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袁绍看了大儿子的血书,被气得吐血。 众人急忙帮他扶进内院治疗,然后捡起那封血书看了起来。 “混账!” “曹贼太可恶了,他日攻破徐州,定要将他碎尸万段,一泄心头之恨。” 审配官职最大,他先看后递给其他人,边递边骂,口不能停。 这得有多气啊。 田丰接过血书读了起来,实在是好几人都挤过来看,扶读出来大家都听得到,多省事。 嗯,确实是大公子的笔迹。 “父亲在上,见字如晤。” “爹啊!快来救我吧!” “再晚些,恐怕您要给儿子送终了。” “太狠了,他们把我关在小黑屋,就是那种黑不见光,只有一个出气孔的小黑屋。” “太毒了,他们每日都只给我一碗清水,一个饼,但是每天却要让我清洗数不完的马桶。” “爹啊!快来救我吧!” “他们说了如果你不同意他们的交换意见,明天开始就减少我的饼。” “爹啊!快拿钱来吧,再不给钱我真的要饿死了。” “儿,袁谭拜上!” “嗯,下面还有一句话呢?”旁人问道,田丰这才看见,接着又读了起来“袁绍,赶紧拿钱赎人,自今日起每晚一天加金一千金,同时让人割袁谭小丁丁一刀!” “无耻!” “无耻至极!” “世间怎会有如此无耻之徒!” 院里文武气得破口大骂。 “大家议一下吧。” 审配疲惫不堪的说,他现在还陷入自责中,韩馥之死虽然他没有直接参与,但也袖手旁观了。 “大将军昏迷不醒,大公子的处境堪忧,早日拿出主意,无论是对主公还是公子都好。” 审配说完闭口不言,他与袁谭不合,这是众所周知的事,但现在袁绍不在,作为二把手要一碗水端平,再说他也不屑于做落井下石的事。 “哼!” 田丰率先发言,刚才血书说的他看后一是恼怒曹德无耻,二是痛恨袁谭毫无气节。 “大公子身为主公之子,天下多少人看着他,胜败乃兵家常事,败则败矣。古往今来,有何人写过这种血书求援,他千不该万不该写这种让天下人耻笑的信。” “志士仁人,无求生以害仁,有杀身以成仁。” “我意不救,不仅不救,还要立即杀了伊籍祭旗,兵发徐州报仇雪恨!” 郭图等颍川士族急了,他们可是把几代人的希望压在袁谭身上。 “大胆!” “田元皓!” “你难道没看见吗?大公子所言句句血泪,你是想要主公绝后吗?” “呵呵,公则此言差矣。” 逢纪走出来说。 这是一个恨不得袁谭早死早超生的人。 “主公膝下有三子,丢弃一子,何谈绝后?” 逢纪说完不等郭图反驳,又说道。 “志士不饮盗泉之水,古人都知一个人在世要讲气节,可是诸位看看大公子全书喊爹叫娘,气节早就不知道丢哪里去了。” “昔日勾践卧薪尝胆三年方成霸业,大公子平时不是自诩君子吗?为何不学学这勾践。” “依我之言,不但不救,还应请主公将其逐出家门,同时立三公子为世子,以决曹贼不死之心。” 拥护三公子袁尚的人都站出来纷纷赞成,认为逢纪说的十分有理。 袁谭这种毫无骨气之人如何能做北地四周之主。 辛评看郭图一人被其他几人围攻,气得说不出话来。 于是走出去大喊一声。 “你等目无尊长,主公昏迷不醒。按例当由大公子主事,现在人主落难,身为臣子不思救主,却整日想着重新换个主子,你们的书都是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你们为人臣者的节气了?” “就是,吃着主公的粮,却思换主之之事,一个二个还有理了,我郭图羞与你等为伍!” “呸!” “郭图,你还要脸不要,昔日你不是吃韩文节的饭,最后为何却卖主求荣,还动员我主杀你旧主。” “哎呀,原来是你这小人使的诡计,让大将军逼迫文节公自杀,今日我田丰势必杀了你这狗贼!” 说着说着,田丰提起臭鞋子就往郭图脸上招呼过去。 两人出身世家,古时读书人六艺都懂些。 打得那是一个热火朝天,难分难解。 “打死他,郭图枉为人子!” “田元皓,老夫弄死你。” “快,帮助元皓!” “无耻,我等也赶紧加入帮助公则!” 袁绍整个内院顿时乱做一团,你打我我打你,各种下三滥招数层出不穷,读书人最是不讲武德。 有咬牙的,有偷桃的,看得四周守卫不忍直视,但又忍不住偷看,百年难遇啊! “住手!” “住手!” 审配连叫三声,发现众人不听他的,于是对旁边偷笑的侍卫吼道。 “你等还不快将诸位大人拉开,要是出了好歹,我定上报主公治你等守卫不力之罪。”