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三小姐所言甚是。”杨金连连附和。 赵暮鸢斜睨了一眼跪地讨饶的人,寒声道:“聪明的人,脑袋才能长得结实些。” “花落,让他变得听话些,然后丢出院外。”赵暮鸢说完转身回了屋。 “是。” 花落迅速将一颗药塞进杨金口中,威胁着他, “此毒名为缠心,药如其名,一旦发作,犹如千丝缠心。” “需每月服下解药,方可无碍,否则,必会千丝碎心而亡。” 话落,她一脚将杨金踹出了院子,回到屋内。 “姑娘,我已经看过了,无一活口,全部死于毒杀。” 赵暮鸢立刻想到了一直照顾着杨雪音的两位老人, “可有看到一对老夫妻?” 花落思索片刻,“厨房内有两具遗体,一男一女,两人都上了年纪。” “那应该就是陈叔陈婶。”赵暮鸢低声说着,眼中充满了悲痛和惋惜。 她还记得,当初正是陈叔伸出援手,将她救回了杨宅。 “让他们都入土为安吧。” 赵暮鸢将杨雪音葬在了杨宅后山的梨花树下。 她想,雪音姐姐最快乐的记忆,就在这里,她一定会喜欢的。 微风拂过,花瓣轻轻飘落,如同为杨雪音送行的洁白信使。 赵暮鸢双目含泪,视线停留在面前的空白木碑上,怔怔出神。 许久之后,她抬手轻轻抚过冰凉的木碑。 “雪音姐姐,粉色真的不适合我,这双布满血腥的手,怎能与之相配?” “这只玉簪真好看,借我戴戴,可以吗?” “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姐夫,带他回来。” “……”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但每一字每一句,都充满了坚定的决心和深深的恨意。 “雪音姐姐,我替你回家看看,好不好?” 花落望着她孤寂的身影,开口询问, “姑娘,我们不去边境找秦老将军了吗?” 赵暮鸢点点头,“花落,雪音姐姐性格温婉、心地善良。” “而且她极少出门,不可能与人结仇。” “可偏偏在杨府想要接她回去的时候,便被人毒杀了。” “姑娘是说,睿京城有人不希望杨姑娘回去。” 赵暮鸢神情凝重, “嗯,当年姜胤宫中的刺杀,有一批刺客就来自南睿国。” “我们不妨先从南睿皇族入手。” 花落惊呼:“您是要假扮杨姑娘回到尚书府?” 赵暮鸢将杨雪音的白玉发簪插入发间,声音寒彻骨髓。 “不错,总得有人赔命不是!” “传信给冷梧,让他查下姐夫的下落,还有暝王此人。” “查暝王?姑娘难道真要嫁入皇室?” 赵暮鸢毫不犹豫回答:“对。” “当年的刺客,既然能和姜胤皇族勾结,那他在南睿国的身份,绝对不低,甚至可能就是皇族中人。” “我需要一个接近南睿皇室的身份。” 虽然知道她说得有理,但花落仍想劝解一番。 “可是姑娘,事关女儿家清誉,嫁人之事,还请您三思。” 赵暮鸢缓缓抬起苍白的双手,翻来覆去打量。 自嘲一声,“花落,你可知,我早已不记得自己是名女子了。” 花落连忙将她的手按下,一脸心疼,“姑娘,不可这么说。” 三日后,南睿官道上,一辆马车缓缓朝睿京城方向驶去。 车内,花落看着昏迷不醒的人,眼中充满了焦虑, “姑娘,您说青弦姑娘怎么还不醒?” 赵暮鸢眉头微蹙,“她性命无碍,只是中毒的时间太长,毒已入骨。” “即便有保命圣药,也无法短时间内驱除干净。” “青弦幸运,那根毒针射在了她怀中的梳子上,而不是刺进身体,这才给了我们救人的机会。” “不过,只是沾到了衣服,就让她昏迷不醒,” “这毒,不可小觑。” 就在此时,一直处于昏迷状态的青弦,眼睛轻轻颤抖了一下,然后缓缓张开。 视线所及之处,是一片完全陌生的车顶。 她转过头,朝着赵暮鸢的方向望去,“鸢儿小姐,这里是什么地方?小姐呢?” “小姐有危险!” 她的惊恐与担忧,赵暮鸢看得真切,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青弦,我们在回睿京的路上,雪音姐姐……” 她心中一痛,艰难地说出了自己不愿承认的真相。 “雪音姐姐已经中毒身亡了。” 闻言,青弦的泪水瞬间夺眶而出。 “小姐……”她喃喃自语,声音里充满了苦楚。 赵暮鸢握着她的手紧了紧,试图给她一些安慰, “青弦,你能告诉我当时发生了什么吗?” 青弦泪眼婆娑地看着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当时,小姐正在抚琴,忽然闯进来一个黑衣人,他一抬手,小姐便倒在了地上。” “奴婢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心口一痛,便失去了知觉。” 赵暮鸢急切问道:“哪只手?” 青弦思索片刻,笃定回答,“左手,他的手腕上似乎缠着什么。” 左手,手上还缠着东西,那应该是机关一类的暗器。 这是一条非常重要的线索。 “青弦,姐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