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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秋儿。”“奴婢在!”大虞地方可能会起风波,那是以后要考虑的事,何况有三后在,即便真出一些事,也轮不到楚凌烦恼。人啊,不能为以后可能发生的事,就处在忧虑下,这等于明日才下的雨,今日就淋进去了,这样活着太累。对楚凌而言,眼下他要做的,是探探这帮勋贵子弟的底。所以楚凌想到了万秋儿。楚凌这一喊,御前站着的孙贲、徐彬等勋贵子弟,心底生出各异的想法,自报完家门后,新君没有进修骑术,反喊了身边侍女,这又是想干什么?“为朕检校下他们的骑术。”楚凌神情自若,看向低首走来的万秋儿,伸手指着孙贲他们,“陪朕在御苑校场练习骑术,朕可不要酒囊饭袋。”“喏!”万秋儿行礼道。叫一个侍女,来检校我等骑术?相较于万秋儿的平静,御前站着的勋贵子弟中,一些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他们觉得自己受辱了。哪怕是叫武阉来检校他们,也比来个侍女要强!她凭什么!“陛下,臣有疑!”一人从队伍中走出,朝楚凌抬手作揖道。“说。”楚凌平静道。此人叫李斌,是勋国公李进嫡长孙,嗯,跟圈禁在十王府的楚洪是表兄弟,楚洪虽被严惩,却没有连累李氏。大虞政坛的很多事,不是想怎样就能怎样的,也要考虑影响,考虑安稳,毫无顾虑的去惩或杀,大虞早人心惶惶了。即便是要处置一些人,也要先将事情做扎实,确保大局不受影响,这样处置起来就毫无顾虑了。政治就是妥协的艺术。政治就是利益的交换。虽然没有人喜欢这样,但处在现实下却只能如此。“陛下想检校臣等骑术,这点臣等没有异议。”在一些人的注视下,李斌作揖拜道:“只是能检校臣等的,只有陛下。”作为勋贵子弟,李斌是骄傲的,何况其祖父,其父亲,在大虞肩负着要职,为大虞鞠躬尽瘁,自幼接受的教育告诉李斌,大虞勋贵子弟,有着要坚守的东西,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挑战他们的。“万秋儿,他在质疑你的骑术。”楚凌听后,没有回答李斌所问,反而看向万秋儿,露出淡淡笑意,“你打算怎样做?”初次与万秋儿相见时,楚凌问其会什么,万秋儿说会杀人,从那时起,楚凌就很好奇万秋儿的身手。一个看起来很文弱的侍女,真的会杀人吗?何况万秋儿来历神秘。楚凌一直想找个机会,探探万秋儿的底,这不机会来了,叫万秋儿检校孙贲他们的骑术,既是对这些勋贵子弟的探底,同样也是对万秋儿的探底。所以楚凌怎会厌恶李斌暗藏的质疑呢?相反,楚凌高兴还来不及。尊重也好,敬畏也罢,臣服也行,这些都是建立在绝对的实力下,楚凌现在是大虞皇帝不假,但他只有外在,却没有内核,楚凌相信终有一日,他会叫所有人对他臣服!“请陛下赐马!”众目睽睽下,万秋儿沉默刹那,朝楚凌行礼道。“李忠。”楚凌伸手对李忠道。“喏!”李忠心领神会道,随即便转身示意,伴驾的队伍中,一人跑了出去,便去牵来一匹骏马。只是那人却藏着小心思。御苑校场上有不少骏马,却偏牵了匹最烈的。“陛下~”李忠故作看不见,反低首对楚凌道:“骑术检校的……”“搬个锦凳来。”楚凌出言打断道。“是。”李忠应了声,伴驾的人群中,自有人去做这些。“都不必拘着。”见孙贲一行仍站着不动,楚凌露出笑意道:“既想看朕身边侍女的骑术,就无需恪守礼制。”“臣等僭越了。”孙贲一行作揖道。一个个的防备还挺强。楚凌笑而不语,随即便撩袍坐到锦凳上,孙贲他们则分散开来,此刻的校场上,万秋儿孤零零的站着,在她身前不远处,则是那匹性子很烈的马。哒哒~咴溜溜~在无数道目光注视下,那匹马做着它想做的事,自始至终没有抬头去看万秋儿,就好似没有放在眼里一样。马是通灵性的。“还挺能沉得住气的。”“谁知道是真沉得住气,还是装的。”“一个侍女,不做她该做的事,还会骑术,这还真是少见。”“谁知道呢,看看就知道了。”在此等形势下,分散的勋贵子弟中,一些人神情玩味的小声说着,对看起来文弱的万秋儿,他们是不看好的。倘若万秋儿的骑术很厉害,那他们自幼在府苦练,岂不沦为笑柄了?练武,是很费钱的。穷学文,富练武,这是大虞流传的话。在道道注视下,万秋儿朝烈马走去,只是她那文弱的娇躯,跟高大的烈马,形成了鲜明对比。‘看来很多人都不看好你啊。’坐在锦凳上的楚凌,看着走去的万秋儿,表面没有变化,但心里却暗暗道,‘你究竟要怎样,才能镇住这帮勋贵子弟呢?’楚凌也很好奇。“这怎么可能!!”可在楚凌想这些时,一道惊呼声响起,楚凌循声看去,就见万秋儿已跨在烈马上,想事情的他,没有留意到万秋儿是怎样上马的。但分散各处的勋贵子弟,一个个却都瞧的真切。文弱的万秋儿,竟直接抓住马鬃,便一个翻身上马了。“咴溜溜!!!”在道道震惊注视下,烈马嘶吼一声,就开始蹦跳起来,可马背上的万秋儿,却宛若长在马背上一样,任由烈马怎样蹦跳,都没有将她掀下!‘看来还真有几分真本事啊。’楚凌见到此幕时,双眼不由微眯起来,他当然知道,牵马的人,是有意选了匹最烈的马,这烈马是很傲的,轻易不会让人进身的,更何况是被骑着。只是这样一来,楚凌就在想一件事,他在御苑校场练习骑术,为何准备的骏马中,会有没有被降服的?究竟是谁这样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