上皇位,要如何应对那些未知的黑手? 赵暮鸢直接说道:“兄长,此举恐有不妥,姜胤朝内,不会轻易妥协的。” 赵谦给了她一记安心的眼神,“雪音,孤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束手无策的孩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